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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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圭子著，王文萱譯，《東京達人遊京都：京都的火水物語》。台北：天下雜誌公司，2009年。

 

昨天收到朋友寄來他翻譯、新出版的書，頗為驚喜。每到秋天，我就有紅葉鄉愁，這幾天正在想：銀杏是否已如唐人髮上的金釵，在風中輕輕搖曳？下個月又是紅葉狩的季節了吧？滿地落葉被風旋起的颯爽景象呢？接到談論京都的書，可以稍慰遠遊之念。

 

作者麻生圭子成長於東京，因嫁給京都人，移居這座歷史悠久的都城，也愛上了這座城市，遂細細描摹他眼中的古都。和其他寫京都的書不同的是，本書由「水」、「火」二端切入，日文原著的副標正是「火水神之京」，寫京都有關的水、火，和水火如金銀相錯，閃現的耀眼光芒。而正如下鴨神社的宮司說的：「我們也把神寫成火水（Kami）」，火及水，便是神哪。全書分成「水物語」、「火物語」、「掌物語」，和「町家物語」四部份。

 

水物語當然介紹了疏水道、水路閣、鴨川等等，我最有興味的是下鴨神社的「御手洗祭」。我曾在過年期間去看過下鴨神社的「蹴鞠」，買過大炊殿的屠蘇，更在附近喫了著名的元祖「御手洗糰子」，還在著名的豆腐老店買了七草粥，如果有機會夏天去，一定也要去瞻仰一下「御手洗祭」。根據書中描述，在土用之丑日，會舉行祓禊儀式，參加者在御手洗池洗淨雙腳，到橋殿之側領取蠟燭，一路走著水之參道，直到附近的井上社完成供奉。供奉火給水神，典雅素樸，應該是讓會人動容的祭典。

 

在水物語和掌物語都提了我喜愛的京都音風景，添水和水琴窟。讀到的時候，忍不住又拿出水琴窟的CD來聽，其中一片裡就收有書中提到的妙心寺退藏院的水琴窟音聲呢。

 

火物語裡關於五山送火、鞍馬火祭、吉田神社的驅儺，或花篝，都寫得很精彩，尤其大文字山送火和廣澤池燈籠流的互文，更呈現了京都人對先祖、精靈的崇敬和溫柔。掌物語寫了幾個京都景點，如法然院的谷崎潤一郎墓、平野神社，及書中幾次談到的神明鎮守的森林。町家物語則描述作者居住町家的生活。

 

書中寫了京都一年四季的生活和儀典，許多地方是我到過，許多事是我見聞過的，無限懷念；也有一些我不曾經歷過的空間和事件，心嚮往之。不過最重要的是，每次相值，都要懷著「即事多所欣」的心情吧，就像書中後記所說：

 

「所謂驚訝，並非是被給予的，而是要自己去尋找。即使早已明瞭的、相同的事物，隨著時間改變，看起來又會完全相異。」

 

也恭喜朋友開始動手譯書，譯書界又添生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