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只在這裡綻放的花"這首歌應該是在2007年年底,當時聽的是可苦可樂這個日本雙人團體的原唱版本.這首歌的旋律對我而言很耐聽,卻還不知道它的歌詞涵意.
這段時間我剛好也在別人的書裡第一次讀到王陽明學說裡的知名句子原文:
爾未看花時,此花與爾心同歸於寂,爾來看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
我的白話翻譯版本就是:當你還沒看到花,你的心察覺不到花的存在,這朵花這時候就藏在你心底未被發現的黑暗寂靜裡,等到你看到花,這朵花的樣貌顏色,才從心底瞬間生了出來,明白清楚的展現在你的眼前.
王陽明的這個學說的口語就是"天下無心外之物", 以現在的邏輯來看,自然像是破綻百出的學說.但是這個學說的優點之一是讓人生的奮鬥產生美感的意義.由於這部分不是我為文的重點,所以也就點到為止.
直到2008年春天,我當時很喜歡的一位日本歌手"大山百合香"出了一張翻唱專輯,專輯裡也翻唱了"只在這裡綻放的花".沒多久我就在網路上找到了這首歌.(不久之後也有託友人去日本代購CD)
大山的這個版本我大略聽了兩三次後就忍不住上網去找它的中日文歌詞,需要中文歌詞是因為我不諳日文,需有翻譯才能知道歌詞所述,需要日文歌詞是日文五十音我大略能唸出其中大約6,7成的發音,看著日文歌詞才有辦法跟著"哼".而且日文裡有許多是可以望文生義的"漢字".個人的經驗是,看著這些意思相近卻用法不同的字彙,是種奇異的美感體驗.(像是日本漢字的"不意",意思相近於我們的"突然",感覺很妙.)
找到歌詞後,我就再一次的播放這首歌,耳聽大山的歌聲,南胡的伴奏,雙眼同時間看著日文歌詞與中文翻譯.
結果這成了我這輩子的難忘經驗.我會在一個月後寫下"流明瞭之淚"的述志句子,有很大部分是來自聽這首歌的經驗.
爾未看花時,此花與爾心同歸於寂,爾來看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
記於賞花的夜.
影片連結:大山百合香所詮釋的"只在這裡綻放的花".影片裡有中日文歌詞.
零碎後話:
這篇聽歌感想在這近四年期間試著寫了五六次以上,都因為寫不出心裡的感覺而作罷.這次也不算成功,只是覺得不能因為寫不出來就不向大家推薦這首歌,所以才會PO出這篇感想文.
我第一次看著歌詞聽大山唱這首歌,是流著眼淚聽到結束,這可能是我近年來最暢快淋漓的一次哭泣.眼淚氾濫而出導致眼睛腫脹到張不開,但就像海涅的詩句-哭泣是這般的快樂.在這之間體會到文學的真美,或許依稀領略到所謂的"法喜"-會這麼形容是找不到其他更接近的詞彙.
這首歌我是覺得歌詞裏面有畫面,畫面裡面又有意象,意象又和旋律充分結合.修辭之美,結構之佳,實為商業流行歌曲裡所少見.
個人手機的來電鈴聲用的旋律就是從大山版的歌裡4分15秒開始的"只會在這裡綻放的花,只會在這裡吹起的風…等6句.使用至今近四年未換.
我部落格"刊頭圖片"裡面紀錄了我喜歡的8個句子.第8個句子就是歌詞裡的:いつの日か その足で(總會有那麼一天 可以一起走過)
翻譯是參考網路眾多版本,用排除法先排除覺得可能有錯的句子,最後再把句子潤成自己覺得比較順的語句.所以當中難免會有錯誤,還請批評指教以利改正.
圖片選自維基百科的"地出",是由月球軌道上所拍攝的地球圖片.在我看來地球與月球兩者,既像戀人關係,也像神明與子民.是故鄉與異鄉,中原與邊疆的差別,也是文明與自然,試煉與回歸的雙棲.一個人在地球上看著月亮,或孤身在月亮之上看著地球,可以是寂寥的放逐,也同是喜悅的賜福.
上面說的是我對地出這張圖片的感受,也同是我對"只在這裡綻放的花"這首歌的感受.
以下是ここにしか咲かない花(只在這裡綻放的花)中日文歌詞部分:
何も無い場所だけれど ここにしか咲かない花がある
這裡什麼都沒有 卻有著只在這裡綻放的花
心に括りつけた荷物を 静かに降ろせる場所
是能將心上沈重的負擔 靜靜卸下的地方
空の色映し出した 瑠璃色の海遥かから聞こえる
天空的顏色 照映在瑠璃色的海面上
あなたの笑い声は よく聞けば波の音でした
遠遠的 傳來你的笑聲 就像波浪般的好聽
寂しさ隠せずにいるなら 一人になればいい
如果註定是要寂寞 那麼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好
ささやくほどの声で呼んでいるのは いつも同じ名前
一直輕聲呼喚的 總是同一個名字
あの優しかった場所は今でも 変わらずに
那樣和善的地方 現在都沒變嗎?
僕を待ってくれていますか?
你也還在等著我嗎?
最後まで笑顔で 何度も振り返り
一直到最後 都還是笑著回頭看
遠ざかる姿に 唇かみしめた
漸行漸遠的身影 咬著嘴唇的模樣
今はこみ上げる 寂寞の思いに
現在心裡滿滿的 是寂寞的情感
潤んだ世界を 拭ってくれる指先を 待っている
世界在濕潤中變得模糊 等著指尖 將它抹去
影が教えてくれるのは そこにある悲しみだけじゃない
孤單的影子讓我知道 那裡不是只有悲傷
俯く顔を上げて振り返ればそこにある光に気付くだろう
抬起頭來回頭一看 才發現那裡也有光亮
同じ数の出会いと別れ でも割り切れなくて
無論相遇離別多少次 還是無法分開
余るほどの想い出をいつまでも 胸に咲かせながら
我對你的情感永遠只會更多 放在胸口 如花朵般綻放
雨上がりの道は泥濘るむけれど
雨後的道路 雖然滿是泥濘
今ここに 生きている証を刻むよ
是為現在活在這裡 留下證據
どうかこの涙を しおれかけの花に
是眼淚 讓枯乾的花朵
喜びの彼方で もう一度咲けるように
在那個充滿喜悅的地方 再一度的盛開綻放
願いは海風に 吹かれて大空へ
但願海風 吹向天空
やがて小さな 虹をわたるよ いつの日か その足で
就會出現小小的彩虹 總會有那麼一天 可以一起走過
ここにしか咲かない花 ここにしか吹かない風
只會在這裡綻放的花 只會在這裡吹起的風
ここでしか聴けない歌 ここでしか見えないもの
只會在這裡聽見的歌 只會在這裡看到的事物
ここにしか咲かない花 ここにしか吹かない風
只會在這兒開放的花 只會在這兒吹起的風
あの優しかった場所は今でも 変らずに
那樣和善的地方 現在都沒變嗎?
僕を待ってくれていますか?
你也還在等著我嗎?
ふいにこみ上げる寂寞の想いに
突然心裡滿滿的 是寂寞的情感
潤んだ世界を拭ってくれる
世界在濕潤的眼中變得模糊
雨上がりの道は泥濘るむけれど
雨後的道路 雖然滿是泥濘
今ここに 生きている証を刻むよ
是為現在活在這裡 留下證據
いつかこの涙も 寂寞の想いも
不知不覺流下的眼淚 和寂寞的情感
忘れ去られそうな 時代の傷跡も
將會日漸淡忘 而時間留下的傷痕
燦然と輝く あけもどろの中に
也會在心中燦爛閃耀
風が運んで 星にかわる
在風的吹拂下 化為星星
そんな日を 待っている
期待著 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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