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酒店的會議室找到正在跟海岸防衛隊的女准尉說著話的代爾。看到兩人進來,「你們來的正好,凱莉准尉和我正說著今天懸紅方面的事,現在就讓凱莉准尉說明一下吧。」代爾打過招呼後說。
「直到今天下午為止對懸紅有興趣的人比我們預期的少。經調查,我們發現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大多數本來有興趣的人在聽到我們沒法提供準確方位和下潛的深度作為數據後都認為這是一件不值得為了五萬塊錢冒這個險。另一個原因是,一旦真的打撈成功,那些毒品的擁有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誰都知道惹上毒梟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我正跟代爾組長說,其實跟一個禮拜之前案情有了不錯的發展。例如美髮學院畢業派對就是一個突破口,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倆不親自逐一約談那些曾經參加了派對的人呢?說到底那是你們首先發現的線索。」
「以我們兩個人如要逐一處理約談每一個人會花費不少的時間,但對於擁有充足人手的聯調局來說卻是省時省力的事情。」然後森探長把找上馬格諾的事說了一遍。
「他知道一些事情,至少他是那麽認為。如果屬實,他會為我們提供一個名字,如果一切順利,今天下午就有消息。」
「那不是比潛水找毒品來得更加有效?有一個名字就會有第二個,一個跟一個的追查下去肯定有更多的線索。」代爾總是擰在一起的眉頭終於稍微鬆了一線。
「他這個下午會跟艾莉希商討交易的細節,在得到結果前我們打算休息一下然後再決定下一步。」馬提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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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才過,馬格諾打來了電話。
「跟你們的那個檢控官談妥了,現在我們來談早前我所答應你們的事。」馬格諾低著聲在電話裡說。
「說吧。」
「兩個消息。人名和地址。名字是洛米奧。他住在珊瑚園,但他開的店卻是在佛羅里達市。在這,他公開做的是專為建築承包商推銷照明設備的生意,不公開的就是從這裡把毒品運到紐約一帶出售。」
「珊瑚園和佛羅里達市在哪?」森探長問。
「珊瑚園在這往南的方向,一個靠海,以地中海風情聞名的富裕城市。佛羅里達市,嘿,可以算是整個佛州最貧窮的城市。洛米奧在那的店取名叫Larry&Kay建築照明。Larry是他女婿。Kay是他女兒。就我所知,他的建築照明設備生意是他用來把販毒賺取的非法收入轉變為合法收入的洗錢途徑。從正當的照明設備製造商進貨後他把貨加上百分之二十五的價碼後再出售給建築承包商。然後他暗裡把那百分之二十五的所得又以現金的方式退回給供應商。這樣他就達到了收支的平衡。關鍵在於,供應商再把那百分之二十五其實是以販毒得來的非法收入以支票的方式再交回給洛米奧。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把支票以經商所賺的利潤所得放進銀行,然後報稅。這樣每人都收到了好處;商家得到隱形無需報稅的現金回饋,毒販可以成功把髒錢成功洗白。你想想,一棟豪華公寓需要多少的照明設備材料,動不動就是起碼幾百萬,不錯的回饋利率回報吧。」
「你從哪聽來的?」森探長問。
「一個我認識的墨西哥朋友。洛米奧以前都是從他那購入由墨西哥進來的貨再北運紐約一帶。後來洛米奧認識了一些由哥倫比亞來的新人後就甩開了他。這就惹火了那幫墨西哥。」
「所以他們就認為當天洛米奧在釣船上有份參與打撈?又或是洛米奧知道有誰在船上?」
「他沒說,但是他確定海底的貨不是屬於他們墨西哥幫的。他還是海裡的貨已不是哥倫比亞的人帶進來的第一批貨,根據他們在紐約市場的市場分析師的數據,在之前紐約一帶已出現了據說由哥倫比亞進來的貨,為數之大讓他們墨西哥在那邊的市場吃了大虧。。」
「墨西哥人,不,如果墨西哥人有,其他人應該在那邊也有市場分析師,對吧?」馬提斯不可置信的說。
「不然你認為怎樣管理這麼龐大的市場?販毒也是門生意,是一門如何利用人的弱點令他們上癮的生意,就像臉書一樣。只是上的是不同的癮而已。」
「你現在說的是在我們找上你之前就知道的還是過後你的墨西哥人告訴你的?」
「之前我就知道一些,在你們離開後我證實了一下後又知道了洛米奧的事情。」
「還有別的嗎?」
「就這麼多,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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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線後森探長打電話問代爾:「你在哪?我們要跟你談一下。」
「我剛回房間打算休息一下,什麼事?」
「我們現在就過來。」
十分鐘後代爾聽到了洛米奧的名字。五分鐘後在聯調局的資料庫裡他們知道洛米奧是一個已屬於半退出有組織犯罪組織的元老級人物。根據資料,他的半退出狀態是來自有組織犯罪組織裡新進派的排擠。
「他是個低調的人,他永遠不會把自己置於被惹起我們注意的位置。他因放高利貸和惡意攻擊而被監禁過五年。出獄後在他的名下他註冊了幾間回收雜物的回收公司。每一間的公司都跟在紐約的義大利黑幫有關。大概在十多年前他移居到了佛州。」
「這裡沒有列出他跟販賣毒品有關的資料。」森探長看在電腦螢光幕裡的資料說。
「你看這裡,這裡說他因放高利貸而被監禁過。放高利貸是不問錢的來歷的,義大利黑幫又和販賣毒品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或者他就是看準了這就加入了為義大利黑幫洗錢的橫列。」
「你們為什麼沒把他列為義大利黑幫的主要目標?」
「不知道,就我來說我以為我對義大利黑幫有著一定的了解,可我還是看漏了。讓我問問局裡專門研究有組織犯罪組織的專家,其中一個今天剛進駐了天使酒店加入了監視行動。他應該知道一些連資料庫裡也沒有的額外資料。如果洛米奧是一個屬於元老級的人物,那些一生獻給追蹤有組織犯罪組織的人應該對他不會陌生。在明天一般性的案情進度總結會議結束後我安排只有我們聯調局的人和你們才出席的另一個會議。」
「擔心回走漏消息?」
「也不是…我只是認為你們和我的人才是我可以直接相信的人。」
「連海岸防衛隊和當地的執法單位都不信?」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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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前幾次的一樣,案情沒有重大進展。參與懸紅打撈的就如前一批的一樣,在沒有準確數據的情況下沒有任何的收穫。除了其中兩個,其他所有當天參加了畢業派對的畢業生都再次接受了問話和照片指認程序。
「應該是得到被國家刑警盤問過的愛麗絲的提醒,她們不是採取了一副我對照片裡的人沒有印象的態度,就是害怕被黑幫找上門的拒絕態度。」
「那個失蹤的佩蒂呢?」
前去調查的聯調局探員:「昨晚我們已把整個匯報交給了組長。總的來說我們認為她已遇害。我們是根據在佩蒂家裡找到的證據來推斷的:她擁有的四張信用卡在她失蹤後沒有被使用過的跡象,她銀行裡的款項也沒有被提走的發現。手機也同時失蹤,除了失蹤前佩蒂和其他女生通過話的紀錄,就再也沒有發現往外打出或接收電話的通訊紀錄。在跟佩蒂的母親傾談中她告訴我們她女兒曾經跟她說起她還跟其他女同學提起釣船上那些人說過話的事情,這是她女兒從電視上看到海岸防衛隊隊員被射殺的報導後跟她說的,她女兒懷疑那天調查上的人會不會跟射殺事件有關。她女兒還打算要不要跟警察聯絡。就她母親所知,佩蒂好像跟她說完後就沒有跟當地警察聯絡過。在以上的對話後的幾天,她的女兒就失去了聯絡。」
「如果她立即跟警方聯絡她可以成為破案的關鍵,但她卻選擇了跟其他的女生提起她的想法而不去跟警察聯絡的做法。這也就大概是她被滅口的原因。」
「我也是這麼想。可能她私下跟釣船上的人有私人關係,在看到新聞報導後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對方,一個二十多歲,入世未深的女孩大概是抱著對方不會幹出那樣兇狠的事情,又或是出於嘗試拒絕相信自己的想法去質問對方,無論是哪一個,對方把她滅了口。」
散會後聯調局的人,森探長和馬提斯在代爾的房間各自拉了把椅子圍著只好坐在床邊的代爾。除了已認識的,房間裡多了個新面孔。特南,高瘦的骨架,濃厚的棕髮,輪廓分明的臉膛。一個專門負責調查有組織犯罪組織的探員。
代爾做了開場白:「我首先要指出的是,以下的談話我認為只有坐的各位更適合參與。就讓這位來自國家刑警的跟新來的拍檔說。因為你還沒有告訴他。」代爾示意森探長。
「這是我們昨天找到的。」森探長把下載後洛米奧的照片檔案照遞了給特南。
接過照片,特南說:「我認識他。他以前住在新澤西的珀安博市。後來在大批的西裔人口湧入後他就移居到了佛州。但是他在那裡還是有一些影響力和擁有幾間回收公司。他是個低調的人,永遠不會逞強。可能也是這個原因,所以他還保持著一定的實力。這是多年前的事,現在的他應該在七十歲以上吧,八十也不定。早期的時候他在酒吧裡當酒保,後來從事發放高利貸發跡,因為幾宗惡意傷人案被關了五年。當年他的主要地盤在北新澤西和紐約的史丹頓島一帶。除了回收公司他還擁有幾間洗衣店,都是用來作洗錢的管道。」
「跟販毒有關的?」森探長問。
特南想了想,說:「洛米奧是個聰明人,他永遠遠離那些高調的勾檔。但遠離不代表他會反對,他只是不想惹起聯邦毒緝局和當地警察對他的注意罷了。但有一樣他是絕對有興趣的…」
「是什麼?」馬提斯問。
「槍。聽說,也只限於聽說,如果找對了人,通過洛米奧他可以為你找到把性能良好的槍。這也是為何洛米奧當初可以從一個酒保發展為一個高利貸組織首領的開端。他的第一桶金就是以牽線販賣黑槍而發跡的。洛米奧還網羅了一群跟他早期一樣在酒吧賺著低廉薪水的酒保為他的黑槍生意牽線促成買賣。」
「販賣黑槍有市場嗎?」
「跟販賣毒品的市場來說可能不算得什麼,但它的風險也相對的低。每天都有無數的失竊槍械,這還沒把軍事基地和外地偷運進來的包括在內。他後來移居佛州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佛州的黑槍價錢比紐約的便宜,在這一把黑槍的價錢大概是幾百塊,可是一旦到了往北對槍械立有嚴厲法律的州府,幾百塊一轉手就是上千的價錢。這也是很多義大利黑幫早期成員依靠發跡的軌道。現在的黑幫新勢力認為黑槍的利潤比不上毒品所帶來的龐大,所以販賣黑槍的生意已大不如前。」
「幾百塊一變為上千塊,利潤還是相當可觀啊。」
「還連帶為高利貸和洗白金錢帶來了更多的利潤。如果你的線人說洛米奧以他的建築照明公司來洗錢屬實的話。」
「他的女婿呢?」
「知道不多。好像名字是Larry。有一樣道上的人都知道的是這人長得夠帥。傳言洛米奧的女兒,Kay在高中的時候就跟他認識,再由認識轉為約會,約會再變為了生米煮成熟飯。婚後他跟在洛米奧身邊為他打點一切。他和Kay後來又有了幾個小孩,四個或五個吧,不清楚。」
「你聽說過他的照明設備倉庫嗎?那是不是他用來作洗錢管道的?」
特南搖了搖頭:「這我真的不清楚。基本上他屬於退休狀態的他已不再碰黑道上的生意。也是這個原因他已很少出現在被我們鎖定為重點對象的監視範圍內。在他的犯罪生涯裡他沒有犯過謀殺罪名的指控。惡意導致他人身體嚴重受傷的指控就有,但我記憶中他沒有犯過謀殺他人的指控。」
「儘管是這樣我們還是要對他展開全天候跟蹤和監視。他的名字會出自一個職業毒販的嘴巴不是無緣無故的。我們需要知道他的倉庫裡擺放的是什麼和擺放的理由。從衛星地圖上顯示的倉庫地址,倉庫就位於一間旅館對面。我已通知了局裏負責安排特種工作的組員安排我們進駐旅館在二樓可以看到倉庫前後門進出的房間。」
「希望你的人沒有用聯調局的名稱去訂房吧?」森探長說。
「當然不會,我要他們以國家公園研究部門的名稱去辦的。還有我已交代了有份參與監視的組員,所有的西裝和領帶一律換為休閒褲和格子襯衫。這個下午就開始監視行動。」
「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我要知道他們在倉庫裡是不是在分派,包裝毒品,拆卸轉運槍械,或是他們真的做著正當的生意?如果有任何值得採取行動的理由,我會直接使用搜查令讓我們聯調局在這裡的突擊隊進屋搜查。」
各人利用以後的時間確定了各人的任務;聯調局的三人組輪流監視洛米奧的倉庫進出。其他的保持待命狀態,隨時應付一切突發情況。「你們要參與行動嗎?再說整個行動都是全靠你們的發現才得以實現。」代爾跟森探長和馬提斯提議。森探長和馬提斯想到代爾說的也是事實,所以就決定參與了即將來臨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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