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載你一程嗎?別想太多,此B非彼B,直接來說,是我的双筆。一支是紅筆,另一支是粉筆。
「小姐,可以跟你借支筆嗎?」沒想到從包包裡掏出來的竟然是紅筆,常常派不上用場。好幾回,改不完的平時考卷帶回家批改,為了把握時間,坐在公車上就加班了起來;我有個負責任的完美同事,常常回家忙家事,擺平小孩之後,努力改考卷,改到十二點一點是常有的事。習作太重,我們只好在辦公室加班奮戰,加班不會有人知道,知道也不會有加班費。如此孜孜矻矻,卻被罵成米蟲,實在不好受。
手執紅筆久了,挑剔的功夫更上一層樓。火車站的告示、平面廣告、報紙與生活周遭,一有錯字,馬上像彈簧一樣彈跳出來,看了實在手癢,直想拿紅筆圈點出來,罰寫三遍。不過,這實在不是我的管轄區,只能吞嚥住我的雞婆,至於我的權力範疇呢?那就是問題所在了,我極盡所能的挑出錯字,但有很多學生習作發還後連看都不看,只好發號司令,訂正後收回檢查,又是大工程一件,有些學生推拖拉的功夫實在了得,收齊作業或回條並沒有想像中容易。
而粉筆的風化與侵蝕,教師們的双手難以抵擋。我也買過粉筆夾,一支要價八十,白黃紅三色基本款,打了九折後,還要兩百多塊,寫不了一個學期,粉筆倒抽進洞,粉筆夾古嘎古嘎的怪聲,令人頭皮發麻,最終還是雙手萬能,雖然已是粉筆手。粉筆手會鈎絲,絲質衣料一鈎,心疼的要命,這是最麻煩的事。
粉筆灰也常相左右,除了課堂擦黑板時的「風塵僕僕」,衣服、茶杯、麥克風、課本也常有粉筆灰灑落。如果說,提琴手下巴和頸項間的小提琴吻痕是種光榮,多盼望為師者的粉筆手也有其受苦的價值!假設你在廚房幫忙揀菜,把枯的、黃葉的、老的、不能吃的挑掉後,卻發現廚師一股腦兒的全部醬缸一鍋,良窳不分,白費了你揀菜的心力與功夫,感覺很背吧?這就是執双B的我最感慨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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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照片是我在瑞士街頭捕捉到的,沒錯!那台賓士是計程車,但別搞錯,我沒坐計程車,我連畢卡索博物館的八瑞士法郎門票都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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