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巽焰大步的往前。
他沒有剛剛這麼魯莽,卻還是不顧ㄧ切的闖。
「王爺,皇太后說過,她在花房,不許人打擾」皇太后的貼身伺女,蘇茉擋著。
「麻煩通報,今天我是ㄧ定要見著祖奶奶」說完,他做勢要闖。
「王爺固執已見,蘇茉要動手了」蘇茉ㄧ身好武功,年紀不輕,從年輕伺候主子到如今,也不怕他們這些爺們,說到底,這些爺們可是她看著長大的。
巽焰依然堅持。
「那就得罪了」巽焰比出架勢。
眼看著就要掀起一場比勢,卻被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了。
「都給哀家住手」
「太后」蘇茉看到主子,立即退回主子身後。
皇太后看著眼前的巽焰,威嚴的點點頭。
「你倒大膽了,闖慈寧宮已是一錯,還敢跟蘇茉動手?」太后沉著聲說。
「孫兒放肆了,但孫兒有事不得不見您」巽焰收起剛剛凶狠的樣子,規矩的回著話。
「皇祖母,孫兒請罪了」說完,他立即跪下。
皇太后拉起了他,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為哪樁而來,這事的確是我作主的,你別怪你皇阿瑪」皇太后慈祥的摸摸巽焰嚴肅的臉:「巽焰,你年紀也到了,是該婚配的時候了」
巽焰知道這層規矩,但他心有不甘。
「皇祖母,含思屍骨未寒,你不能挑在這時候,就讓我多守候她一點時間,我還放不下她」巽焰提道含思,眼裡充滿痛苦。
「我就是不讓你守著她,你的痛苦太久了,該放下了」皇太后拉過他的手,慈祥的握著。
「跟皇祖母到一個地方去」
西城外,小村莊。
皇太后和巽焰坐在馬車裡,對著一間茅草屋子。
「你對方含思的一片深情,皇奶奶知道你心中的撕裂般痛苦,失去所愛哪能不痛苦,但是巽焰,你要為大局著想,皇祖母還要告訴你,你對方含思的感情,不是真愛,只是一種迷戀,還搞不清楚,而你未來的福晉,她才是你的人生」
「祖奶奶給你選的這個女孩,她會帶你體驗真愛,而且她不是別人,是你好友多倫的妹妹,人品上,沒有問題」
「可是我….
皇太后打斷了他。
「看看吧!看看我給你選的這個福晉」皇太后說完,不管還在猶豫的巽焰,厄自下了馬車。
茅草屋外,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孩,正往馬車這慢步跑來。皇太后扶住了她,憐愛的摸著她的髮絲。
「丫頭,別跑啊!身體好多了嗎?」皇太后問。
不知眼前老人身分的昭皙,笑著點點頭。
「婆婆,好多了,我阿瑪這陣子要我回京呢,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昭皙似乎不太願意。
「不願意啊!」皇太后問。
昭皙嘟著嘴搖搖頭。「我喜歡這裡,這裡山明水秀,多好,還有婆婆你會來陪我,我阿瑪都不知道這裡的好」
「好丫頭,咱不可一輩子躲在這深山裡,你總得嫁人,你是多好的姑娘,不嫁多可惜」
皇太后慈愛的拉著昭皙的手,這是她選定的孫媳婦,眉清目秀,眼神清澈,生長在自然的環境裡,性情溫純,不染世俗心地善良,必定溫柔嫻淑,宜室宜家,正適合巽焰那火一般的性子。
她心思單純,能緩緩巽焰那複雜的心思,心思細膩,能彌補巽焰衝動的個性,兩兩個人若在一塊,是天作之合。皇太后是越看越滿意。
「長得真好」皇太后讚嘆著。「丫頭,你記得婆婆說要給你找一個好丈夫嗎?」
「嫁了人我就不能回到這裡,我就不能見著你了」昭皙滿心不願意。
「傻丫頭,這麼念著我」皇太后心裡可高興了。「我就給你找一個,嫁了還能見到我的好丈夫,今天我就把他帶來了,你見見他」
在這小溪谷裡,昭皙和巽焰第一次見面。
她就是能讓他體會的女人?巽焰壓根不相信。不過他倒訝異她眼裡那一片澄清的湖水,好像能安定人心一樣,這樣的女人,會是多倫的妹妹?他從沒聽多倫說過這個妹妹,他倒要問問看。
這個婚姻從頭開始,就讓他不停的問著,這樣的婚姻,難道不會是問題?
他仍然相信,他和方含思那堅定不移的愛,他不相信,素昧平生的兩個人,會產生什麼真誠的愛。
怒赫學士府,多倫和巽焰,正在花園裡邊走邊談話。
「這婚事定下了?」多倫側著眼看著好友。
「定下了,下個月底」巽焰看著好友,質問著:「你怎麼從沒聽你說過這個妹妹?」
「昭皙從小體弱,也不知為何,在鄉下生活她竟然不太生病了,我阿瑪就讓她在鄉下生養,不過倒是聰慧靈秀,她跟我是完全不一樣,畢竟在一個單純的地方,不懂得我們這些花花世界」多倫說著。
「我也納悶,就你這一個混小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妹妹,不過我和她,八竿子打不著,我想不透怎麼會和她扯上婚姻?」巽焰沒有真心的接受這個婚姻。
「這種事很難說,你說我和似水吧!誰能想到我會和她結連理,在她面前,我就是隻貓,你和含思看似天生一對,兩情相悅,偏就是有緣無份」說到親愛的老婆,多倫心都軟了,想當初他和柳似水也是一波三折,現在想起來,真不敢想像這女人竟會成了他的結髮妻。
「我們不是有緣無份,是有人成心拆散」巽焰語氣變冷了。
想起當初他抱著含思冰冷的軀體,那有多痛,誰能知曉?要不是皇上賜死,他和含思,又怎麼會分開?
多倫也嘆氣。想當初他們一起再將南認識含思和似水,如今他和似水有了好結果,而巽焰和含思卻落得生離死別,任誰都感慨。
「兄弟,我知道你放不下含思,所以我也不求你別的,你不愛我妹妹沒關係,但求你好好待她,別讓她在宮裡受委屈,宮中是個是非之地,我真的擔心」多倫眼中有著懇求。
巽焰閉上眼,點點頭。如今,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