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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15 22:42:22| 人氣430|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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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灰瓦,在簷邊流出為一幕水簾。瓦簷下避雨的人,突然感到頸上一涼,他往上瞪了一眼,又一滴雨水漏在他肩上,他挪了挪身子,靠在一個拆下的門板上,門板上烏烏青青地滿是黴斑。
火堆忽明忽暗,另一人斜躺在旁,他伸手至衣服的破洞內奮力抓癢,抓完了順手在褲子上抹抹。
此刻,只有他們在這簷下躲雨,默默分享著這傾頹的廟宇。
廟的內堂已經崩塌的差不多了,只留下門簷和支撐的門柱─剩下這只堪躲雨的局面。柱上的漆皆已斑駁剝落,斑斑的白蟻蝕洞還長著幾朵蕈,還有從底座蔓延上來的青苔。
大風陣陣吹來,嘎嘎作響的危樓敲起了自己的喪鐘。
兩個人靜靜地在門廊下,一蜷曲於柱後,一斜躺於門側,猶如安守地盤的老狗。
火,幽幽地忽明忽暗。
「叭噠、叭噠、叭噠」有人在雨中快跑,簷下的兩人稍稍動了身子,一個人劃雨幕而來,直奔廊下,喊著:「借光、借光」接著一步躍了上來,他抹抹滿是泥水的臉後,順便脫下上衣擰乾。「好大的雨!真他媽的好大的雨!」他喊著,一屁股坐在火邊,操起放在火旁待乾的木條,撐起上衣烘乾。風吹來,破油布般的上衣如旗開展。
雨未停而水簾已成灰燼,簷下三人無語,火光微弱。
「喂」他不耐寂寞,「我剛從城裡出來的,您倆打哪來的?」
斜躺者翻了個身,蜷曲者微抬起頭,瞇眼看了他一下,又垂下去。
他臉紅了一下,抓了抓頭,想著還有什麼話頭。
「最近有幾件大案哪!你們聽說過嗎?」他試探地問。
兩人倏地起身、抬頭,看著他。他楞了一下,打了個冷顫,說:「那真是離奇複雜啊!」他吞了吞口水,續道:「城內的鎮遠鑣局給人挑了,梧桐巷的那面牆一夕成了血牆,前面定風坡的竹林裡又出了人命,賣棺材賣到要趕工,披麻帶孝的來來去去,搞得城裡最近是不得安寧…」
火突然旺了起來。斜躺者緩緩坐起身,蜷曲者已靠在柱子上,那人見狀更加說地眉飛色舞:
「你可知死的那些人是誰?可都不是尋常的百姓哪!說我怎麼知道的哪?這可不是我吹牛皮,尋常百姓哪有渾身帶刀帶劍的?那天啊,我可是大著膽子親手推著板車,喔不是,是親眼看見屍體…
他沒有看見,那靠柱者從背後緩緩抽出的刀。

簷間飛瀑不知何時轉小,雨水沿簷涓滴,又成簾幕。而火已熄,餘煙裊裊。
一人從簷下走出,旋即沒入林中,不知所向。
當夜無風無雨,危樓以美麗的姿勢向側轉身,選擇躺在無言的大地之上,而惟餘孤柱半截。
有人在半截殘柱下找到兩具屍體,其旁伴有石獅之缺腳,蟠龍之斷頭,宛若陪葬。
蜻蜓低飛,赤霞滿天,大雨似乎又即將來臨。

台長: Tho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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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仔
有續集吧?!
好期待喔...武俠小說耶...
獸心大大別急著鋪完,留著投稿(四月桃園文藝季開始囉!)
2006-02-16 14:34:23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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