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 CaDen’Za 傳說輪迴七里外 再生的清香 開在淥淥水聲的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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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那棵開在暴雨中的月橘花（2）

那是一個寒流來襲的深夜，林煥彬－出家前的嵩松法師，獨自一人,泡在高雄愛河邊一家同志夜店猛灌烈酒。一個民歌手，邊彈吉他，邊唱一首老歌：

吹過了一霎的風，帶來了一陣濛濛的寒雨。
雨中的山上是一片翠綠，只怕是轉眼春又去…

「天氣夠冷了，還唱這種歌！」

一個二十五、六歲，全身裹著厚厚皮夾克的俊俏青年，自言自語咕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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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冷死人了！」已經有點醉意的林煥彬，瞇著眼睛，看著這個青年說：
「不過，正合我現在的心情。」
「怎麼，被甩了？」
「噯！別提了，喝酒，喝酒！」
「先說說你叫什麼？」
「林煥彬。你呢？」
「王浩淵。」王浩淵伸手握住林煥彬的手，然後對著台上的歌手大聲說：
「別唱了！我朋友不喜歡。」

歌手瞪了王浩淵和林煥彬一眼，卻沒理會他們，繼續唱完這首老歌。原本以為接下來會是輕快一點的歌，然而，這個長得酷酷的歌手，甩了甩長髮，又唱起一首慢板的英文老歌來：

And what if I never kiss your lips again
Or feel the touch of your sweet embrace
How would I ever go 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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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無法再次吻著你，或是感受到你溫暖的擁抱…」王浩淵隨著歌聲，把歌詞改成中文，哼了起來。
「疑？這是Laura Pausini唱的〈這不是告別〉吧？」林煥彬像是突然酒醒似的，大聲說著。
「沒錯，就是她。義大利女歌手。」王浩淵說：
「圈內把它當成是女同志的情歌呢。」
「不知道有沒有男同志，唱過這首歌嗎？」
「有呀。」
「誰？」
「喏，就是他呀。」王浩淵努努嘴，看著台上的歌手說。
「去你的，不要耍我！」
「好，不耍你。乾杯！」王浩淵一飲而盡，然後又說：
「今晚可以到你那裡過夜嗎？」

林煥彬心想：「這人也未免太直接了吧！」他猶豫著，想起剛剛結束的一段戀情，一個甜美的微笑浮現在腦海，那是剛剛離他遠去的小育。

「一定又在想某個人了。」王浩淵拍了拍林煥彬的肩膀，接著說：
「別想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的事兒，何必再去提它
過去的事兒，好比明日黃花…

王浩淵說著說著，唱起一首流行在50年代的老歌。林煥彬聽了，又哭又笑地跟著唱了起來：

往事如煙，好似雲霧之間
回頭是岸，也是無限心酸
過去的事兒，何必再去提它
過去的事兒，只怨當初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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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了！我們要聽歌。」夜店的一角，傳來喝斥聲。
「聽歌？那我唱給你聽！」

王浩淵站起身來，脹紅著臉，狠狠瞪著喝斥者，然後繼續唱著。林煥彬用力按下他的肩膀，要他坐好，然後舉起手來，向喝斥者行了個禮。

「心情壞到快斃了，今晚你一定要陪我。」王浩淵餘怒未消地嘀咕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轉頭對林煥彬說：
「你不讓我到你家，要不然到我家。」

林煥彬轉頭看著王浩淵，裝出一副又憐又愛的表情，然後點點頭。

「來，喝完這杯就走。」

王浩淵顯得很高興，舉杯一飲而盡。然後惡性不改，把台上歌手所唱的英文老歌，改用中文，又唱了起來：

這不是告別
直到讓你離去那天
直到我們說出下次再見
這不是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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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就要來了，跟我一起下山吧！」

王浩淵這兩句話，讓嵩松法師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過了好一陣子才回答：

「不！你自己下山吧！」
「那好，我也不下山了。」
「不下山？也好，你就睡在客房。」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