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夠以較為平常心(或許可說是正常吧)的態度和他說話了。站在路邊等公車,一邊聽著沒什麼氣勢的聲音,一邊想著:我已經二十歲了,再用小孩子那樣的心情去面對他,不是會顯得很不成熟、還沒有長大嗎?
但老實說,我應該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了。
只是在掛了電話之後,心頭又冒出一句老話:「這就是人生啊。」我也想跟誰說說當下的心情,卻全部都變成了微笑,是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可是搭上回校公車時還是忍不住流了幾滴淚。很辛苦的,不管是誰。
他說他會來看我,我說好啊。(不然呢?我一直都是沒有勇氣的人,能逃就逃,但自己很矛盾的會自投羅網。)我想,「放棄」,有的時候也可能等於接受或妥協吧。如果這樣會比較輕鬆,那我願意放棄。很奇怪的是,我放棄掙扎,好像也等於跑到另外一個網裡坐著。一個有著極大孔洞的網--在想像中,我可以艱難地鑽出去呼吸自由空氣--而,我就只是呆坐在那網裡。
其實也無處可去了。大二下學期結束後,並沒有十分期待未來的生活,課表也只激起我一點點的熱情,或許青春真的在流逝中,沒有熱情滋養,青春就死掉了。是新的開始沒錯,系代什麼的……不過完全沒有輕鬆感。
之前在高雄,曾經去找過老師們,但都不在。後來,我覺得,如果一遇上了困難、有心事就回去找老師,那我一定還沒長大。所以就說服了自己,沒關係,等自己準備好了(要準備什麼?也不是很懂。)就可以回去了。
我疲乏了。或許他們在法律上的離開,對我來說只是一種生活上的保障。突然之間,我有獨立自主的能力(可笑的是,金錢並不能),而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反正就跟之前一樣嘛!」,但隱隱約約,就是有什麼改變了。那樣的關係不見了,可是那僅限於他們二人。
學妹說:「這樣妳是不是不相信愛情和婚姻了?」我曖昧的點點頭,說:「或許吧。」如果沒有什麼關係是值得信賴的,那不要活算了。最近會這麼認為。但我超怕痛,所以不會去自殺的。只是這樣就和從前的自己抵觸了,從前我說,要相信別人,要用真心和他人相處。現在……還是吧!
在書上看到「相信就會有希望,相信就會有力量。」是第二次看到了,在不同的書裡。我好希望我可以這樣單純的去相信去付出。
回到正題。他要來看我,好啊。但我不能夠付出什麼了。那很像是我腳底的硬皮,死掉了所以可以毫不留情地拔掉讓它重生。
不同的是,我不會再有第二個那個親屬稱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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