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向來神經少根筋個性的「華」又忘了帶去我刻意先從冰箱裡拿出裝袋好的午餐便當,便當裡的飯菜裝著昨天晚上我刻意準備向來喜好吃青菜類的她炒好的薑絲菠菜、九層塔蚵仔煎蛋,還有之前剩下的一些糖醋雞丁塊,盛裝了一小碗量新鮮煮的粒粒飽滿米飯,自信滿滿於己無師自通烹飪手藝,以及用了心學習與研究的、自創的營養學概念的烹調,認為正值需要攝取均衡營養素發育年齡的她,這樣的搭配配菜應當足以符合其身體需求,於是我自書桌椅上起身,拿著餐盒,奪門而出,嘗試追趕上早先一步出門的她,提醒忘了帶便當的她。儘管我的腳步已經神速,但是華一溜煙地不見蹤影,無奈的我只得返回住處,將餐盒再放回原冰箱中。
快樂時光總是短暫,看著案前掛著的月曆,又來到一禮拜的中間時段,記起先前同樣的一次經驗,同樣是週三,「華」刻意遺忘攜帶便當上學,她的理由是:今天上課要帶的器具繁瑣,讓搭乘公車的她感到沈重負荷,體會我善意幫她準備便當的好意,不忍拒絕,兩難情形下,於是她採取逃避方式,悶不吭聲的出門,相信我自然默契式懂得她,直到晚間放學後回家,她會把便當再加熱挪作晚餐食用,省卻勞駕我張羅晚餐的另一樁費心。一想至於此,原先心頭一陣的無名火盡失,反倒想起日常種種「華」的貼心,秉性敦厚的她單純善良,克守本分,獨立自主,樂善好義的她在群體裡經常扮演和事佬,勤奮努力,知書達禮,友愛,善解人意,恭親侍孝,優異美學長才……
看我買了什麼回來吃?校門口外開了一間臭豆腐專賣店,經過那裡陣陣香味飄散,我忍不住地排隊外帶一份。一開尊口的「華」早被我察覺到濃厚的大蒜氣味,我接過佈滿水珠熱氣的提袋,迫不及待的拆開紅色尼龍線圈綁的袋口檢視,立即的一股香中帶臭的獨特味道撲鼻,依舊保持著熱騰騰溫度,飽滿的,油炸豆腐切成塊狀,淋上特殊配製醬料,塑膠袋裡不例外地加進了些許再搭調不過的台式酸甜泡菜,「華」聲明她已搶先吃了一口它解饞,更想與我一起共享平價的人間極品心意。
我禁不住連忙地用早已置放於袋子中的竹筷夾取出一塊炸的金黃色酥皮的臭豆腐吃,經過了高溫油炸的臭豆腐,益生菌的含量已大幅降低,吃它,滿足了口慾,實質上油炸食物立刻地也為身體增加過多的熱量,並加重肝臟代謝負荷。
我與華分享吃著臭豆腐,我用著竹筷將熱騰騰的豆腐搭配著些許泡菜送往嘴裡,坐在一旁的華像個小孩似,張嘴要我一口口餵食,我兩一邊享用美食一邊開心地談天說笑,不只是滿足了口欲,可口的滋味、融洽的氣氛、與親人歡聚,一小袋廉價食品卻促成了最大的幸福感受,知足,愉悅,甜蜜……
忽然間自己好似找到了寫作靈感一般,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臭豆腐關連的事兒,我說:「一天傍晚,臭豆腐商販的貨車停靠在路邊,老闆正在為接下來下課的人潮商機備料中,他客氣的要衝跑第一報到的客人我一旁稍加等候,我看見貨車上正中間位置,穩穩的放置了個大圓炸鍋,清澈炸油業已滾燙其中準備就緒,年紀約五十幾的老闆,理一頭俐落平頭,左側臉頰上天生長了個甜甜酒窩,長得一對濃密像極了藝人「豬哥亮」的眉毛,和氣生財面容的老闆,身上穿掛了件多處沾黏著些油漬,泛黃了白色棉質的圍兜,個頭雖然嬌小的老闆卻俐落身手,分別提起不鏽鋼廚架下一桶一桶裝現成醬料,往架上一只放有杓子的塑膠圓桶裡倒,杓子攪拌幾種沾醬原料混和,一旁的我偷偷的觀察,盤算著將老闆獨特沾醬的配料秘方牢記與學起來,幻想自己一旦老了,學老闆搶做這門低成本高利潤的小本生意為計謀生。」接著我說:「得意的透露給你,悄悄偷學到的沾料配方:『甜辣醬、沙茶醬、大蒜泥漿、醬油。』」
送進嘴裡的幸福滋味,回憶起從前,「他」的父親,一位慈祥長者,隨著國軍來台,一肩擔負起養育妻小的重擔,辭卻文職微薄收入工作,白手起家,做起白玉豆腐加工獨特配方浸漬成「戴記獨臭」臭豆腐家庭式小廠事業,辛苦地掙錢,養活來台後媒說介紹娶得再次婚姻本省籍妻子,以及妻子原先生養數名拖油瓶子女。養父視如己出疼愛本省籍太太所生孩子,而我,認識與交往戴媽媽與前夫所生最年幼孩子的「他」。
除夕夜,是他家生意最忙碌的時段,孝順、懂事、頭腦靈活的他,總是被母親要求唯一收入分擔家計工作的幫忙,他亦不讓母親失望勤奮的做工;清晨,開車分送浸泡好裝箱妥善的臭豆腐至各市集攤商處,匆忙返家後換裝、著裝學生制服上學去;半夜裡,捲起衣袖,幫忙家裡將豆腐放至臭水池中浸漬豆腐加工等雜務工作。廚藝精湛的母親,身手俐落地準備好一家子人食用澎湃的年夜飯菜,一大家子和樂團圓用膳,緊接著全員動員繼續著年前攤商預定囤貨的驟增訂單備貨工作,直至大年初一來到之前,完全的出貨完成,一家人才得以歇息,過著一年到頭難得假期的好年冬。
認識的他,沒有一天整身的清爽氣味,從他身上總是嗅到一股獨臭燻香,即便他勤於沐浴更衣。跟他拍拖,從未吃過牛排餐點,夜市裡的美食小攤是我們的唯一勝選,但幾乎也是掐指可數的次數,因為戴媽媽賢慧持家,早已用豐盛的正餐填飽了所有工作人的五臟廟腑。
窮則變,變則通。戴媽媽將運送中或者浸泡時折損破了的臭豆腐收集,費心洗淨與剔除包覆豆腐時用的舊報紙碎片等雜質繁瑣程序,巧手的她用紗布緊裹碎豆腐,一長條一長條整齊地放在蒸籠中,半個鐘頭後,一道巧妙絕活兒,休閒零嘴「臭豆腐素鷄」蒸煮出,蒸熟的素鷄,切片,裝盤,撒上少許蔥花、香菜、淋一點點的香油,甚至不必添加任何著料,光吃,那香臭香臭的獨到美滋味,禁不住誘惑著人一口接著一口吃不厭倦,那是參著濃濃母愛味道,一份畢生難忘的滋味。要說市面上專業販售的X媽媽臭臭鍋、麻辣臭臭鍋等,對「獨臭」而言,都應該只能稱作抄襲與競相模仿。
與他的交往,雖然沒有享有過多相聚歡愉時光,因為他的心、他的身體,完全擺放在密不可分親情家人身上,但是,我依舊偷偷保藏了些與他私密珍藏;忘不了年少輕狂愛他那份真摯與專情,沒有優渥的物質享受,沒有如電影情節般浪漫繽紛,只記得保持了多年的大年夜十二點鐘響前,他一身清爽潔淨邀約我逛夜市,恩愛攜手添購廉價新衣迎接新春,我總會嚷著要他買一支上面灑著香菜末,Q彈的它經過甜辣醬的浸漬,花生粉沾抹整個的豬血糕給我吃,我的眼底只有他,根本聽不見市集喧嘩聲擾,我為唯一完全擁有他的當下,心滿意足。
肝臟的功能(以下資料轉載於網路)
肝臟是人體最大的器官,其位於腹腔右上方的肋骨後面,右側橫膈膜的下方,成人肝臟重約1200~1500 公克,約為體重的1/50。在嬰兒時期,肝臟所佔的比例比成人要大得多,約為體重的1/18。肝臟的外觀分為左右兩葉,兩葉間有一部份是連在一起,其中右葉較大,佔整個肝的3/5。
進入肝臟的血管有二條,一為肝門靜脈,提供肝臟3/4 的血流; 一為肝動脈,提供肝臟1/4 的血流。在肝臟內的血流聚集後成為肝靜脈,離開肝臟注入下腔靜脈,再回流到心臟。另外,肝臟左右二葉中間被鐮狀韌帶及肝圓韌帶隔開,膽囊位於肝臟右葉內面。
肝臟的功能對人體而言,十分重要。其功能十分複雜,簡單來說,肝臟的功能大致有:
一、代謝作用
如醣類、蛋白質、脂肪、維他命及荷爾蒙的代謝等。
二、轉化作用
在肝細胞中藥物被轉化成具活性的型態,再循環至其作用部位去發揮其功效。
三、解毒功能
各種外來物質或腸胃道產生的有毒物質,經過幾道解毒程序後,轉變成無毒物質,再由尿液或膽汁中排出體外。
四、合成蛋白質
蛋白質的合成是肝臟最重要的功能之一。血液中的蛋白質如球蛋白、白蛋白、纖維蛋白原等,都是由肝臟製造出來的。當肝功能異常時,白蛋白的製造減少,導致血液的滲透壓下降,造成臉部及四肢水腫;另外,凝血因子也是由肝臟製造出來的,因此若肝功能不佳,則會造成凝血功能的異常,有流血不止的危險。
五、排泄功能
肝臟製造的膽汁可以促進腸胃道的消化吸收;另外,亦可協助膽紅素等的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