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詞 李白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在無暇宮裡,在璧兒的書桌上,看到這樣的一首詞。
相思。她會相思了?而且還相思苦?是嗎?還是閒來無事抄寫的。
「愛我嗎?璧兒」在床笫之間,他在璧兒的耳邊問。
「愛,一個女人肯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就是愛」璧兒回應著他的吻。
「可是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淡淡默默的,我感覺不出來,你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我表達不出來濃烈的愛,情到濃時反無語,但是我現在已經很喜歡王這樣的貼近,有時早晨起身時,王已經離開,我會感到失落」
雲顥冰龍心大悅,嘴角揚起了完美的微笑。開始熱情的吻住她,需索她。
當蔣尚珩的軍隊傳來大捷消息,雲顥冰卻像頓時被打醒一樣。提醒了他,他忘了要璧兒進宮的目的。
他開始不再到無暇宮,甚至可以說是不聞不問。
他要繼續進行他的計畫,冷落她,棄絕她。即使腦海裡,璧兒總是揮之不去,他也只當作是一時的感情作祟,他不是還要看著她,跪著求他的無助模樣嗎?
短期內,雲顥冰封了四個妃子。明、月、彩、霞。並積極的要進行選后。
他還昭告,將璧兒的封號撤除,降為含秀。等於是名冊上的秀女而已,比已被選進宮的秀女還要低階。
每個晚上,他讓所有妃子和璧兒排在殿外,決定今晚要臨幸誰,並讓李從順大聲唱名。他從不點她,他仔細的觀察璧兒,只見她一派從容的離去,毫無失落之意。
只有一回,他剛宣布由彩妃侍寢,抬起頭視線剛好對上她。
她深深的看著他良久,對他搖搖頭,然後踏步離去。
從對上了那一眼到她離去,他好像瞬間變成了雕像,只能定在那裡,腳步無法移動,喉嚨發不出聲。直到李從順喊了喊他,才回過神來。
那一夜,他在甘泉殿裡看「長生殿」,不發一語。他不趕彩妃走,給彩妃留面子。已經被欽點侍寢,突然被差遣回去,會是多大的笑柄。
這些,一定也是璧兒給他的影響。
翻到寫著「偎翠倚紅,應記浮生若夢;若一朝情冷,願君隨緣珍重」的那一頁,他沒再往下看了,應該說是無心看了。他想著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想起璧兒第一次對他說這句詞的情景,還有剛剛在殿外與他對望的眼神。那種眼神充滿對他的瞭解,可是他好不甘心,為什麼,她總能看穿他,而她絲毫不受影響?
他知道,情愛與愛情的分別了。情愛可以收放自如,對每一個女人都可以。高興的時候給的多一點,柔情一點、熱情一點,不高興的時候可以全部收回。那是可以照著自己的情緒來支配的。
可是愛情,反客為主,支配著他的情緒。可以給,卻不一定可以收。是一條單行道。最可怕的是,付出了,卻不一定有回報。
璧兒正去給霞妃看病,回無暇宮的路上,看到彩妃正教訓著宮女,隨便就是一耳光,打得宮女的身形都搖搖欲墜
「住手,住手」璧兒趕緊走向前去。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無暇宮的主子」
「見過彩妃,請問彩妃為何事動怒呢?」
「你管不著,她不過是一個秀女,你不過是一個含秀,都是王不重視的人,你們一點也不重要」彩妃見了她更加生氣。昨晚王侵點她,卻不碰她。這對一個嬪妃來說,是一種大大的羞辱。
璧兒吞下委屈。「我們很卑微,彩妃不用因為我們而生氣,傷壞身體」
彩妃冷冷的笑一笑。「跪下」
「請彩妃先饒了秀女」
彩妃示意讓秀女離開。璧兒走到彩妃的面前,雙腳跪了下去。
「一個小小的含秀竟然以下犯上,來人,給我掌嘴」
眾人都不敢動。
「你們在等什麼,還不快打」彩妃見眾人像木頭一樣的站著,發怒的說著。
「她是璧兒小姐,我們不能動手」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含秀,不是什麼小姐」彩妃杏眼圓睜的看著璧兒。
「璧兒小姐送了我們花,我們…
「那又怎麼樣,為了幾盆爛花,你們就當作什麼恩惠了是嗎?」彩妃越聽越生氣,口不擇言的罵道。
「璧兒小姐還給我們看過病、治過傷」彩妃的脾氣不好,身邊的丫頭常無故的被處罰,個個身上都免不了要受傷。
「你真會收買人心」彩妃說。「你們不敢動手是嗎?我自己來」
彩妃看著她,就是這個女人,讓她成為眾人的笑柄。彩妃毫不猶豫的給了璧兒一個巴掌。彩妃還要打第二下,手卻被抓住了。
「你是誰?你竟敢打她」雲顥冰緊緊的抓住彩妃的手腕。
身邊的丫頭趕緊把璧兒扶起來。璧兒看到彩妃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
「王,快放手,彩妃的手腕會斷的」璧兒說。
雲顥冰甩開了彩妃,彩妃跌落在地,眾人只聽見雲顥冰冷冷的發號施令。「彩妃身為四大妃之三,知法犯法、濫用私刑,依照法典除去名號、逐出宮門」
「王…」李從順懷疑自己聽錯了,王這回,是不是罰的太重了?
「不能求情,彩妃,回去整理你的東西,所有的賞賜你都可以帶走,明天一早,離開雲上宮」
彩妃心高氣傲,強忍著淚水離開。
雲顥冰轉身去看璧兒,看到她被打了紅腫的臉頰,忍不住伸手想去安慰她。
「痛嗎?」
璧兒覺得自己太狼狽,沒有辦法面對他,在雲顥冰碰到她之前,轉身跑開。
雲顥冰的手舉在半空中,想也想不到,她竟然碰也不讓他碰一下,就這樣飄然遠去。
「王…
「傳御醫去無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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