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灑嚇溫暖的陽光,站在綠色草地上,享受著春神帶來的和風,蝴蝶翩翩飛舞在花兒上,散播著春天的氣息,作為春天到來的媒介…
而…烏雲毫不給面子的,遮蔽了我眼前的視線,眼前一片漆黑,就像是伸手不見五指般,令人恐慌。
既然都看不見了,那不如閉上眼睛吧!
閉上雙眼,仔細聆聽著,隨風摩擦的聲音……
但…這空間,實在安靜的令人毛骨悚然,只聽的見時間滴答滴答的走,好像訴說著,你沒有時間了。
“妳要永遠快樂喲!Sakura…”
你的面容,至今都那麼的清晰,呈現在我眼前。
你的笑容,依然那麼的燦爛,毫不保留的散播給身旁的人,就像陽光一樣,照亮人們被烏雲遮蔽的內心。
可是……為什麼?
我看不見了,眼前好黑,什麼都…看不見。
在同樣的一天,我和他,進了同一家設計公司。
沒錯,很有默契的,我們一起遲到,一起被老闆臭罵了一頓,一起進到了同一個部門,坐在同一間辦公室裡工作。
唯一不一樣的,我們各自坐在不同的辦公桌上,但…他坐在我旁邊。
『嗯…你叫佐助嗎?』很有禮貌性的,優先跟他問好,『請多指教,我叫Sakura…』
他愣了愣的看著我,卻連忙伸出手來向我問好,『嗯…妳好,Sakura…』
這是我跟他認識的開始,你好…默契男孩…
第一天碰頭就遇到了那麼多巧合,這不是很有默契嗎?你說是不是。
『吶吶…佐助,中午一起去吃中餐好嗎?』放下手邊的報告,這樣問他。
『好呀!』他回答我,淡淡的,卻滿臉笑容。
『你看,世界多麼美好呀!』我總是這樣子,對天空大喊。
『呵呵…』他不常回應我的話,總是傻傻的笑著,他話不多,卻讓人十分想親近他。
『那…我只讓妳親近喔。』
我這樣告訴他,他也開玩笑般的回答我。
時間久了,我與他一起共進午餐的習慣依然沒變。
有時會想,唉呀!反正午餐時間一個人也是很寂寞的嘛!沒什麼。
然而,有股莫名情感慢慢醞釀,只是我與他都渾然不覺。
依往常走在街上,我發覺他常常抬頭仰望著天,我問他『你到底在看些什麼呢?』,他也只有笑笑的看著我『我在看未來』他這樣說。
『未來?』疑惑著,『看的到嗎?』
『可以的…』他笑,『要用心去看……』
他常常這樣,有時會說出一些偏激的話,對人生像是已經大徹大悟一般。
如果可以化作比翼鳥,或許人生會過的輕鬆許多,不必負擔著無謂的痛苦,也不用與生命比賽跑步,誰先到達終點誰就贏。
我問他,如果輸了呢?
他先是笑著看我,然後再度看向天空。
那…就擁抱死神吧!
『你太偏激了…』我以有些責備的眼神看他。
『但這就是人生。』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我。
或許…
人生就是場競賽,自己與時間在賽跑,一旦時間比自己還要快到達終點,那…除了迎接死亡,其餘別無選擇。
那也是因為人呀,總是把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事情上,所以才會讓時間抓到漏洞,搶先在人的腳步前跑去,所以不能有任何怨言。
我這樣告訴他,他眼神突然黯淡下來,我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可是過了不久,他又換上了那招牌笑容。
Sakura…不久後,妳就會明白的。
他黯淡的說,語氣好淡好淡,像是要化成水霧一般,一下就會消失不見。
我眼眶有先泛紅,真的有一層薄薄的水霧覆蓋在我眼睛上,讓我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看不清他的面容。
『別哭…』他拿起面紙,擦拭掉我的淚水。
『妳要永遠快樂喲!Sakura…』
為什麼?他感覺離我那麼遙遠。
為什麼…
我們明明同年呀!明明是這樣……
為什麼他的語氣,就好像生命已枯竭似的,像是走到了盡頭,無法回頭。
有一段好長好長的時間,我們都不曾在見過面,我問過老闆,問過公司裡的人,每個人都無法給我完整的答案。
好像有些模糊焦點,刻意隱瞞不讓我知道。
但…我還是問到了,雖然那是兩個星期後的事情…
站在他的病床前,水霧再度矇蔽我的雙眼。
什麼時候住院了?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給你…』他遞給我一朵擺放在旁邊的花朵,那是波斯菊。
『你知道我不喜歡波斯菊的…』淚水一滴滴滑了下來,像是小說裡寫的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的珍珠從我眼眶裡滾了下來。
『可是我希望妳永遠快樂…』他不同以往,認真的看著我。
『不對……波斯菊、永遠快樂的花語,並不是我的標語!』我緊握著那躲花,像是用盡全力般喊著。
我果然…喜歡上他了。
我果然…好愛好愛眼前這個默契男孩。
好愛好愛……
『這…並不是一個人的專利吧!』他握住我的雙手,試圖讓我冷靜下來,『我希望妳快樂,只是這樣而已……』
『我看不見我的未來,所以在我仰望天空時,我看見的,是妳的未來……』他右手緊扣著我的左手,十指相扣著,代表永不分離。
你不可以說謊喔!
十指相扣,代表著永不分離。
說謊的人是小狗!聽到沒有!
佐助…
『我看的見…』我走到窗口,把窗簾拉開,瞬間陽光灑進冰冷的病房,照亮了陰寒的角落。
『我看的見你的未來…』我擦掉淚水,對他展露笑容,『所以…不可以輸給時間!不可以!』
那天,我陪伴著他,直到他進入夢鄉。
那朵波斯菊,在我回家以後,已經乾枯了,就像我的眼睛一樣,在路上已經哭到不能再哭了。
我將它插入花瓶內,澆了水,波斯菊慢慢恢復了它應有的精神。
花兒可以如此,人呢?
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簡簡單單就恢復精神……
可不可以?
夜中,沒人能回答我。
或許是自私作祟吧!在他動手術的那天,我沒有去陪他。
說實話,我不想看到他那蒼白的面容,也不想聽到醫生做出的宣判。
私心與良心就這樣在我心裡開戰,矛與盾碰撞的聲音不斷回響在我腦海裡,終於…良心終於還是戰勝了私心。
在他被推入手術間的最後一刻,我出現在他面前。
看的出來,他很開心。
“妳要永遠快樂喲!Sakura…”
永遠快樂…
永遠……
嗶──
我似乎聽到了心電圖停止的聲音,唉呀!不會的啦!
錯覺是吧!
『嗯…請問妳是宇智波的家屬嗎?』
『不…我是他……朋友。』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劈哩趴啦,天打雷劈……
劃破了我沉下去的心緒。
『宇智波先生的求生意志並不強烈,如果他能與醫護人員配合,或許不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
『但……還是很抱歉。』
醫生他,道歉了。
……我好像,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剛才的天打雷劈,也順帶抽走了我的感覺。
真是的,不要亂和別人十指相扣啦!
你又沒那本錢給人家永不分離的承諾……
我想著一切…
站在冰冷的手術室前,我沒勇氣走進去一探究竟。
這瞬間…
眼前一片漆黑…
我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嗶─嗶─嗶─
鬧鐘聲響起,早晨,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鳥兒揪揪的在樹梢上高唱著,為了散播著春天即將到來的氣息,在那兒高歌一曲著。
走到窗邊,看了看綠意盎然的花園,蝴蝶鳥兒作為春天到來的媒介,散播著…春神委託牠們的溫暖。
看了放在窗邊的那透明花瓶,上面有著櫻花的圖案,裡面插著單單一朵波斯菊,雖然之前曾遭一整天沒澆水的痛苦,但現在卻因為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努力的勝開著。
換上了上班的衣服,走出了家門。
走在街上,享受著微風徐徐吹來……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令人不用煩惱。
『早安…』在公司裡,以開朗的笑容到早安。
大家先是一愣一愣的,接著一個個回覆著我的問候。
看開了?經理問我。
嗯,沒有所謂看不看開的。
我這樣回答。
照常的整理著報告,如往常跟同事們哈拉聊八卦。
阿呀!昨天老闆好像又跟哪個女同事在一起了呢!
嗯嗯!你有看到嗎?
好啦!別再聊了!午餐時間到了!經理提醒著幾個不知克制的女同事。
『午餐時間啦…真快。』我放下手中的資料,『吶吶…佐助,一起去吃中餐吧!』
話一出口,沒有人回應我。
什麼時候,我怎麼都沒感覺到,身旁少了一個人。
辦公室的氣氛凝結了一下子,我連忙拿起包包,對他們笑笑的走出辦公室。
啊啊……
我都忘了。
不會再有人陪我吃中餐了……
抬頭仰望天空,今天的陽光真刺眼,咪了咪眼,才不致眼睛受到陽光的刺激。
怪了…
佐助你騙人,為什麼,我都看不見我的未來……
現在,連你的,我都看不見了。
抹掉眼角的淚水,試圖趕走這悲傷的感覺。
佐助…我可有遵守承諾喔!我會永遠快樂的!
你呢?
“妳要永遠快樂喲!Sak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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