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安宮在出了西螺快接近魚寮的途中
離道路大約一百公尺
我們選這裡休息的原因是不必在西螺鎮上和眾人團抱
今年大甲媽適逢確診單日破千高峰
所以廟宇、羽球館都不讓人睡覺
信眾只好全部在公園搭帳篷
帳篷之間無縫接軌
沒有所謂的社交距離和性交距離
隔壁的打呼和呻吟聲(要挑年輕人的帳篷才有得聽)清晰得就像在你的帳篷裡
如果以兩三年前誓不兩立的防疫標準 這就是所謂的破口了
但是經過三年的防守
大家都認清零絕無可能
與病毒共存是默認的
態度也就沒那麼神經質
比如兩年前我們到北海岸漁村外圍的土地公搭帳篷
村民就緊張得地請我們離開
現在再去搭帳篷 應該沒人理你了
#新港 鐵道公園
鎮安宮奉侍范府千歲(范承業)
大家應該聽過五府千歲
「五府千歲意為「五位王爺神」。臺灣的五府千歲中,有許多種姓氏類別的組合,最普遍的一組:是指「李、池、吳、朱、范」五位千歲(隋唐英雄:李大亮、池夢彪、吳孝寬、朱叔裕、范承業等五位大唐功臣。」維基百科
范王爺為什麼單獨被挑出來供奉
而且是西螺大菜市的中盤商集資建廟?
范王爺精通的是醫藥
和菜販有什麼關係?
。
「因為王爺不知從哪裡流到我們旁邊的圳溝裡,卡在草叢裡不知多少年,被我們這裡的中盤撿起,搭了小棚子供奉,後來這個中盤找了市場的同業好友,大家出錢蓋了這間廟,我也是在大菜市工作幾十年,現在是我兒子承接,他看我沒事做就問我要不要來顧廟,我就說好....」廟公說
善良的心地的菜販撿回了和自己行業無關的神像
還給他蓋廟
有這樣的氣度
當然不會拒絕收留我們一夜
廟公七點多關廟門
特地燒了一壺開水
拿出一把芭蕉
一包花生
並說冰箱裡的飲料都可以任意取用
才下班回家
。
後來那壺開水被同路人洗澡用掉了
因為水龍頭流出的是粉心色的地下水
。
#隔著黑黑的稻田的斜角路就是遶境路線的縣道,整晚有信徒的各種閃燈,以及花車華麗的燈火流過
晚餐從魚寮鎮南宮領取
帶回小廟吃
也是為了避開人潮
魚寮鎮南宮是大甲媽和白沙屯必經也必停駕之處
小小的村只有三十幾戶人家
一年要準備四五次餐點
人力及財力都需要支援
我們休息的小廟鎮安宮的地主
除了今年疫情嚴重
每年都有去幫忙
。
地主買地的時候廟已經存在了
他也沒有拿翹要人家補償、搬走
就讓廟繼續運行
忙完農事就過來休息、找人抬槓
換個角度想 有個現成的休息處也很好
。
地主很擅言
拿著鐮刀揮來揮去當語助詞 這比較讓人冒汗
他談到有一次白沙屯經過
一早就做好了兩千份便當
一車載兩百個便當
第一車載走
第二車載走
第三車卻沒有便當可載
載便當的義工很生氣
和做便當的吵了起來:
「說好兩千份,怎麼兩車就載完了,你們只做四百份?我要怎麼向人交差?」
原來是白沙屯的工作人員早到
派自己的車把便當送到休息處發放了
但是沒和魚寮的人說
地主也聊到這趟大甲媽應該很難得吃到西瓜
因為今年西瓜很貴
西螺本地的也還沒採摘
我在西螺大橋頭看到賣西瓜的
一斤25
一大顆五百多元
他解釋為什麼可以賣到五百元
從種植照顧到收成
要找專業的摘瓜工(因為西瓜很重,不小心碰到磕到,外表雖然看不出,裡面的內傷卻會讓它變黑心西瓜
要找人蓋印(大西瓜才需要蓋章,在市場上才認得出是誰的)
送上車要有拋瓜和接瓜的專業人士
接瓜的不但要接也要排瓜
更要再放瓜的時候用手拍一下瓜
立刻判斷是不是好瓜
講得頭頭是道
但是他最後補充一句:這些都是專業,我看了三十年,叫我做我也不會
。
這個晚上遶境隊伍會走入虎尾鄉間
是我很喜歡的路線
但是同路人立志要睡滿八小時
我只能放棄夜遊鄉間小路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