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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靈寶因為有免費的窯洞可住
我就很放心地虛度春光
有天
窯洞阿伯說晚上有大戲演出
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演出的地點在市集旁的戲台
預計是晚間七點
但是下午三四點孤老攜幼地拿板凳佔位置的已經包下了搖滾區
看起來這大戲真的很好看啊
我雖然很低調地在廣場上速寫
但是老人們不滑手機也不看書
眼睛利索地觀察環境
很快地就發現我的行跡
三個老頭圍著我看
我就被一層老人的氣味包覆著
很難吸到一口黃土氣
老人之間有一個以啞巴特有的激動和我溝通
手勢特多 徵用眼神和表情是常人的十倍
我大概只能猜出三四成
旁邊的老人顯然和他相處多時
就幫我翻譯
「他說（其實是比劃）他也喜歡畫畫。」
「他說他會剪窗花。」
「他說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帶你去看窗花。」
「他住敬老院，離這裡很近，你去不去？」
黃土高原的剪紙很有名的
窗貼在玻璃上
透過窯洞的隧道光簍出的剪影
可以讓平淡的窯洞增添喜氣
我這一路過來卻沒看到幾張
因為大多看到破敗的窯洞
我就跟著啞老人到敬老院
＃敬老院環境很清幽，還有種菜的才藝活動，工作人員看到我跟著啞老人進來，也沒問東問西，都很親切地打招呼。
兩人一房，唯一的電器是電暖器
啞老人拿出了他的剪紙
二十幾年前的照片，所以他今年67
這就是剪窗花應該在的位置
啞老人的室友回來了
隔壁的老人也來串門子
室友回來
啞老人的歡欣就衰減了30趴
>室友抽菸，他不抽，這樣的安排分明是要製造不合
>老人種了三盆水仙，想送我一盆，我只能心領
>送了我蘋果和很多剪紙，真是太感謝了，剪紙被我夾在書裡，小心地帶回台灣
因為老人院要開飯了
我不好繼續逗留（食堂似乎沒多準備多餘的菜飯）
回到戲台逛攤子、等開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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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所謂的大戲是陝縣的蒲劇
中國各地的劇都有共同的臉譜、裝扮和聽不懂的唱詞
就算是客家大戲在我的眼中也是唱客家話的平劇
沒有字幕也是鴨子聽雷
所以這個戲 現場就有跑馬字幕
但是老人們好像很認真看戲 全然不理字幕
下午就來佔位置的
現在就安安穩穩地看戲 除了偶爾要驅趕擠到前面的白目
沒帶板凳的就個儘辦法地找地方鑽
我倚靠著籃球架 部分部分地露出紙速寫 還是很快地被圍觀
只好匆匆地畫了兩張
呆若木雞地瞪著戲台
觀眾實在非常踴躍
絕大多數是看不習慣電視劇的老人
老人和老人就沒有博愛座這回事
拄著枴杖的阿婆也就一直戰戰兢兢地拄著枴杖
完全沒人要讓位
這個我懂
關老爺騎赤兔馬
那根雞毛撢子就是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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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在這個河南極西之地似乎很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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