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案情總結會議上其中一個負責調查出席派對的聯調局探員說:「我們約談了當天出席巧手美髮學院在東方號上舉辦的畢業派對的十二個女生,其中四個採取了極度的不合作態度。當我們一提到釣船上的人有可能跟義大利黑幫有關她們馬上就把佩蒂失蹤的事情聯想到一起,然後不是一問三不知就是眼淚汪汪的把問題推的一乾二淨。」
「她們一問三不知再加上幾滴眼淚你們就心軟?在這種骨節眼上你們要加大盤問的力度才是,以我的判斷,她們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今天散會後你們再逐一跟她們聯絡!」
「懸紅的事順利嗎?」其中一個與會的探員問。
「自從我們把懸紅啟示分發到這裡所有的潛水訓練班和水下探險俱樂部後我們接到了好幾通對打撈有興趣的來電。」出席會議的海岸防衛隊的女准尉表示。
「如果有人打撈到毒品後決定放棄獎金而把毒品據為己有呢?」森探長問。
「我們對每一個進出打撈海域的打撈參賽者都不單止用口頭警告還加上書面聲明我們海岸防衛隊會派員隨時在打撈的海域巡邏和登船檢查,一但發現有人企圖私自帶離打撈上來的毒品他們會受到逮捕和起訴的嚴重後果。」
「滲透天使酒店的事有阻礙嗎?」馬提斯問。
「一切進展順利。一個在時裝界頻具聲譽的模特兒是我們負責有組織犯罪調查科的線人。我們已安排她借拍攝最新秋裝照的關係入住酒店。她答應如果我們要她辦的事情不會把她至於有危險的情況下她願意為我們留意和收集出現在黑手黨黨徒檔案照上進出酒店的人的消息。今晚她和她的經理人就開始入住。你們兩位往後的打算是…」代爾說完後問馬提斯和森探長。
「這裡一結束,我們要去找一個據說比我們之前所找到的知道的更多的人。正處於還有幾年才脫離感化期的他沒有不跟我們合作的餘地…只要我們給點耐性和運用一下詳盡的說服力。」故意省略了馬格諾的名字,森探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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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會議後森探長和馬提斯重新上了他們在當地認識的唯一高路,I-95。這次的方向是往南。在路上馬提斯接了通他女友的手機。一輪肉麻的對白後,馬提斯說:「….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加上我還有一個閒人拍檔在這裡。好…我會的。掰。」
「聽來像是擔心的語氣。」森探長說。
「她是個明事理的女人,她知道這是我的工作。每次到外地工作她都會擔心,但一看到我回到她身邊就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每次出差回家我都會給她帶個當地的土產,上次我去底特律我給她帶了輛精緻的福特早期貨車模型,去阿拉斯加我帶了條煙燻鮭魚,去新墨西哥州帶了棵仙人掌,去德州我給她寄了十二塊的牛排,這次佛羅里達的土產我還沒想到。佛州的土產是比堅尼還是海洛因?你老婆呢?別告訴我你每次出門她都是歡天喜地。」
「我每次出門前都被身體力行的狠訓一頓。咦,街道怎麼會這樣的,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森探長這時發現車老是走在不是103街就是27大道上,不同的只是方向而已。
「按照衛星導航我們走的方向是對的,這裡的街道就是這樣的結構,這還是最快捷的方法,這,這裡轉下去,再下去就是鄉村俱樂部大道了。」
顧名思義,鄉村俱樂部大道的屋都是體積矮小,屋前種著棕櫚樹,松樹,橡膠樹,還有香蕉植株。「看!還真的有香蕉!原來香蕉是倒著長出來的。」馬提斯興奮的說。
「早知道。」森探長邊開車邊找門牌找的一頭煙的回答。
「吹牛,我擔保你是看了後才什麼早知道的。看,前面綠色那間就是了。」
馬格諾的房子是一間有條人工河道在屋後伸延而過的綠色平房。駕車駛過屋前窄小的街道,他們看到屋的四週都被一道齊胸高的尖頂鐵欄柵包圍著,只留一道可鎖上的鐵欄門在前院以供進出。「是個杜絕外人闖入的簡易城堡。你今天穿的還是跑鞋吧?」森探長問。
「穿什麼鞋都沒有用,你是說用助跑來躍過去?有沒有想過如果跳不過去,我們身體的哪個部位會首先接觸到那些尖尖的鐵桿?」
「我不是說那個。你有沒有留意這的街道大概是出於早期的修建顯得比起現在的窄小,也就是這樣街道沒有路邊而轉為呈斜式的路邊,它的好處是住客的車可以停一半在人行道上以減低佔據街道的面積,萬一發生火災或是意外的時候大型的救援車輛可以通行無阻。我們現在只要把車頭駛上人行道直接抵近欄柵,然後站在引擎蓋上就可輕易的跳進前院。因為這是租車,所以輕便的跑鞋不會在引擎蓋上留下凹痕。」
「如果這人是個前科累累的傢伙他大概不會太歡迎我們以這樣的空降方式到訪。」
所以,兩人說完後把車停在不遠的拐彎處從車後拿出兩件深藍色,背後印著「警察」,在警察下方另寫著「國家通緝刑警」的防彈背心。穿上後上車掉頭把車慢慢的駛近鐵欄柵。下車後兩人一先一後的踏在車前的防撞欄上再站在了引擎蓋上然後跳進了馬格諾固若金湯的前院。
再五秒鐘後兩人分左右以門框作掩護站在了厚重門板所做的前門左右。伸手按了按門鈴,兩人可以從屋兩旁的百葉窗傳來屋裡的鈴聲。等了一下,沒有回答後馬提斯用拳撞著門喊:「國家刑警!」
一把男聲在屋裡傳來:「等一下。」
同時秉槍在腿旁的森探長和馬提斯隨即看到厚重的前門被拉開後又被固定在一根鐵索後,一根看來可以抵擋重踢的鐵索。半張男人的臉在門縫的鐵索後沉聲問:「你們的證件呢?」問過後男人瞇著眼來回看著森探長和馬提斯手上的證件和兩人的外貌後說:「等等,門要關上鐵鍊才可以拿下。」
屋裡的男人消失在隨著即將又被關上的門後。森探長的直覺告訴自己男人在門後做了些什麼。然後,門後的安全鍊發出被退下的嘎聲。隨著嘎聲是一個體型高壯,脂肪和肌肉均衡,金髮,藍眼,寬鼻,厚唇的男人。
「馬格諾?」森探長問。
上身穿一件粉紅高球短袖T恤,白色短工褲,腳踏人字拖的馬格諾:「你們要幹什麼?」
「沒事就不找你。」森探長回答。
馬格諾聽後作勢要走到屋外,馬提斯舉起沒握槍的手擺了擺,說:「回屋去!」
兩人尾隨著往後退的馬格諾走進了屋裡。玄關後的客廳隨意的擺著幾張椅子在一張長型的桌子四週。門後玄關的右邊是一個雙抽屜,用途作擺放坐燈,郵件和鑰匙的小木櫃。
憑直覺,森探長握著槍,另一伸手拉開了木櫃的第一個抽屜。
「要幹什麼!」馬格諾低嘶。
沒理睬對方的反對,在抽屜裡的幾本雜誌上擺著是一把藍的泛黑的點四五口徑半自動。
「嘿,這是什麼!一把槍居然會出現在一個不該擁有槍械的重犯家裡。」馬提斯笑冷冷的說。
「有時候在街區出現一些不壞好意的雜人。」馬格諾攤了攤雙手說。
「你才是這地區裡最不懷好意的雜人吧。」馬提斯回盯著馬格諾說。
收起自己的配槍,退下抽屜裡點四五的彈夾,再拉槍膛,一顆留在膛裡的鉛彈跳出來後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森探長不慌不忙的把手上點四五彈夾裡的六顆子彈逐一退了出來,然後連同彎腰撿起地上的第七顆子彈通通放回抽屜內。關上抽屜後朝馬格諾往客廳後的廚房說:「到廚房去。」
兩人尾隨著馬格諾走進客廳後的廚房,馬提斯指了指廚房吧檯旁三張圓高椅的其中一張示意馬格諾坐下,然後和森探長依著廚房吧檯盯視著馬格諾。
安靜的廚房裡只有森探長慢條斯理的在廚房吧檯上把手上的點四五解體的聲響;再次把槍膛拉後,為著安全起見,把尾指探進槍膛裡以保證槍膛裡再沒遺留著任何的槍彈,又透過槍膛看進槍管,森探長然後按下扳機上方的卸膛扣把整個槍膛跟槍身分離後把槍身和槍膛各一擺在吧檯上,對看著自己的馬格諾說:「一把保養不錯的槍。是這樣的,我和我的拍檔這幾天著實在這裡東問西問的辦了些極不受歡迎的事情。」
「沒聽說過。」馬格諾說。
「沒關係。其實我們是在找一些像你一樣的人,一些正值保釋外出又或者可以說在找那些接近三振出局的假釋犯。那是什麼意思呢,讓我解釋一下。例如,如果我們把這裡徹底搜查後,我這裡說的徹底是把屋內的每一寸都翻遍後發現這裡有例如大麻之類的東西,我知道你會說大麻在這裡已是屬於合法之類的藥用植物,但根據聯邦法擁有它卻還是違反聯邦法的重罪…」
「所以你們不會在這裡發現任何你剛說的違禁品。」
「請聽我把話說完,其中比擁有大麻更要命的是在一個假釋犯家裡發現他不該擁有的槍械。就例如現在吧檯上擺放著的點四五半自動。但是呢,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這個,我們今天來是要跟你做單交易。請你千萬別跟其他人提起這個對我們的操守起著不太好影響的對話。」
「你們要拿什麼跟我交易?」
「別急,等一下我們會說到它。先說我們要的,我們要知道是誰在這個夏季中襲擊射殺了海岸防衛隊隊員。」
馬格諾的目光巡梭在這兩個國家通緝刑警的臉上,皺著眉頭問:「是什麼讓你們認為我會知道?」
「回答你的問題。通過你們在這裡做毒品買賣的朋友我們知道你們跟外地來的義大利黑幫達成了個互不干涉在這裡卸貨的協議,協議後他們正要打撈在這對開海域裡的貨就發生了槍殺事件。」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唉呀,為什麼要跟我說。」
「為什麼?」馬提斯說:「因為在一個正值保釋期間的人家裡在不到五秒就找到一把槍的原因啊。你知道的很清楚,假如你的保釋官知道的話,任何你在保釋期間即使是被發現擁有一點點的海洛因,大麻,醉駕,家暴,吸食違禁品的用具的指控,他都會馬上把你送回監獄。更不用說是槍了。無需任何的審訊程序,省時直接的很。」
「槍是用來自衛的。我這沒有任何的毒品。再來,這裡有其他的人投訴被家暴了嗎?」
森探長打斷了馬格諾的自辯。說:「先不談槍的問題。如果你吿訴我們要知道的我們會讓你馬上回復不受假釋條例監管的自由。這夠你跟我們做交易的價碼了吧?」
眨著眼睛,馬格諾沈默了一下,半信半疑的回答:「大概值得吧。」
「大概?那你又拿什麼跟我們交易?」馬提斯說。
「我大概可以告訴你們一些你們要知道的事,但我先要徵求一下懂保釋程序的人。」
「你有手機嗎?給你的手機號碼我。」森探長說。
身為職業毒販的馬格諾當然有手機號碼,還不止一個。想了想,他說:「只有一部手機和號碼。」
「把號碼給我,我會讓這裡的聯邦檢控官跟你聯絡,她會跟你談所有的細節。你要不相信她要不就取消現在的對話。」
「真的?」馬格諾盡力掩蓋著緊張的情緒,問。
「當然是真的。」
慢慢的從高椅上站了起來,馬格諾在廚房裡來回的走了幾步,問:「什麼時候跟她談?」
「今天下午就可以。如果你和你的法律顧問下午沒時間,明天也可以。無論是對話或見面,你最好帶上你的法律顧問。」
馬格諾冷哼了一下,說:「雖然我的法律顧問是這最好的刑事訴訟律師,但是我知道如果讓他知道我跟你們在談交易,不到一分鐘整個邁阿密就知道我是你們的線人。下一分鐘我就會被發現浮屍在海裡。不,我要獨自跟你們的檢控官打交道。我還需要你們白紙黑字的寫下來以當作我以後的保證。這個下午我可以跟你們的檢控官見面。」
聽了馬格諾的話後,森探長打了通手機給負責辦理邁阿密檢控工作的艾莉希檢控官。中斷了正在會議中的對方,簡略的說明了下午見面的要求。艾莉希:「下午四點四十分我有空。會看他的檔案,看後我會決定下一步。這人犯的不是兇殺罪吧?」
「不,一般的販毒罪名。」森探長回答,「他想他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服務。」
「那就下午四點四十吧。如果他不在四點四十分坐在我的辦公室,四點四十一分本人就關門逍遙法外去。」
「這麼急,佳人有約?」森探長打趣的說。
「誰約啊!是需要補充睡眠啦!咦,聽就聽說你們來了這邊,只沒想到會被你這麼快找到然後就當了你們的棋子。記住,要他準時四點四十分出現!」大笑著的對方說完後就說了掰。
做了個都聽到了吧的表情,森探長關掉手機揚聲後看著一旁的馬格諾。馬格諾:「都聽到了,我會下午四點就站在她辦公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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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格諾用兩條不同的鑰匙為森探長和馬提斯打開了前院院門的鎖。森探長把寫了自己手機號碼的名片遞給馬格諾後加了句:「談的怎樣給電話我們。」然後就和馬提斯又駕車回到迷宮一樣的街道上。
馬提斯問:「Now what?」
「如果下午他跟檢控官方面談妥的話今晚我們就有消息。 現在該做的都做了,我們就回去看看代爾的人有沒有新發現,然後休息一下今晚再聽馬格諾怎麼說。」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馬格諾合作的有點太順從了?」
「是有一點,但也有可能是交易的機會對他來說來的太不容易也可能是他的動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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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百葉窗看著離開的兩個刑警,再等了五分鐘以防對方忽然折返,馬格諾才又走回廚房。打開一個擺放盤碟的壁櫃,小心的搬開最上層的盤碟,在盤碟後他拿出了四部只供保密而用的用完即丟手機。其中有一部是從來沒有使用過,只供儲存手機號碼而用的手機。在手機裡的加密程式裡他找到他要找的手機號碼。拿起另一部保密手機,馬格諾打了通手機。
「Yeah?」
「我是你幾年前在海灘上遇上長金髮的人。我為你們讓我認識的墨西哥朋友送了一些貨又為你們帶回了貨的付款。你還說我的藍頭巾很有個性。」
「我記得你,你辦的很出色。你還把那些不識相的教訓了一頓。」
「謝謝。你當時還把你的手機號碼給了我,說如果聽到任何有趣的消息隨時跟你說一聲。這樣的,今天我剛好聽到一些你可能認為有趣的事情。又或是別人會感興趣的事情。」聽到對方不發一聲的沈默後,馬格諾揭了牌面:「剛來了兩個國家通緝刑警,他們問我要幾個有關義大利幫幫員的名字。」
「你沒給他們?」
「當然沒有。但他們拿來跟我交易的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難拒絕的價碼。我也答應了他們。交易是我需要為他們提供一個名字。你有一個名字讓我給他們嗎?」
「讓我再回你,我要跟別人商量一下。」卡迪科說。
收起手機後的一分鐘,卡迪科打了碧漢的手機。
「天上又掉了個禮物下來。我們不需要再費時費力的去設計那兩個討厭的傢伙了。他們是自己踩了進來。」
「一個禮物比一個厲害。過來一趟告訴我。」手機另一頭的碧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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