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时,我常常在夜里惊醒,以为在世界万物都沉睡的时候,触到了孤独女巫的手臂,冰凉,冰凉,刺入麻木的身体。常常,在黑夜的心脏,我想念三毛,想念海子,想念他的麦地,也想念妈妈温暖的眼睛。
可是,我却无比憎恨。在每一个恶梦来临的深夜,和每一个喧闹不休的白日。我如迷失的孩童,心神不宁,在最孤独的夜晚狂奔。总是阴影重重,唯有数不清的广告牌,花花绿绿地闪烁着,不小心就被灼伤了眼睛。于是,那看上去很美的来自于异类的关心,各种各样,却是搅拌了毒药的汤水,我需当着他们的面,喝下去,再喝下去,直到口舌僵硬,无力起身。可是我憎恨,在每一个白日和夜晚,那孤独,如女巫,从来都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夺走我所有的渴望呼吸的生存。
我一遍遍地重拾,一朵小花,一个微笑,那些稍纵即逝。如果,谁能告诉我如何留住那过往的美,我愿意,象乞丐一样匍匐着,亲吻他的脚趾,如果可能,我愿意是忘情的精卫,去填平海的虚无。可我平庸,只好失语,我只好在倍感孤独的深夜里,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尽管早已有一种呐喊,被我在深深的漆黑中憋的生疼。
然而,我仍一遍遍地重拾,那朵小花,那个微笑。尽管,这种祭奠已经成为过时的墓碑,突兀地出现在荒凉的沙地。怀念却是一针强劲的吗啡,让我失望的痛得以片刻缓解,感受片刻的温柔。
哀,莫过于心死,痛,莫过于这样的,无眠的夜晚,因为无法言语,因为无从表述。
二、
我知道这里是水,漫天漫地的水,我知道它们正涌向我这里,我知道我的鼻子我的眼睛我的喉咙被淹没被堵塞被浸透的感觉,我无法呼吸时,我知道我被充实。连一根稻草都不再属于你的时候,你属于谁??
是的,我知道我们的朋友蚊子说过。连一根稻草都不再拥有的人,拥有虚空。我们的朋友蚊子真是一个难得的天才作家,因为他说天底下有一种物质的名字,叫做虚空。因此我知道我的世界正被虚空充实。
我大言不惭地提到幸福,幸福的含义就是失去知觉的陶醉,如果我听不到看不到品味不到,那我必定能够幸福,那我正在我的世界里沉溺。我失去了语言,失去了感觉,失去了分辨和跳跃的能力。失去了体验和过程。那我必定是幸福的,因为我正被虚空充实。
我大言不惭地提到生活,因为我不必再为生活的方向而苦恼,无论怎么走都没什么区别,因为我已经不在乎是哪一个的地,流浪者是最大公无私的行者,最坚强无畏的疯子。因为流浪者从不曾得到,从不怕失去,从来是最满足的。
我大言不惭地提到爱情,我掩了耳朵,闭了眼睛,从此再也不愿发出发出声音。我的世界正被虚空充实。
文章定位:
人氣(88) | 回應(0)| 推薦 (
0)| 收藏 (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