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而持續的移動磨練出他漠然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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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漢中到西安我選擇搭車
在漢中車站畫了許多張速寫的原因是
買票的車站並不是等車的車站
我呆呆地等到票面時間前一刻
覺得怪怪的
為什麼沒有人擠成一團等著上車
也沒看到巴士
我忍不住問了站員
「到哪裡？西安，你要到“高車站”搭車，往西安的車都是從那裡發的。」
我只好搭著電動三輪車到“高車站”
原來的票已經失效了
只能退票 （手續費18￥） 重新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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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番波折
搭上了往西安的加班車（這天不是假日就動用加班車）
上路沒多久
我就覺得搭車的決定是對的
在這無止無盡的霧霾中
在這坑坑疤疤還積水的道路上
在這廣裘的、沒有一樣東西不覆蓋沙塵的景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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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安已是晚間
我騎著腳踏車在旅館區慢慢比價
最後找到了設在地下室的新旅店
鋪著很厚的地毯 走在上面有騰雲駕霧的爽度
我得一間無窗的房間
只要30￥
在西安連青年旅社的床位都是50￥起跳
能找到這間房
我很滿意
關燈躺下的時候
蚊子嗡嗡嗡地在耳邊打招呼
燈一開 又無影無蹤
我才想到 這是我進入中國百日之後第一隻交手的蚊子
竟然讓我如遇故友
就關燈等著它
「你喝吸多少就吸多少吧，這餐我請客。」
我這麼大方似乎嚇到牠
從此就沒有嗡嗡聲
第二天醒來檢查自己 也沒有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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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從漢代古城遺址逛起
經過大片拆遷的房區
遇到以下的事：
（很早以前就寫過了，把它copy過來）
：
警告在先
往下看有讓人不舒服的畫面
請謹慎
不要看完再怪我
有一天早上
騎車在西安西郊
為了找漢唐古城遺址
低頭騎著騎著
發現路上躺了一個人
腳踏車摔在旁邊
:『大陸同胞真豪爽.早上就醉倒在馬路邊』
這個念頭閃過的同時
已經騎過了這人
有影到她睜著眼睛空洞地看天上
這天氣溫接近0度
『而且是個大娘.倒在路邊會不會被凍壞..』
我就停車
下車
回頭走
看看大娘需不需要幫忙
走近...嚇了一跳
大娘的頭少了一半
接下來真的是照片了
還可以考慮不要看下去
詭異的是
大娘躺在那裏
冷冷清清孤孤單單
沒看到湊熱鬧的人群
讓我很不習慣
有幾輛腳踏車
電動車和行人經過
都露出很糾結的表情
還有一個年輕人偏著頭 一邊吐口水 一邊碎念
『怎麼沒人報警...』
有
但是警車 救護車都還沒到
漸漸地有人出現在路上
朝著大媽集聚
我想到好像有看過某靈異節目
一個人看到車禍現場
有當場過去的 被路人圍觀
他就脫下自己的外套 幫她蓋上面目....
現在的情況剛好是這樣
我考慮要脫下外套....可是當天實在冷得很出奇
沒有外套
我可能會凍成墓碑
那就問洗車場能不能拿幾條毛巾..
『喔!毛巾不行.報紙你拿去...你去蓋吧.我可不敢..』
於是我抖著把報紙攤開
又尋思要找甚麼鎮住 不被風吹走
正在此刻
救護車來了
解救我的偽善和膽小
接下來家屬來了
電視台來了
愛湊熱鬧的人潮也增長到中國該有的規模
愛搶鏡頭也是維持中國的傳統
記者小姐 我以為他早就習慣人潮黏著 終於發飆了:『別擠了.這個有甚麼好擠的?人家車禍你湊甚麼熱鬧...』
現場終於剩下一攤血
來往車輛輾著.夾帶著
下午應該就看不出痕跡了
我也離開
想喝一杯咖啡
安定情緒
整個老城區
找不到一杯咖啡
騎近看到真的很想哭
大約20分鐘救護車來了
終於蓋上白布
很應景的外套
家屬接到電話趕來
哭得很有感染力
人越來越多
記者來了
訪問報案者 車禍現場就在他的車子後面
不能倒車回家
所以報警
只是現場的四分之一人群
只是現場的二分之一人群
攝影辛苦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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