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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民國十三年軍閥分布圖  圖片來源：國立編譯館88年版高中歷史課本第三冊

 

 

七、北伐的成功與失敗

 

民國十五年，黃埔軍校訓練出的軍隊，有十萬人了。這十萬人是多久時間找來的呢？一年多！就這麼一年多！國父竟然可以從民國十三年六月才成立黃埔軍校，到民國十五年初就找來十萬人相信他、願意為他賣命！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但是，挑戰卻更艱鉅。當時北方的軍閥，若不含一些宣布中立的地方小軍閥，大軍閥有三個：孫傳芳，二十五萬人；吳佩孚，二十五萬人；張作霖，五十萬人！

 

加起來有一百萬人耶！十萬人打一百萬人，你要是蔣中正，你敢不敢打？

 

蔣中正就敢打。

 

他說：我的國民革命軍，個個都是愛國的志士，個個都有經過三民主義的薰陶；而軍閥的軍隊，只是一些烏合之眾。邪不勝正，這一仗我一定會贏！

 

果然，革命軍勢如破竹！民國十五年誓師出征，民國十六年就打了一半；到民國十七年年底，北伐宣布成功，國家統一！這時，我們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才終於成為全中國公認的國旗！

 

為慶祝北伐勝利，首都終於搬回了南京，蔣中正便下令把「北京」改名為「北平」（「京」是首都的意思，「平」當然是「平定」的意思）。

 

北伐的故事，以前課本上都把它說得很了不起，其實我們不能只是注意成功的精彩，我們還必須知道下面三件事情：

 

1.國民革命軍其實不是打敗了一百萬人，應該說只打敗了五十萬人的槍砲，和一個人的心。誰的心？這個人叫張學良。張學良是那位擁有五十萬大軍的軍閥張作霖的兒子。當北伐快要打到張作霖的時候，張作霖卻被日本人暗殺了。經過調查，原來是因為張作霖不接受日本人的一些要求（其實這些軍閥也算有良心），日本人就把他炸死，以為他的兒子張學良接任爸爸的位子後，可能比較聽話。沒想到年僅二十七歲的張學良不但不是個連殺父之仇都不懂的笨蛋，更是個充滿理想的愛國青年！他早就希望國家統一，來對抗日本人的侵略，不要再做軍閥了。因此，當國民革命軍打敗了孫傳芳和吳佩孚，張學良立刻宣布投降，擁護蔣中正，下令東北地區全部升上新國旗。

 

2.民國十六年北伐打到一半，渡過長江，繼續向北挺進的時候，共產黨果然叛變了！共產黨脫離了國民革命軍，並趁著長江以南守軍空虛的時候，在江西省的省城南昌市，發起了武裝暴動！之後又接連製造了幾起暴動（他們也把這種行為叫「起義」），試圖佔領江西省，實現「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所幸我們的守軍及時迎戰，他們的陰謀並沒有成功。但是，從這時開始，共產黨的叛變已經無法挽回了——他們開始躲到鄉下、躲到深山，招募軍隊，宣傳共產思想。他們招募軍隊的方式才不是像國父用一張嘴巴說說而已，而是像土匪一樣，一個村接著一個村的佔領；軍隊一到，就把村子裡的有錢人抓出來，召集全村的人，當眾辱罵他們，然後槍斃他們，宣布瓜分他們的財產（他們把這種行為叫做「土地改革」，簡稱「土改」）。村民之中總有些心術不正的人，就在這種錯誤的行為下食髓知味，加入了共軍，繼續搶劫下一個村莊；而有良知的人，又不敢對抗他們的槍管，只能掩面自泣。共軍總是避開都市，以免遭到國軍的追捕，但沒有多久，這種方式就讓他們的人數不斷增加，勢力越來越大，越來越難控制。

 

3.北伐表面上終於是成功了，但這靠的畢竟是武力，而不是人心。由於蔣中正的個性剛愎自用，凡事喜歡用武力解決，不願接納不同的意見，北伐表面上的成功並沒有換來人心的團結。當時除了大軍閥，還有許多宣布中立的小軍閥，其實對北伐是冷眼觀之；下一步要不要服從蔣中正的領導，都還在觀望。蔣中正對於北伐的成功十分滿意，卻似乎忘了國父臨終前的遺言：要盡快「召開國民會議」，以便實行民主制度。北伐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實現民主嗎？但蔣中正遲遲沒有這麼做，他只是一心一意要全國的軍隊都聽他的。結果，民國十九年，他又和另外幾個不服他的小軍閥打起來了，而且規模還不小，史稱「中原大戰」。「中原大戰」在以前臺灣的課本都不敢說，說了很丟臉。雖然蔣中正最後又在張學良的幫助下，打贏了這場不知道為什麼要打的仗，但是人心卻是越打越不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