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十二樓之夜》
洗衣。隨著右手刷洗的動作,我的心好像又再一次被洗淨。等待脫水的過程裡,我站在窗邊,看著遠方的夜景。風自我耳邊呼嘯而過,吹得我幾乎站不穩。老實說,我害怕強風,好像就要墮落深淵似的。每一回吹風的感覺,都如此強烈,中大又是個多風多雨的學校……我沒在號稱「風城」的新竹待過,就暫且讓我這麼認為吧。
某處亮白綠色的燈光,應是機場。有飛機在那裡起降,隱隱可聞引擊聲。近日早晨,發現有大群直昇機經過校園天空,轟隆隆,同學笑說要反攻大陸,我說,可能只是演習,或是傘兵要訓練吧。第一次坐飛機,是國內航線,長榮班機,自高雄至台北。暑假期間,氣象局發佈豪大雨特報。出門前,父親說要搭乘飛機,不知怎的時間拖著,從下午三點、五點、一直到晚上八點。
我們一家在機場等了好久,旅客不耐煩,直抱怨。有些人跑去與工作人員爭執,而我則是坐在一角,心急,卻也沒個辦法。對機場的印象,停留在高大光潔的透明玻璃,外頭停靠許多飛機。至今仍然嚮往這樣的光明感,或許我一直寫跟光有關的事物,是因為機場吧。
以上事件,是否真實我也不清楚了,憑著回憶寫出的文字,能有幾分真?至少,在我搭飛機時,那種雙腳顫抖的感覺,是十足真實的。到目前為止,再沒機會搭飛機,只能遠遠地看。希望以後可以飛遠一點。
關於父親的回憶,又多了一條。
◎
阿巧問:「妳要不要印學生證?」
我:「不用了。我跟我爸已經沒關係,所以不需要印那個了。」
阿巧笑了笑。我則是回想起那個爭吵的除夕。
◎
一片昏黃,或密或疏。
好像夜晚總要有這樣的燈光陪襯,才能顯出它的美。(主角是夜還是燈?我也分不清了,有人賞夜色,亦有人賞燈。)每個城市的燈想必都很不同,書桌前一張巴黎鐵塔夜景明信片,與此時自十二樓望去的夜色,著實有差別。好想去那些城市漂流,就像之前去淡水那樣,一個人發現新奇事物、店家。聽到文選老師提起她的英國生活(此位老師之前在英國教書),我真的好羨慕、好嚮往,聽得入神,腦裡立刻想像那樣的風景。
文學與表演的客座教授,來自江蘇揚州,卻在紐西蘭的大學教書。一派儒雅風采,半灰白的頭髮,戴著眼鏡,十分客氣禮貌。我喜歡這位老師的氣質,對戲曲的熱情和研究。用他的眼光看到的城市,會是怎樣的?他去過英國、美國、新加坡、紐西蘭,現在則在台灣,那麼多地方,感受會不會特別不同?
◎
提了這麼多,我只是好想出去旅行。
在學校裡的日子久了(尤其我都是系上選修的課,在文院與宿舍來回),總是會悶、會躁鬱。我深深覺得,Other的退學不是真的退學,而是他把自己放回花蓮去,那個令他感到自由、快樂和生氣的地方。而這裡,有那麼多人想念他,希望他好、過得快樂。我也是其中之一。
花蓮,應該是很棒的地方吧:)
《照片:書桌前的軟木板》
我很想你們
勿怪我把一塊乾淨的軟木板掛得如此花俏
在我傷心難過時候
這些物件是最好的心靈良藥
我就要回家了。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