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拍給小說迷看的電影」。一連看了四集「哈利波特」(Harry Potter)電影之後,我只有這樣的一個感覺。
「哈利波特」電影嚴格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改編作品。整個系列一路走下來,改編手法完全沒進步,只不過把原著小說裡的情節濃縮,呈現「片段式」的精華加以拼湊,卻毫無獨立發展的能力或企圖。所以,像我這樣的「哈利波特」小說讀者,看到電影以後,一定覺得很過癮,因為想像中的世界全部成真了。可是沒看過小說就直接看電影的人,想必完全不懂為什麼「哈利波特」這麼轟動。因為少了小說的詳細情節敘述,單就影片本身提供的背景或線索,想必完全支撐不起一個完整的故事!換句話說,沒看過小說的人,一定不能完全理解「哈利波特」電影。這是此系列一路下來的大問題!也就是說,電影只不過是小說的附屬品,目的是滿足小說讀者!但就電影本身而言,則完全沒有單獨存在的價值。
以故事而言,第四集「火盃的考驗」(The Goblet of Fire)是最精采的一集!魔法世界的頭號威脅「佛地魔」在這集裡正式復活,並和「哈利波特」正面交鋒!但這個龐大的故事除非你從第一集開始看到現在,不然單就電影提供的氣氛而言,你應該感受不出「佛地魔」到底恐怖在哪!甚至「佛地魔」與「哈利波特」這一正一邪之間的命運牽扯,以及所有人物之間的關聯,沒看小說而光看電影的話,都會顯得「很模糊」。主要原因是出場人物太多,事件又不斷交錯,如果不是小說迷,不了解劇情脈絡,那麼要在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一下子認識這麼多人物,接收這麼多事件,還要搞懂這些人物和事件的關係,顯然會力不從心。
最明顯被忽略的,是「感情」。由於電影時間有限,要講的事情又太多,因此很多人物淪為「過場效果」,多數角色大都面目模糊。像是「榮恩」與「妙麗」這對好朋友,在聖誕晚會的時候為什麼突然吵架?「妙麗」又為什麼突然哭泣?電影完全沒有拍出那種曖昧的感覺,第一次觀看這個系列的人必然會一頭霧水。其實「榮恩」和「妙麗」是互相喜歡的,不過兩個人都愛逞強、嘴巴硬,所以明明在意對方,卻都不願意表現出來。這個「曖昧情愫」,在小說裡面已經花了蠻多的篇幅在醞釀,電影裡卻一筆帶過,感覺相當的「不深刻」!
「JK羅琳」原著的「哈利波特」小說,一本比一本還要厚,故事也一集比一集還要複雜!要改編成電影,是不容易的事情。礙於電影時間有限,又不得不去掉一些枝節,只呈現「重點片段」,加上編劇完全沒有太大的企圖心,所以電影裡的故事永遠「很鬆散」。該出來的人物都有出現,不過很多重點人物竟然晃一下就沒了!故事該說的都有說,卻說得不夠深刻!這和「改編功力」或「企圖心」有明顯關聯!同樣是故事龐大、人物繁多的「魔戒」(The Lord of the Rings),改編搬上銀幕後,就能夠呈現那種「獨立性」,沒看過原著也不影響觀看樂趣,而且甚至還能跳脫原著,自成一格!所以「魔戒」成為經典,而相形之下,「哈利波特」電影的唯一目的,只不過是娛樂小說讀者罷了!
說到娛樂性,這集的成效顯然相當卓越!特效方面,已經是整個系列到目前為止最壯觀的一集!「三巫鬥法大賽」招集不同魔法學校的精英,到「霍格華茲」學院舉辦鬥法大會。光是「飛天馬車」和「潛水巨船」相繼出現,就讓人嘆為觀止!哈利波特大戰噴火龍的那場追逐戰,也拍得氣勢十足!之後的水底救援行動,以及「佛地魔」復活的場面,也都相當有看頭!飾演「哈利」的「丹尼爾」,已經是個翩翩美少年,他演的哈利波特,已經越來越有英挺的味道,和第一集時候的稚嫩模樣已經完全不同。而飾演「妙麗」的「艾瑪瓦特森」從第一集開始就讓人眼睛一亮,現在不但是個美少女,而且聖誕晚會的那場戲,當她穿上禮服一出場,戲院裡面就傳來一陣讚嘆聲(因為真的美呆了)!而本集加入的不少新角色,也都是「俊男美女總動員」,各個大有來頭!所以,就算搞不懂劇情也沒關係,抱著看熱鬧心態進場的觀眾,其實可以充分的享受一場不錯的視覺饗宴。
當然,每次「哈利波特」一推出,「雜音」必定不少!某個激進團體因為這個系列牽涉到魔法,而將之列為「異端邪說」,甚至透過媒體,揚言抵制。此舉顯然言過其實!若說「哈利波特」這樣就要被攻擊,那同樣有魔法的「白雪公主」、「灰姑娘」這些我們從小看到大的作品,通通都是「宣揚異端」了!這些激進派人士,為了強調「他們自己的理念」(一般人無法信服),卻不敢攻擊在文學界受到重視的「魔戒」,深怕因而與文學界為敵,卻拿一個以娛樂性為主的「哈利波特」來開刀,「柿子挑軟的吃」,實在貽笑大方!其實「哈利波特」要諷刺的,就是這些人!裡面所描述的「麻瓜」(不會魔法,也不相信魔法的人),說的其實就是「沒想像力,也不願接受其他可能的人」。整個故事要強調的,不是「魔法」,而是「想像力」和「創造力」!這是傳統教育最缺乏,也最不敢提倡的特質!因為青少年一但具備「創造力」,就有了自己的想法,進而威脅到成人建構的威權世界!這是威權主義者最擔心的事情!所以看到「哈利波特」這個年輕人,一再的憑著勇於突破的「創造力」顛覆權威,甚至獨立對抗一個強大的體制或力量,這當然會冒犯到一些以「權力」為尊的人!不過,什麼才是對的?答案很清楚!
簡而言之,如果你是個具備「魔法能力」的人(也就是具備想像力,相信世上有無窮可能性),那麼去看「哈利波特」這樣的魔幻作品,必定會找到無窮樂趣。至於那些自以為是,只活在自己世界的「麻瓜」,就麻煩你遠離書店或戲院,不要破懷別人的觀賞樂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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