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
鑽進小巷
阿公阿婆坐在屋前草蓆玩牌
老人穿著寬鬆的褲衫
散發輕鬆和涼爽的微波
我慢慢的讓墨線在紙上牽引
撿了幾張功成身退的四色牌（玩幾局就換一副新的）
再慢慢的拍照
老人不知是太專心還是太放心
任由我在他們身邊蒼蠅轉
紀念品店的老闆娘非常寵愛小狗
也是忘我到忘記我在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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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旁就有龍脈
跟台灣的龍比起來
東南亞的龍就像熱帶植物一樣生猛活耀
彩度也是大桶大桶的催下去
從墓碑的“丙申年”推算
應該是1956年或更早的1896
絕不會是今年2016（拍照是2012年）
路上傳來誦經聲
我回頭一看
是靈車領銜的送葬隊伍
靈車也有越南風格的立體金龍
跟著靈車的是幾十輛的機車陣
再接著是載著親友的小巴士三輛
以及專司掛幡旗的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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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將至
我也染上觀光客的慣性
移尊到秋盆河畔看夕陽
卻花更多時間看渡船如何把機車親親密密地裝在船頭
隨車上船的主人就在船中享受夕陽
從十六世紀起就是海上絲路重要港埠的會安
一直到了十九世紀
因為挾帶的泥沙讓秋盆河變窄、變淺
當時的大船無法靠岸
國際口岸的地位漸漸地被峴港取代
河上還有許多的中國漁網
像倒放的巨大蚊帳
更像裝置藝術
不知道觀光懷舊會不會取代捕魚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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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夕陽和中國漁網燈籠從河岸到橋上都亮了
在水波的照映下
整個河岸閃亮如節慶
橋上寸步難行不是因為人多
是前仆後繼的賣水燈
從楚楚動人的少婦到楚楚可憐的小孩
外加顫顫抖抖的老人家
都向觀光客推銷水燈
在台灣或日本
水燈還是中元節接駁好兄弟來享用普渡的交通工具
所以我看到日本遊客和也很不想碰水燈
倒是人高神經大的洋人
就歡歡喜喜地接受越南水燈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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