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 - 新加坡之行 Wesley Tang, 二十三歲時無緣無故的以駐外木材採購員的身份到了巴西. 兩年半後即二零零六年八月重回故土. 期間經過, 斷斷續續的記錄在這個虛擬空間中. 不為嘩眾取寵、不為自我辯解; 也許的確是為了什麼, 但真正為了什麼我徹頭徹尾弄不清楚. 在故鄉M市工作三年,新聞台亦幾近荒廢.後被公司派往南洋小國S市(新加坡).至此已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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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中

回憶一些令人不快的時光看來是一項很愚蠢的行為, 但我偏偏喜歡這類行徑並以文字加以紀錄好令日後的自己更加難過. 聽起來有點自虐的成分, 至於於心理學中這種行為屬於哪一種病態倒未曾認真考究.

在幼稚園認識亞中, 小學時因為是同班同學的關係成為朋友, 當時不算太熟絡,在小學時候也試過與他不知為何的在課室打過幾場架. 印像最深的是他在那時候有一句口頭禪:「只要有恒心,鐵柱磨成針.」 我不知道他從那裡學到這一句, 因為這些諺語之類的東西對小學生而言倒還新奇. 我也不知他為何經常把這句話放在口頭, 亦可能是他的名字中也有一個「柱」字的關係吧. 但這亦使我自然而然的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恒心的人.

小學畢業後換了一間稍有名氣的男子中學, 亞中跟我一樣上了同一間中學, 但因為一些成績或是紀律的關係, 他要多上一年預備班, 而我則直升中一. (後來偶而想起,所謂預備班或許根本是學校的一種斂財手段, 而學生在此並未真的做了什麼真的預備升中的工作.或許是因為亞中在此後的五年中學生涯中成績都不是很好因而使我有這錯覺吧.)

由於不同級的關係與亞中少了聯絡, 但感情卻一直維繫, 因為每個學年我都會把一些上年度用過的書本轉賣給他.

中學畢業後, 我跟隨絕大部分的同齡學生, 選擇繼續升學; 一年後的他, 由於種種原因卻選擇到社會工作. 但無論如何, 我在大學時代倒是經常找他出去打桌球、飲酒、用我的汽車及私家車兜風、到公園呆坐數小時、還一起做過好些有著不同名堂的無聊活動. 總之有種形影不離的感覺. 總之他是我當時的好朋友.

他喜歡抽煙、我喜歡喝酒, 當時大家都在這些毒物中各自嗟歎著各自的命運.

自從我在大學三年級之後與他的語句忽然像某種已研究出疫苗的傳染病一樣減少, 也許大家都選擇分配多時間與女友一起吧. 事實上與他的「戶外活動」也忽然直線減少了. 心裡也的確曾難過了一陣子. 畢竟, 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好友.

在大學時代, 記得最清楚的, 是經常與他一起到「波樓」去「DOK 波」晚晚如是, 從不間斷. 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想起, 都覺得無聊非常, 兩個不過是要去KILL SOME TIME. 每次我載著他開電單車「DAN彎」的時候都刻意把車壓得很低, 根據亞中的口供, 說他的皮鞋常常都碰到路上, 並因此而令皮鞋磨蝕啦, 或皮鞋著地時會出現火花啦, 等等. 都是一些瑣碎之極的記憶, 印象卻最深.

無論如何, 身在巴西的我, 於這晚卻有點掛念他, 也回憶了一些與這位比我小一個月的好友的時光,是以寫了一些東西出來. 我這邊正是淩晨一時, M市那邊比這裡快12小時剛好是LUNCH TIME, 他應該正在用餐吧. TIME DIFFERENCE的確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明明是同一時間, 但無論是感覺、規律、習慣等, 總之是所有東西都可以完全掉反.

現在的他, 或許開著我的有十年車齡的豐田小福星在M市與女友閒盪? 或許早已忘記我欠他的千多元的「錢債糾紛」? 他是一個很率直的人, 雖不像他在小學時代的口頭禪一樣那麼有恒心,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個好人. 有同情心有耐性友善的人, 但聽說近幾年每天都飲酒度日睡眠不足對已待了五年的工作崗位感極度厭倦等等, 把原本已欠缺生氣的臉孔摧殘得更體無完膚.

小時候聽到老師校長等常常說「小孩子就是未來的主人翁」「你們就是將來的社會棟樑」等等, 當然就好生懷疑不已. 至少在我身旁那位老是不擤鼻涕、鼻孔時常流出青綠色一片濃稠液體的小佳同學不見得將來會成為什麼大人物吧?? 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 可是有誰能想到一個小時候把「只要有恒心,鐵柱磨成針」掛在咀邊的小男孩長大後會變成一個過著沒有希望生活的酒鬼呢? 如果人生只是一場玩笑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