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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渡人（新詩）

文：Hai Ting（Seia）

黑色水波劃開淺灘，悲傷的大鯨魚吞噬了你的船槳。

認真搖櫓的擺渡人何時靠岸？不語的是他，是他的船槳回應著月光。

 

是月光的問候，一片瘋狂。月色和水波，拋物線的澆灌下兜頭兜面，遍身濕寒。

擺渡人的船槳擺動著月光晃動著荇草。熊背柳腰是荇草的糾纏。

 

月中的仙娥是你的一泓念想。

不住的低喃，你的搖櫓接過廣寒。

 

禮貌著擺渡人的禮貌，而擺渡人可曾推開宮殿門扉為仙娥披上絨毛大氅？

 

剪影應當是伐桂的，月下卻是擺渡人搖櫓的姿態。

大鯨魚貧弱的氣喘，呼吸間吞吐著船槳，悲傷的姿態和你疊加，比悲傷更悲傷是本來的一片瘋狂。

 

搖櫓的動作靜止了嗎？擺渡人沒有靠岸，大鯨魚扭動著鰭尾，你知道應當撒網，何時撒網？

 

擺渡人將船槳插在水中央，荇草糾纏著槳板。

大鯨魚游遠了沒有再月光中繼續瘋狂，清醒的是你，是你遍身濕寒。

清醒的你靜默地等待著下一頭鯨魚靠近，只是應當撒網，何時撒網？

 

在月下禮貌著擺渡人的禮貌，而擺渡人可曾推開宮殿門扉為仙娥披上絨毛大氅？

 

不住的低喃，你的搖櫓接過廣寒。

 

2023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