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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21 13:04:25| 人氣32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佛國之旅 印度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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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國之旅 聖嚴法師著

二五、印度的第一站

十月二十日下午,準備離開加德滿都的蘇提奧白洛旅館,在前庭的大迴廊裡坐著等車。這時才發現上面懸有巨幅的紅布,寫著歡迎我們的英文字;在此已經住了兩天,竟然沒有發現。我們先後受到兩家尼泊爾旅社同等的禮遇,大家感到非常高興。特別是這家旅社,是由歐洲人主持的,全世界有幾十處連鎖店,規模非常大,設備也相當講究,比起歐美和亞洲各大城巿的旅社,毫不遜色。尤其是每餐的飲食,都是法國式,菜色好,味道好,清淡不油膩,非常適合我們的口味。因此團員們都說︰「誰說朝聖辛苦?一路上有這麼好的旅館,吃的、住的都比臺灣還好。」事先準備的乾糧、食物倒成了多餘的顧慮。

  下午一點三十分離開旅社到達機場,乘上三點三十分飛往印度的印航班機,飛出加德滿都盆地群山起伏的地帶,抵達印度中部的巴特那(Patna)機場,費時正好一個鐘頭。這個地方據說是通向尼泊爾的國際機場,其實只是個小型的國內機場。在移民局和海關的證照查驗及行李檢查,竟然耗費三個小時,而且一再受到留難,把護照查了一次,發回來又再收進去查一次。我們還看到行李檢查臺的海關人員,對一位入境旅客的一件行李箱花了一個半小時去檢查,若照這樣的速度進行下去,我們到第二天上午也走不了。大使旅行社的總經理,也就是我們的總領隊陳麗鋒先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所以先送香煙,還是不夠,指名要酒,可是我們是朝聖團,沒有人會帶酒,因此送他們鋼筆,還是不行,結果連手電筒及手頭用的東西全給了他們,再加上若干盧比,終於打發過去。通關免查,一律放行。可是當我們走出機場海關時,已經快晚上八點了,印度方面的旅行社人員,已在海關外面等了我們三小時。

  裝載好行李之後,巴士直駛巿區的孔雀王朝巴特那旅館(Maurya-PatnaHotel)。巴特那是玄奘三藏在《大唐西域記》中所記載的華氏城,在佛經中譯為波吒釐子城,梵文原名是P?tali,又叫Putra。它是古中印度摩揭陀國新建的國都所在地,也是釋尊時代阿闍世王從王舍城遷都於此而建的新都。在《大智度論》卷三提到佛涅槃後,阿闍世王由於人民轉少之故,捨王舍大城而於其邊更築一小城,名為波羅利弗多羅,即指此城。又根據玄奘三藏《大唐西域記》卷八的記載,此城位於恆河南邊,人民多半尊敬佛法,有佛教寺院五十餘所,僧侶一萬多人,而且都學習大乘的教法。它是孔雀王朝鼎盛時代,亦即阿育王的建都之地,所以印度曾有一段時間以摩揭陀語為流行的國語。直至今日,摩揭陀語仍是活的語言,而且被視為神聖之語,許多佛教的原典,據說是由摩揭陀語轉寫成梵文的。可是我們到達華氏城,既見不到玄奘三藏所見的五十多所寺院和一萬多個比丘僧,當然更見不到阿育王時代的盛況。目前的巴特那還是印度中部的一個主要城巿,也是交通中心,我們在這個旅館也受到相當好的招待。


二六、步步生蓮

  十月二十一日早餐後,由四位印度當地導遊帶領我們四輛巴士從華氏城出發。因為當天行程很長,要走九十公里才能到達那爛陀,所以起得很早。出發之時晨色朦朧,街上路邊到處都是還在沈睡中的人。那些印度人,由於室內空間小,而夜間室外空氣沁涼,所以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擺著繩床和木板床,白天作為休息的地方,晚上則作為睡覺所在,只要一條被單,把全身一裹,就可以享受整夜的美夢。這使我想到佛經所說,當時的比丘們「樹下宿」的生活方式是夠自在的。因為在印度,凡是路邊和住屋前面,都會種幾棵闊葉樹,睡在露天實比室內舒適。不過他們好像不怕蚊子,也許已經習慣了,不當一回事。

  沿途道路兩旁,凡有水溝、水田、水塘之處,都會見到白色的蓮花,好像不是人工培植的,而是自然野生。佛國淨土步步生蓮的境界,在這時候可以略為領會。印度以蓮花為其國花,而且他們所有的雕刻建築都會用蓮花和蓮瓣作為裝飾,用以象徵清淨無瑕、無染的民族精神。佛教如此,印度教如此,甚至從北方入侵印度的回教王朝,也採用蓮花和蓮瓣,作為建築物的造型和裝飾。當時我還以為印度遍處都是蓮花,但是往後幾天的行程中,再也沒見到類似的風光。直到十月二十六日從巴蘭布(Balrampur)到舍衛城的路上,才又見到處處蓮花。不知道還有多少地方是如此,因為我們的旅程有限,無法得悉。但當我們見到滿眼蓮花時,心中非常高興,同車的人都學會了一句「步步生蓮」的成語。

印度的公路情況非常落後,他們的省道實際僅容兩輛車對駛,最好的國道也不比省道好多少。而且剛剛經過雨季的沖刷,雖然有部分已經修復,但仍有不少地方坑坑漥漥,所以車子行速不會太快;如果前邊也有一輛車,跟在後面的一輛,就會蒙在塵煙中。我的氣管一向很弱,只好戴上口罩。

  九十公里的路程開了將近三小時,中途休息了兩次,所選擇的都是兩邊有樹林而路面比較寬闊的地方,目的是讓大家可以方便。當我們走進路旁樹林,只見遍地黃金,異味撲鼻,但團員們在現實環境條件的限制下,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在樹林中方便,還是要比在車上的臨時廁所舒暢安全得多。

二七、那爛陀大學

  那爛陀的梵文是Nālandā,在中印度王舍城的北方七英里處,它是西元第五世紀初由笈多王朝的帝日王(Śakrāditya)為北印度的僧曷羅在槃社(Rājavaṃśa)所創建的,爾後歷代君王屢次增建,不久便成印度佛教史上最繁榮的大寺院。玄奘三藏《大唐西域記》卷九「摩揭陀國」的條下說︰那爛陀的意思是施無厭,因為傳說此寺南面有一個池塘,池中有龍,名那爛陀,由此得名。這個地方在佛陀時代叫菴摩羅園,有五百個商人以十億金錢買來供養佛陀。佛在此說法三個月,那些商人也證聖果。佛涅槃後,帝日王建寺於此。在《宋高僧傳》卷三「唐寂默傳」記載說︰中天竺的摩揭陀國那爛陀寺周圍四十八里,有九寺一門,是九位天王所造。義淨三藏(西元六三五─七一三年)《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上的「慧輪傳」中記載︰

  大覺寺東北行七驛許至那爛陀寺。乃是古王室利鑠羯羅昳底,為北天苾芻曷羅社槃所造。此寺初基纔餘方堵。其後代國王苗裔相承造製宏壯,則贍部洲中當今無以加也。軌模不可具述,但且略敘區寰耳。然其寺形畟方如域,四面直簷長廊遍匝,皆是塼室。重疊三層,層高丈餘。橫梁板闐本無椽瓦,用塼平覆。寺背正直,隨意旋往,其房後壁即為外面也。壘塼峻峭高三四丈,上作人頭,高共人等。其僧房也面有九焉。一一房中可方丈許,後面通窗戶向簷矣。其門既高,唯安一扇,皆相瞻望不許安簾,出外平觀四面皆覩,互相檢察寧容片私。於一角頭作閣道還往,寺上四角各為塼堂,多聞大德而住於此。寺門西向,飛閣凌虛。雕刻奇形,妙盡工飾。其門乃與房相連。元不別作。但前出兩步,齊安四柱。其門雖非過大,實乃裝架彌堅。每至食時,重關返閉。既是聖教,意在防私。寺內之地方三十步許,皆以塼砌,小者或七步或五步耳。凡所覆屋脊上簷前房內之地,並用塼屑如桃棗大,和雜粘泥以杵平築。用疆石灰,雜以麻[卄/觔]并油及麻滓爛皮之屬,浸漬多日,泥於塼地之上,覆以青草。經三數日,看其欲乾,重以滑石揩拭,拂赤土汁或丹朱之類,後以油塗,鮮澄若鏡。其堂殿階陛悉皆如此。一作已後縱人踐蹋,動經一二十載曾不圮磔,不同石灰,水沾便脫。如斯等類乃有八寺。上皆平通,規矩相似。於寺東面西取房,或一或三,用安尊像。或可即於此面前出多少,別起臺觀為佛殿矣。

在《大唐西域記》卷九中又說到,除了最早的伽藍之外,南面、東面、北面及西面各有歷代君王增加的建築。五印度的僧人,萬里雲集,裡面有許多重重樓閣,並把各大寺院的周圍所建牆垣圍起,使整個環境成為一體,只設一個大門。又說︰在伽藍之西,有一大精舍,傳說是如來三月說法之處,精舍以前有一觀自在菩薩立像,而精舍的高度有三百餘尺,東面牆外有一佛的銅質立像,高八十餘尺。

從以上的資料可以知道,在玄奘、慧輪和義淨三位三藏法師的時代,那爛陀寺規模之大,建築之雄偉莊嚴和範圍之遼闊。所謂九寺一門、八十伽藍、周圍四十八里等,都是讓我們非常嚮往的盛況。它經過笈多王朝六位帝王的不斷經營而成為印度佛教的重鎮。玄奘三藏西遊印度之時,正好是其第六位君主戒日王的時代。根據西藏的傳說,無著和世親菩薩都曾在那爛陀寺弘揚佛法,這在漢譯的資料中沒有記載。在漢文記載中所見,成為那爛陀寺住持的大德高僧,先後有德慧、護法、護月、堅慧、光友、勝友、智月、戒賢、智光、月稱、達摩鞠多等諸大論師。玄奘三藏是我國知有此寺的第一人,並在此寺大振聲名。其次有義淨、道琳、玄照、道生、安道、智宏、道希、無行等人到此求學。來我國弘法的印度僧人之中,例如波羅頗迦羅密多羅、地婆訶羅、善無畏、金剛智、般剌若等,也都曾在此寺求學。

  從西元第八世紀初開始,笈多王朝沒落,印度教逐漸復興。那爛陀寺也就衰落了下來。波羅王朝興起之後,曾對那爛陀寺作了若干的保護,如今所見的該寺廢墟,大概是曾被保護的遺址。其他的可能早已被印度教及回教的王朝所毀滅。不過到了我國宋太宗淳化二年(西元九九一年),還有那爛陀寺的學僧補陀吃多帶著佛的舍利和梵文經典來到中國。元朝晉宗泰定初年(西元一三二四年),還有從該寺的僧侶律賢出家的提納薄陀到中國。可見那爛陀寺直到西元十四世紀前半葉還未完全消失。它的全部毀滅應該是在回教王朝全面統治印度之後。

  根據一般學者們的推論,那爛陀寺的毀滅大約在波羅王朝末期之後。我們在那爛陀寺現在的遺址中,還看到若干佛像的雕刻,但面部多半已被回教軍隊打爛,只能從其坐姿、排列的位次和服飾來判斷它是什麼佛像、什麼菩薩像或什麼羅漢像。

  那爛陀寺,當地稱為那爛陀大學,我們到達之後,有幾位服務人員帶領我們進入大門,再登上主要建築物的基臺中心,可以看到右後角的舍利弗紀念塔的遺跡,也可以看到四周大小僧房和講堂的基腳,都是由大塊的紅磚砌成,顏色非常古樸,排列極其整齊,配置也很緊密,東西南北雖然設有許多高低大小不同的建築物基礎,但是彼此連接,頗有一氣呵成之勢。由此不難想像,當年曾有上千的教授和上萬的學生在此分作瑜伽、中觀、真言密教等各派的研究學習,弘揚大乘佛法,它應該是佛教史上最早的綜合性的大學。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佛教的學府能超過這樣的規模,可惜印度當代的那爛陀大學,設立在另一個地方,此地的舊址僅供朝聖者憑弔。

印度的導遊人員一次又一次地向我們介紹玄奘三藏曾在此地留學、講學,並且名留千古,印度人永遠懷念他,可惜我們已不知道那個是玄奘三藏曾經住過的房間。倒是他們確定舍利弗的紀念塔是真的,所以我們登上了紀念塔的遺址頂端,那該是那爛陀寺最高的一處遺跡,據說舍利弗尊者出生於此,也涅槃於此,所以也埋骨於此。我們不知道這裡是不是舍利弗的舍利保存之處,但是既然舍利弗是智慧第一,而那爛陀寺更是傳播佛陀智慧的最高學府,為了感恩佛陀的智慧,也應該對舍利弗的遺跡,致無上的敬意。所以從看守該寺的工作人員手上買了幾朵紙做的黃花,在塔上奉獻,並率領幾位團員頂禮三拜。

  中國的佛教徒無一不知《阿彌陀經》,而《阿彌陀經》中的主要說法對象就是舍利弗尊者,所以到了塔上感到非常親切。我在塔上向四周瞭望,那爛陀寺的景觀一覽無遺,導遊人員又告訴我,目前發現到的遺跡,僅僅是古典記載中的十分之一,其他的十分之九究竟在那裡,迄今尚未發現,也許埋在附近的地下,等待考古學家們繼續努力發掘,或者早已被後來的各個外道王朝全部拆除了。

跡的發掘對於古代文化的存續和保留是有用的,讓後人瞻仰古聖先賢所留下的遺跡,也很富於教育意義,但是對於佛教的實質而言,如何能夠中興那爛陀的昔日舊貌,和推廣那爛陀大學對於佛法弘揚的功績,那才是更重要的事,可惜這次因為時間太少,未能去訪問現代化的那爛陀大學。

  我們在寺內拍了不少照片,雖然各處聖地都不准錄影,只准拍照,但只要給錢就會讓你如願以償。聖地的遊客看來很少,而印度政府也不會撥出太多預算來維護,所以管理人員都希望從旅客身上得到一些額外的收入,感覺上相當討厭。他們幾乎每一個都會伸手要錢,但是仔細觀察之後,實在值得同情。所以導遊人員也說,從一些小地方看雖然會對現在的印度人產生不好的印象,但是就他們的古文化遺跡而言,印度還是值得我們去巡禮訪問。

二八、中國廟和日本旅館
  
  從那爛陀寺出來,準備到王舍城午餐,在途中無意間發現路旁有一座寺院,入口的門額上寫著「中華佛寺」四個漢字,我立即招呼停車,這是我們預定行程之外的一個點。我心想既是「中華佛寺」,一定有中國人在裡邊,但是它的大門是用鐵柵欄深鎖,在門外向內呼喚也沒有人應門。同行的兩位居士雙手齊下,就把鎖拉開了,似乎是虛設的,不是真正鎖上。我們如入無人之境,寺內庭院佔不到半英畝,但是樹木花草整理得乾乾淨淨,顯出一片幽靜的氣氛,佛堂是三小間西式的平頂小洋房,用水泥、磚塊砌成,材料簡單,但也很乾淨,當我已在拜佛時,發現一位南傳的比丘出現在佛堂。我問他︰「會說中國話嗎?」他搖搖頭。再用英語問他:「你是中國人嗎?」他才告訴我,他是緬甸比丘,當年來印度朝聖見此寺無人,所以留了下來。我再問他︰「這個廟原來是誰建的?為什麼叫中華佛寺?」他說︰「我也不清楚,來時沒有人告訴我,不過這地方有幾個中國字,你們自己去看。」
  
  首先見到在佛龕前壁的青石上,刻有「廣東開平,梁翁迎祥,捐資敬造,圓成敬書」,另外又在佛龕右側見到一罈骨灰以及一張照片,由此很明顯地知道那是福金喇嘛開創的寺院,成立於一九四二年,叫那爛陀中華佛寺,他在一九七五年圓寂,世壽一百零二歲,本籍青海,一八九八年到西藏學法,輾轉到了印度。他雖是喇嘛,卻是漢人血統,所以到印度後,沒有建藏式的寺院而起漢式的寺院,不用藏文做寺院的名稱而以漢字立名,他所接引的人士也多半是漢人。先師東初老人於一九六七年訪問印度,也曾由悟謙法師陪同訪問了那爛陀寺附近的福金喇嘛,並從福金喇嘛的手上請到三顆佛陀舍利,如今還供奉在臺北北投的中華佛教文化館。因他對先師曾有接待之緣,使我頗覺親切,也有一些哀傷。東初老人圓寂已十二年,福金喇嘛則已圓寂十四年。這位漢族而被稱為喇嘛的福金長老,圓寂之後,所建立於佛國的寺院,竟然後繼無人,淪為空廟,任由過往的旅客作為歇腳之處,幸好後來由緬甸比丘照顧,否則今日我們所見的,可能是蔓草叢生,屋漏牆傾,甚至於聖像倒地的景況了。我不禁對這位緬僧產生感謝和尊敬之心,把我們隨身攜帶的食物供養了他,並且送他一大綑從尼泊爾購買的西藏線香,同時心中默禱,若有中國僧人再來照顧這座中華佛寺,那就更好了。

由於我們必須趕時間到達午餐地點,所以又匆匆地上了車。中午在王舍城一家由日本佛教團體經營的旅館餐廳用餐。古代的王舍城遺跡究竟何在,現代學者各有異說,這一家日本人經營的飯店叫「王舍城法華飯店」,建於群山之麓,山巔也有幾座日本佛教徒所建的紀念塔,我一進門就感覺這座飯店的形式設計,靈感是來自那爛陀寺的遺跡,不過它是一座紅磚的西式建築。餐廳的擺設和桌椅的形式也都使人從中感受到靈鷲山、王舍城、那爛陀等印度佛教文化的氣息。我們在那邊享用了一頓非常衛生、清淡而可口的日本風味素餐。由於朝禮佛教聖地的佛教徒不會太多,所以這家旅館餐廳的經營與維持非常艱苦,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目的不在賺錢,而是把日本佛教和日本的勢力送到印度,這對我們中國佛教徒來說,只有感到慚愧和佩服。

二九、迦蘭陀竹園
  
  從王舍城法華旅館登車行十五分鐘,到達迦蘭陀竹園(Kalandaka),通常又稱為竹林精舍。它在摩揭陀國王舍城的北方,因為當年迦蘭陀長者把他的竹園奉施釋迦佛陀,所以稱為迦蘭陀竹園。它是王舍城外不遠之處的一個園林,頻婆沙羅王曾經一再到此竹園做大布施,供養十方僧眾。《高僧法顯傳》所描寫的竹林精舍說,從舊王舍城出,向北行三百餘步,就是迦蘭陀竹園精舍。另外在《大唐西域記》卷九記載:「山城北門行一里餘,至迦蘭陀竹園,今有精舍,石基?室,東闢其戶,如來在世多居此中,說法開化,導凡拯俗。」
  
  竹林精舍在佛教史上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一個道場,釋尊於度化拜火外道的三位迦葉以及他們的弟子共一千人之後,就到了王舍城郊外的竹園,當時摩揭陀國的頻婆沙羅王聞悉釋尊已經成道,立刻趕到竹林,聽佛陀說法,大為歡喜,即在此竹園之中,為佛及僧建造了僧房,後來舍利弗和目犍連也各自率領了二百五十位弟子皈投到竹林精舍的佛陀座下,由此可知我們在佛經中常見的「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羅漢」的佛教僧團,就是在迦蘭陀竹園形成的。佛陀後來雖然常常離開王舍城到各國遊化,但還會時常回到竹林精舍,直到晚年,提婆達多反叛佛陀,阿闍世王篡了摩揭陀國王位,釋尊才離開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而移住到舍衛城的祇園精舍,可見它是佛教史上第一座著名的大道場。

然而我們這次朝聖時,沒有見到佛陀時代的精舍建築以及精舍的遺跡,所看到的竹林精舍範圍不出二十英畝,除了一方水池及幾十叢翠竹、處處林木和池邊的新塑佛像之外,就是一間不出方丈大小的紀念室,正中的牆壁上繪著一幅佛陀為頻婆沙羅王說法圖,已因潮濕而剝落,模糊不清,在壁畫之前供有一尊銅質的泰國式佛像,加上基座約半個人高,我在池邊為團員大眾介紹竹林精舍的歷史及其在佛陀化世時代的重要性。在經律之中所見到的此園是相當廣大,我們所到之處都應該是釋迦世尊及一千二百五十位大阿羅漢走過、坐過、站過的地方,每一寸泥土都值得我們恭敬禮拜、五體投地,在佛世曾有弟子為了恭敬佛陀而以髮布地請佛履髮而過,也有弟子凡是佛陀踩過的地面,不敢踐履其上,我們真有福報,能夠親自到佛陀說法化眾以及諸大羅漢修行活動之處。但是我們頂多只能到紀念室中及紀念室前頂禮膜拜,其他有關佛世的任何遺跡都沒有見到。難怪近代有學者懷疑,今日所見的竹林精舍遺跡,不一定就是當年佛陀住過的迦蘭陀竹園所在。可是對我們而言,無論如何,就算不是真的,我們也該是到了迦蘭陀竹園附近,已經是殊勝難得的因緣。



 

台長: 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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