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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2-11 20:43:26| 人氣43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絮絮叨叨】遺傳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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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相安無事的生活,每天近乎無趣的如滾動的巨輪,日復一日往前推進。這是每天差不多每個人的情況。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人生變奏首部開始,你將會發現生命裡活躍的遺傳因子如汩汩無法停止的間歇泉,往心底直湧上來。

我有個性格急躁的母親,射手座的基本性格,讓他嚮往自由;再加上早年喪父,更引發射手座中,那無法羈絆的因子如同火山一般不定時噴發岩漿。因此自小我們家一切大小事務、由裡到外,都是我母親一手包辦,而且天生聰穎,絕對是乾淨俐落,漂亮穩當。按照一般傳統的說法,這是女人「幹練」的模樣,是最不受歡迎的兒媳婦,性格強烈,處事俐落,在過去傳統年代裡是相當受到排擠的,尤其又是南部極端保守的社群,在夫家我母親確實不太得人心。

我常常想如果母親是我這個年代的女性,那可能成就是不同凡響的。只是如今的他逐漸步入老年,體力大不如前的狀態,也因此,只接受國小教育的她,總是相當認份的面對他既有的年代,該有的存在方式。只是在掙脫傳統的過程裡,母親展現了無比的堅強意志,婚姻的失意迫使她得單獨面對自我存在的危機,在七0年代,整個台灣還在經濟逐步些些露出起飛的轉型期,她以無以倫比的精神與毅力獨自撐起日本料理店的店面,成為堂堂皇皇的老闆。若不是因為體力不支,我想母親早已成為某個日本料理店的連鎖業者也不定。

母親經常對我說,女性別太強出頭,能收則收。可是他嘴裡所講,跟他個人所做,往往背道而馳,連帶著身為女兒的我,也帶著他那強出頭的因子,混跡在這眾聲喧嘩的一個孤獨世界裡。母親因與兄弟姊妹間年齡的差距,提早獨立;而我是因著母親不爭氣的肚子,只誕生我這個女孩兒,其他則是男性林立的國度,逼著我早早識得兩性差異,不讓鬚眉起來。

偏偏我家人帶脾氣的帶脾氣,火爆的火爆,總老在水火不相容的情況下,以情緒處理問題,當然隨之而來的是一場不歡而散的爛攤子,有機會收尾那自然是讓人拍額稱慶,經常性的是總成為情緒的發洩管道而已。

當情緒發洩完了,那份焦躁像蔓延的瘟疫,不斷的侵蝕著我的家族,首當其衝的理所當然是母親,她往往變成一大家子的情緒出口。母親做為垃圾桶的同時,也經常哀怨不已的陳述自己的做為情緒發洩管道,連著她也焦躁起來,情緒的感染總是連鎖效應的發酵著,最常發酵在我們母女倆,我們的衝突幾乎是為情緒而發作,而非問題本身。

尤其是無由的受到情緒衝擊時,我的反應特別明顯,首先的反應是尋找另一個垃圾桶,接著在傾倒的同時,附帶著企圖說服對方,取得情緒認同。如果真是惡習難改,在平安無事的日常生活裡,那僅僅是個休眠的火山而已。然而,就在當下,母親經常性的噓寒問暖電話裡,開始著我剛剛所陳述的反覆動作,我驀然驚覺我們母女的相似性,在那一剎那,我發現那遺傳因子的焦躁與埋怨,同一時間,相同場景出現重複播放在我眼前。在這一時刻我揭開生命的神秘面紗,究竟是哪位仁兄導演著這場人間的鬧劇?原來這難以割捨的血脈,即使相隔千里之遙,那蠢蠢欲動的遺傳特質,昭示著那無法分割的親子血緣,是在創造以先注定永久的印記存有,是怎麼也無法逃避的情感況味。

台長: zora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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