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聘請到男子高中擔任保健室醫生,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講,實在不算是件值得慶幸的事,但對暢遊新宿二丁目的阿久津村雨來說,卻是一件再棒不過的好差事了!
雖說他沒有對高中青少年出手的嗜好,但是能夠光明正大、明正言順地欣賞少年發育期的青澀模樣,教他如何壓抑滿心的喜悅!
再者,身處毫無異性滋潤的少年國度,難免會出現幾隻無知的小羊誤入歧途,看著他們不停煩惱、掙扎,期待他們破繭而出,蛻變成美麗的蝴蝶(同性戀?),或者臣服於現實的殘酷,被迫成長……
如此一一見證純真無邪的少年變得成熟,何嘗不是件人生樂事?
由於存有不良私心,所以阿久津可說是毫不猶豫地辭去住院醫生的工作,不在乎保健室醫生的微薄薪資,二話不說就接受城南男子高校的專聘。
憑著他姣好的容貌,以及年少時期培養出來的良好修養,他不但在同性圈內暢行無阻,在同事、以及患者之間更是相當吃得開,至今已經不下百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深知自己魅力無窮,阿久津也想像得出會有多少迷途小羊被他所迷惑,為了避免自己把持不住,也為了防止失去能夠欣賞青少年的正當理由,他特地在上班的前一天做好心理建設,百般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對學生出手。
甚至為了預防自己太過引人注目,他還特地去訂作了個醜到爆的超黑框無度數眼鏡,用來遮掩他過於出色的美貌。
明明一切都準備齊全,阿久津也有相當的把握能夠「純欣賞」極具誘惑力的青澀少年們,好肆無忌憚地觀察他們日漸成熟的軀體(?)……應該是這樣沒錯。
然而為什麼……為什麼他值得紀念的第一天上班,眼前等待他的卻是活色春香的限制級A片秀!
少年猶帶稚嫩的呻吟聲在保健室內飄盪,跨坐在另一名同性男孩腹上的少年,絲毫沒有發現身後唐突的觀眾,陶醉地擺動自己的腰枝,貪婪地將身下男孩的慾望之源吞入體內。
男孩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表情帶著慵懶之情,眼神卻冷漠得教人不敢直視,像個第三者似的冷眼注視少年即將高潮的神情。
發出一聲細長的低吟,少年攀至頂點,白濁的慾液噴濺在男孩敞開的腹部。
少年吁了口氣,全身無力地癱倒在男孩身上。「殿崎學長……」
男孩默不吭聲,一雙冷銳的黑眸越過少年,直直地望向站在門前的男人。
那名冷峻的男孩對他的存在毫不驚訝,彷彿打從他進門那一刻便發現了他,卻依舊冷靜的注視著他。
「咳。」
如果繼續看下去,或許會很不妙,於是阿久津故意發出一聲低咳,成功地得到仍陶醉在高潮後餘韻的少年注意。
少年猛然回頭,那是一名白淨、秀氣的少年,當他看見阿久津的存在時,兩頰浮現的紅霞讓他看起來更加豔麗、誘人。「啊…你、你是誰?」
薄唇揚起溫煦的淺笑,阿久津不慌不忙地說:「我是新來的保健室醫生,我叫阿久津。同學,上課鐘在剛才就已經響過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你穿上衣服。」
少年聞言,立刻離開男孩的身體,抓起丟置在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穿上。「對、對不起……殿崎學長,我先走了。」
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年匆忙離去,阿久津轉頭看向猶保持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的男孩。「同學,你打算翹課嗎?」
剛才因為那名少年的關係,沒能清楚看見男孩的容貌,現在兩人四目相對,彼此之間毫無阻礙,自然能夠清晰得看見對方的長相。
那張精雕細琢的臉蛋,俊美得教人無法忽視,姑且不講這裡是間男子學校,倘若是男女合校的話,他想必會是全校最受歡迎的男孩。
不過,有著這樣一張臉蛋,在全是男性的國度裡,不是出色到備受祟尚,就是成為不良少年調侃的對象。
從剛才發生的尷尬情事看來,阿久津確信眼前的男孩,應該是屬於備受歡迎的那一類。
殿崎帝滿不在乎地任由阿久津打量自己,腹部上那不屬於自己的慾液猶存在著,就連他裸露的下體也完全沒遮掩的打算,他依舊雙手交叉在腦後,淡淡地瞥了阿久津一眼後,便將視線移至窗外的操場。
現在或許是某個班級的體育課,操場上許多男學生正追著一顆足球跑,帝的目光卻越過人群,直至遠方的某一處。
「吶、同學,你還不打算穿衣服嗎?」阿久津托好下滑的黑框眼鏡,游移的目光已經不再放在帝的身上,深怕自己再多看那具完美的軀體一眼,難保他的努力會一次潰毀。
半瞇起眼,精銳的目光裡流洩出一抹危險的光芒。「你是保健室醫生,對吧。」
「沒錯。」好冷的聲音。聽見帝的說話聲,阿久津率先竄過腦海的感想便是如此。
像是被冰冷的雨水淋過的嗓聲,雖是已經變聲過的聲調,但是偏向男中音的嗓聲,冷淡的像針般刺著他的背。
帝回頭凝視阿久津有些逃避的眼神,以手指爬梳披在額上的瀏海,飽滿而顯得乾燥的唇挑起勾引的笑意。「剛剛只有那小子高潮,我可是還在不上不下的狀況,這樣子去上課……不好吧?」
充滿挑釁以及挑逗的一席話,讓阿久津再度將視線集中在帝身上,明明說話的口氣是在誘惑人,偏偏那雙眼始終不曾出現情緒波動,依舊冰冷。
阿久津唇邊勾起饒富趣味的笑容。他雖然不懂眼前這男孩究竟在盤算什麼,但是自動跑到嘴邊的肥肉,似乎沒有放他逃走的道理。
「你似乎……對勾引別人很有自信吶。」將門反鎖,阿久津不疾不徐地脫下白袍。
見到一步步接近自己的阿久津,帝眼底掠過一絲訝異。他原本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先做過無謂的掙扎,最後再不敵他的誘惑,情難自己地為他臣服。
然而,他那率性的拉開領帶的動作、與薄唇彎揚的弧度,顯然與其他人不同。
「阿久津醫生……你有這方面的喜好?」當阿久津的手握住他的腳裸時,帝似有意無意地問起。
撩起他半敞的白襯衫,阿久津在他耳旁吐息熾熱。「身上還沾著別人的○液的人,問這種問題也實在太不上道了吧。」
稍嫌沙啞的低沉嗓音重重地撞擊帝的耳膜,有著情色的性感語氣,完全不像是出自為人師表的人口中。
帝微微瞇起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有些慵懶、又有些冷淡。「不怕第一天上班就被革職?」
「怕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兼顧興趣的工作場所。」阿久津嘴上這麼說,大掌卻肆無忌憚地撫上帝微熱的昂揚。「可是,拒絕這麼誘人的邀請,好像會遭天譴吶。」
帝「哈啊」地吐出重息,下腹摩擦的速度、圈握的力道,輕易地撩起他身體的熱度,他很快地就有了反應。
「很舒服吧……」阿久津咬著他的耳朵低喃,當他加重圈握的力道時,身下的男孩漸漸地顫抖了起來。
「還早呢,醫生……光是這樣,是無法讓我射出來的……」帝輕喘著挑釁。
阿久津聳聳肩。打從一開始他就不覺得光靠手就能讓他高潮,畢竟眼前的男孩可是剛做完愛,卻也還是沒射出來。
「唔──等我一下。」丟下話,阿久津便乾脆地離開帝的身體,在醫務室內左右晃走。
帝有些不悅地皺眉,不敢置信男人竟這麼乾脆地丟下他不管。「你搞什麼?」
「別急,這不就回來了嗎?」阿久津拿著一條濕毛巾走回來,在帝不解的目光下,為他擦拭身上淫穢的污漬,接著又仔細擦過已經緩下的分身。
隱約可以猜出阿久津的打算,因此帝安靜地任由他去,偏過頭望向窗外,眼神漸漸恍惚。
「這麼漫不經心,很失禮哦。」阿久津促狹的聲音阻止帝繼續恍神下去。
他不但已經將帝擦拭乾淨,就連帝的褲子也不知在何時被他脫掉,丟在另一邊的床上,這時帝身上只剩一件釦子全開的襯衫,可以說是衣不蔽體。
帝斜睨他,挑起眉,沒有回話。
阿久津笑了笑,握住他半垂的分身,對準目標地低下頭去。
下一秒隨即感受到被濕熱的包裹住的舒服感,帝像是睏倦般地半瞇著眼,凝視男人毫不猶豫將自己含入口中的淫佞姿態。
濕潤的薄唇在吞吐他的慾望時,偶爾牽起幾絲淫靡的銀絲,不僅僅只有感官上的舒暢感,就連視覺上都是種享受。
帝輕哼了聲,吐息漸漸繁亂,他伸出手拔掉阿久津鼻樑上那副厚重的眼鏡,與那雙眼角微微上揚的狹長鳳眸相視剎那,下腹一陣緊繃,在阿久津口中達到高潮。
放開帝因為高潮而軟下的分身,阿久津起身朝醫務室內的洗手檯走去。
望著阿久津的背影,帝離開床舖拿過自己的褲子穿上,再將自己的服裝穿載整齊。
「殿崎同學,現在你可以安心去上課了吧?」阿久津一反方才邪佞的模樣,俊顏正經得幾乎讓人錯以為是不同的人。
將黑框眼鏡戴上,帝為那沒度數的鏡片勾起戲謔的嘴角。「用這種毫無度數的眼鏡遮掩自己,是對自己的長相很有自信、還是真的不想引人注目呢?不過,從醫生您方才的表現看來,似乎是前者吶。」
「顧慮到種種因素,適當的掩飾不可少。」走到帝的面前,阿久津拿走他鼻樑上的眼鏡,戴回自己臉上。「對小孩子出手,有違我的原則。」
「哦?那剛剛算什麼?」
「身為醫生,有必要解決患者的各種需求,剛剛就算是我今天初上任的特別服務。」臉不紅氣不喘地胡說八道,從阿久津臉上的表情看來,他壓根只是在敷衍帝罷了。
帝垂下眼睫,一聲不哼地朝保健室門口走去。
當帝伸手打開門時,阿久津在他背後忽然開口說:「殿崎同學,有需要我的服務還可以再來唷,如果你欲求不滿的話。」
似乎對「欲求不滿」這四個字頗有微詞,帝一直漠然的眼神剎那掠過不悅的銳光,斜睨了阿久津一眼後,他連回應也沒有地率然離去。
望著被關上的門板,阿久津發出低沉的笑聲。
「呵呵呵…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看來這所學校正如我所想的,能夠帶給我不少樂趣囉。」
不枉費他賭上醫生生涯,跑來一間小小的高中當保建室醫生呀!
提起城南男子高中的學生會,學生們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學生會長.帝。
一年多前他入學時的情況,同學年的學生、學長、以及老師們,至今仍歷歷在目。
入學考試拿下榜首不說,他那出類拔萃的俊美容貌,一瞬間就擄獲無數學生的心,優雅出塵的氣質、言行舉止,在老師們的眼裡,更是個十全十美的好學生。
不僅成績優秀,就連運動方面也不落人後,待人處事既圓滑又有獨特的迫力,許多學生為了追隨他還私下成立親衛隊,並以「殿下」這個稱謂稱呼他。
當然,學生會裡值得注目的人物不單單只有他,另外還有風紀委員長瑛,從姓氏聽來就知道他們是兄弟,而且還是雙胞胎兄弟。
個性冷靜淡漠的帝平常很少在別人面前顯露表情,唯有在他的弟弟瑛面前,偶爾才會出現堪稱絕色的笑容。
由於極受注目的原故,帝在校內不僅僅只有祟拜者,還有一些喜歡和他作對的不良少年,甚至是想要將他拉下學生會長位置的敵對者。
帝在剛入學時曾經遭到不良少年的圍堵,當時就是由他的弟弟瑛出面保護他,從那時起,瑛就被其他學生稱呼為「騎士」,並且跟著帝一塊進入學生會。
兩人之間如影隨行的姿態是校內最常見的美景。
由於是異卵雙胞胎之故,瑛和帝長得並不是很相像,站在帝的身邊,瑛不僅比帝高出一顆頭,就連體格都比帝要來得高碩,隨伺在帝身後的模樣,儼然就像是故事書內守護王子的騎士。
正因為如此,才會得到「騎士」這個敬稱。
看似冷酷、不苟言笑的瑛雖然沉默寡言,但絕不會對有困難的人見死不見;而優秀出眾的帝,宛如冰山美人般神聖不可侵犯,乍看之下就像個有嚴重潔癖的完美主義者。
兩兄弟不僅長相不似,就連個性也是南轅北轍,唯一相同的,大概只有引人注目這一點吧。
懶懶地瀏覽過手上的調查表,學生會副會長.久堂羽鳥,露出與他那張清麗臉蛋不相襯的邪佞笑容。「哼哼哼……這學期的人氣調查,還是由會長大人您奪冠哦,這可是有始以來初次有人連續三個學期奪冠呢。」
「三冠王的稱呼穩握在手了呀!」書記.堤和泉露出大大的笑容,打從心裡覺得了不起。
會計.瀨能神居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神情冰冷與帝不相上下。「那種無聊的稱謂,不拿也罷。」
「神居,作出那種表情,可是會浪費你那張英俊的臉蛋哦。」羽鳥邪笑著調侃一絲不苟的神居,可惜後者完全不打算理會他,頭一偏便逕自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哎呀哎呀,好冷淡哦。」
「吵死了。」
「神居!你不能對副會長大人這麼冷淡啦!」
任由他們嘻鬧、爭吵,帝坐在位置上發呆,俊美非凡的臉龐洋溢著睏意。
正在和神居鬥嘴的羽鳥瞥到帝一臉懶意,立刻自戰況激烈的鬧局脫身,悄然地繞至帝身後,俯首在他耳邊吹氣。「開會中可不能打瞌睡哦。」
全身一顫,帝猛地回神,偏頭冷睨羽鳥惡作劇的笑臉。「羽鳥,改掉你喜歡偷偷摸摸跑到人家背後的壞習慣,很討厭。」
「那是我一點小小的樂趣嘛。」見帝不是真心感到不悅,羽鳥也不多加在意他的抱怨。「我聽說你對一年級的出手了,真壞。」
「自動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毫無自覺說出口的話有多麼大膽,帝依舊冷淡得令人探不出他的真意。
「哦──」羽鳥挑起一邊的眉,「那麼,新來的保健室醫生滋味如何?」
他這不懷好意的問語總算讓帝提起精神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呢?呼呼……」羽鳥以令人頭皮發麻的邪惡眼神凝視帝,哼哼低笑。
他那副擺明是在取笑的神情,帝早就習以為常,甚至已經學會不為所動,足以令人看呆的絕色臉龐,宛如戴上鐵一般的面具,絲毫不見動搖。
「久堂前輩的偷窺癖已經不值得大驚小怪了。」推開還想替羽鳥抗議的和泉,神居拿著一疊資料文件來到帝桌前。「會長,這是下星期的期初議會主題,內容是有關這學期的社團經費調整,以及下個月中與西女中合辦的文化祭。」
「哎呀哎呀,真不愧是神居吶──這麼快就將期初議會的議題整理好啦,讓你當會計似乎有點埋沒你的才能呢,不如我們互換職位吧。」聽不出是讚美還是促狹的一席話,教神居漲紅了臉。
平日以冷靜著名的神居,俊顏上一閃而過的慌意,沒有逃過羽鳥敏銳的雙眼。
「請您別誤會!我只是為了避免您又延誤工作行程,到時不得不手忙腳亂的處理,才會趁著自己的事務告一段落,順勢替您整理一下,並沒有其他企圖。」
一板一眼的解釋雖稱不上欲蓋彌彰,但是羽鳥卻故意無視他隱藏在鏡片下來不及掩飾的困窘,繼續捉弄這位單純又直率的少年。
「是嗎?這一番話,我是否能解釋成你不想我為了工作忙到焦頭爛額,所以體貼地先為我整理好呢?」
「不、不是那個意思!」彷彿被猜中心意,神居慌了手腳,被羽鳥卸下防備後,一張俊顏宛如煮紅的蝦子,連耳根和脖子都一片紅潤。
望著羽鳥興致高昂地捉弄神居,帝撇了撇嘴,沒打算去說破羽鳥的壞心眼。他和羽鳥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童年玩伴,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情呢。
雖然說有人就是喜歡捉弄自己的心上人,但是看在帝的眼裡,他始終覺得那是一種極為惡劣的興趣。
腦海裡忽然浮現一張揚著邪氣笑靨的男性面孔,帝不禁怔了怔,反射性地睨向仍在逗神居的羽鳥。先前沒有注意到,那個叫阿久津的男人,和羽鳥還挺類似的,總是噙著令人看不透的邪佞笑容。
「咦?騎士學長今天好慢哦。」被晾在一旁的和泉左右張望,遲遲不見那位差不多該出現的學長,不禁發出疑問。
「騎士學長……?」神居因這個怪異的稱呼愣了一下,將注意力移至和泉身上。「難道……那是在指瑛學長?」
「當然是指他呀!」神居充滿懷疑的語氣,反而讓和泉一頭霧水。「說到騎士,除了他還會有誰?」
斜眸賞了和泉一個白眼,神居托好微微下滑的眼鏡。「請你直接稱他為瑛學長,不需要以那種怪不可言的稱謂。」
「哪裡怪啦?」和泉鼓起雙頰,露出那不知該說是生氣、還是可愛的慍怒表情。
「從頭到尾都很怪。」
戰局再次延到他們二人,羽鳥似笑非笑地欣賞兩隻小動物(?)爭鬧,眼角瞥見帝微微落寞的神情。
沒大沒小地一屁股坐上桌子,羽鳥優雅地翹起二郎腿。「怎麼了?這麼不開心。」
「沒、什麼事都沒有。」手背撐著下顎,帝一臉沉思。向來很少遲到的瑛今天卻遲到了,是什麼原因?
不知是否看穿帝的心思,羽鳥嫣然燦笑,狀似無意地開口:「這麼說來,我剛剛有看見瑛和一位學弟在中庭那兒,大概是被告白了吧。」近乎肯定的語氣說明,羽鳥並不單單只是看見而已,說不定連內容也都聽過了。
帝聞言,撐著下顎的手抖了一下,雖不明顯,但仍是被羽鳥抓到他這小小的動搖。
「不過從他們的表情看來,瑛好像拒絕人家了。」羽鳥戲謔地笑著,其實他根本從頭聽到尾,最後還被抓包。
帝的表情在聽見羽鳥的話後,明顯變得緩和許多,羽鳥更是壞心眼地在他耳邊輕問:「安心了嗎?」
帝還未開口表示自己的想法,一旁就有人等不及替他打抱不平了。
「久堂學長!請你對會長尊重點!」神居忿忿不平地提醒著。
「是是是,神居還真是嚴謹過了頭呀,這樣不夠可愛哦。」
「不需要可愛!還有,回答只要一次就夠了!」
「是──」
還真是吵不膩呀。帝沒好氣地想著。
和泉不知在何時竄到帝身邊,可愛得令人想好好疼愛他的臉蛋蒙上一層憂慮。「殿下學長,您沒事吧?」
饒是帝也不敵和泉打從心底的關心,冰霜般的面容勾起細微不可察的淺笑。「我很好,只是覺得有點疲累而已。」
治癒系的和泉有著能夠溫暖人心的特質,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質,使得不少人受他吸引。
帝不習慣將自己的心事坦露在別人面前,使得壓力容易累積,每當他的疲累度達到極限時,就會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來,儘管擔心會為別人帶來困擾,但是仍然沒有改變的打算。
昨天也是。
會在保健室發展出那樣的曖昧情事來,其實是他自己主動引誘的,不論是那名一年級的學弟還是阿久津。
羽鳥常常叮嚀他要換個舒解壓力的方式,無法心靈相通的SEX雖然能夠帶來一時的快樂,結束時的空虛感同樣濃烈。
帝也知道羽鳥很關心自己,然而倘若不及早解決他的壓力來源,或許他遲早會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也說不定。
只是,他的壓力來源──
沉思之際,學生會的門被匆忙地由外往內推開,一名身材高頎的男孩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
「抱歉,有點事耽擱了。」來者有著和帝八分相像的容貌,微蹙的眉宇與那雙冷冽的黑眸,乍看之下簡直就和帝一模一樣,然而他的五官輪廓卻比帝還要深刻、陽剛。
這個人不是別人,他正是帝的雙胞胎弟弟.瑛。
停下與神居嘻鬧,羽鳥若有所思的目光睨向神色比平常要來得冷峻的帝,再似笑非笑地看向正在緩和呼吸的瑛,眸裡掠過一絲不懷好意思。「偶爾遲到不會有人怪你的。對了,瑛,聽說你被學弟告白了?」
羽鳥的明知故問讓帝和瑛同時變了臉色,倒是神居跟和泉一臉困惑。
先前偷聽時明明被他抓到了,現在幹嘛還多此一問?瑛擰著眉頭,不明所以地瞪著他,瞥了眼帝依舊冷然的面容,他像是很無奈般地答:「我已經拒絕了。」
明明再三告誡過羽鳥,別在帝面前提起這件事的。瑛有些不悅。他顯然太信任羽鳥了,明知他就是愛惡作劇、愛看好戲,怎麼可能好心放過他。
「哎呀,那還真是可惜。」從他飽含笑意的語氣裡,不難聽出他是抱著看好戲的心理,故意調侃他。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相當凝重,帝和瑛同樣沉著臉一聲不吭,羽鳥又擺明了不想戳破他們,只想當個旁觀者看戲,和泉則是壓根搞不清楚狀況。
幸好,學生會裡還有個機靈且理智的人物存在。
「既然全員到齊了,那麼我們今天還是先討論一下下星期的期初議會吧。」神居清冷的嗓音順利地吹散了瀰漫在學生會室裡的沉霧。
重重吐了口氣,帝抬起眼瞼,一如往常慵懶地掃過其他四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