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寶頤、我、安妮,在掃好的系窩裡》
好像已無法再思考,每一天都要活出極限。許多的挑戰接踵而來,我一定有病。無盡的疲憊堆累心頭,總是要微笑,總是……要用開朗的聲音說話。我不知道可以撐到什麼時候。
一個人走在路上、或騎著腳踏車,就真的只剩下空。所有的夢想彷彿都離我而去,身體發出空蕩的迴音,裡面沒了靈魂。在深夜的時候無聲地痛哭,心臟一下下跳動,它那麼真實,而我活著。頸肩的酸痛提醒我坐姿不良,睡眠時左手無預警麻了起來,能怎麼辦?我一直在考驗自己身體的極限,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這樣揮霍--
其實我很愛自己的身體,也想讓它如花一般綻放,但是呢?
這真是令人難過的一件事。
不想變成奇怪的人,種種極限的思考卻讓我變得那樣,和別人不一樣,是少數的。中國人重群體,在許多人中只求生存;外國人重個體,講求「獨特性」。這樣文化上的不同,或許是不安的來源,我們總習慣了在人群中過活,吃一樣的東西,穿一樣的衣服,走一樣的路。先知是寂寞的。我不是先知,只曉得寂寞。就像是突然暈眩起來,全世界在眼裡都不同了,有一種急欲往外發展的心情,什麼都看不慣、什麼都要反對。
「我不要了。」老是因為不想,就斷絕所有的後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也還在學習怎麼喜歡,學習在荊棘中走路--那是能讓我多一個機會的路。我雖然失望,卻也不能改變。
因為這樣總是在極限裡,我看著窗外的煙火,那麼大聲的生日快樂歌,有一點點將要發作的憂鬱,對,我一定是病了。現在十月,我病了多久?從八月嗎?還是更早?改變需要勇氣,要堅持,但過程很辛苦,不斷發燒、暈眩、酸痛、震驚……它無藥可醫,比生小孩還辛苦(雖然也有人說養小孩更辛苦)。我沒生過,但心理上的煎熬比什麼都難過。
我的溫柔給了別人,誰來給我溫柔?
這樣極限的生活、極限的挑戰,將帶我往何處去?
二十歲,果然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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