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搭上」行動完美落幕!走在走道上我掏出手機看著那份清單大大的舒了口氣。
可是我還沒完全笑完我的手機就給一把奪了到了尹琴的手上!
「主題:許,是愛又暖了阿月。奇怪,你什麼時候冷過?」尹琴看著我手機上的清單大喇喇的說。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那是我同事給我起的主題。手機還我。」我一把搶回手機。
尹琴扠著腰,笑得不懷好意的說:「我約莫聽說可以從好萊塢熬出頭來的人都是為事業可以不計成本的犧牲自我,可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想到拿出席校友會來糟蹋自己。我佩服之至。」
「沒辦法,全都是我老闆的主意。」我只想盡快帶過話題。
「你老闆打什麼主意?」尹琴眉角揚了揚,問。
「就是…他認為我在待人接物方面還有待克服一些不足的地方。我想他要借這次機會讓我重新調整一下怎樣去面對未來工作上帶來的壓力。」
「那麼這清單是什麼回事?」
「那是我工作上的好友為我出的主意。他們認為把校際聚會看成是工作太沒趣了,所以就替我做了份清單好讓事情變得比較有趣吧。」
「你完成了多少項?」
我在心裡數了一下,說:「今晚應該可以完成清單上的第1,第2,第3,第6項。四項裡又以第一項難度最大。完成了第一項後其他的就好對付了。」
「第一項就是搭上那個校際聚會王田保勳,是吧?」
「對。我剛成功把田保勳拿下了。」
「怪不得,我剛看到了他那個異樣開心的模樣。只是呢,依我看第一項不是最大難度的吧?」尹琴用她招牌式似笑非笑的語氣對我說。
「什麼意思?」我心知不妙。
「如果我沒看漏,清單上好像有一項是要你最喜歡的人幫助你什麼什麼的。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除非你另結了新歡,不然你在高中最喜歡的,不,你最心儀的人好像是一個叫楊書棣的人…」
天吶,現在不是提起楊書棣的時候,我要保持心無雜念的完成清單上的項目。「你說的是誰?我都沒印象了。」我只想趕快躲過楊書棣這個話題,還有就是他和尹琴發生在那晚的事情。每每想到都讓我無法自己的事情。
「你不記得,可是我卻記起來了。就是在這條走道盡頭通往二樓的房間裡面發生的事。阿月,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我很想跟你說句對不起。那晚我喝醉了就跟楊書棣玩過了頭。我記得被你看到後你就沒再跟我說話。其實那時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喜歡著楊書棣,不然我是絕對不碰他的。」
本來好好的氣氛因為尹琴提起過往的回憶又讓我感到被背叛的憤怒。「你怎會不知道?」
「你或者是對的。我是有猜想到你對他有感覺,可是那晚在球賽上你對他一再的招呼都視而不見,所以我覺得他是在自討沒趣。說句公道話,如果你喜歡他卻又不理睬他,你讓他太難捉摸了。」
「你如果真是我的朋友你就知道當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會變得像個膽小鬼,我會故意不理睬他,我會故意躲開,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是有多麼的喜歡他。我會怕被拒絕,怕如果他不是我所期待的,你知道那個無助又絕望的感覺嗎?你還算是我的朋友嗎?你非但不是我的朋友,你還公然在我面前勾引我喜歡已久的人!」我越說越大聲,本來站在一旁談笑的其他人都靜了下來看著我和尹琴。天啊,我竟然當著眾人面對我的好友用上了勾引兩個字。
「別跟我說道德觀念的話,你這一點點的心理障礙就以為其他人都欠你一樣,我跟你說,你的問題比起我所要面對的問題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你知道每次我回家的時候等著我的是什麼嗎?等著我的是無時無刻的被批評,被評頭論足拿我跟別人比較,你一點都不知道我每一天都是怎麼過的。」相反尹琴壓低著聲對我說。
「尹琴,我…」我還沒說完的話被尹琴舉手阻了下來,沒等我說下去,我倆從小就認識,曾是彼此最要好的好友,尹琴已消失在人群裡。
說好的最要好朋友呢?一切已不再存在。我被自己的失態嚇得呆立在原地。外表看起來我沒有在震抖,可是在心裏我希望地面會立時出現一個無底洞讓我馬上消失。
我看著剛剛才目睹一切的人經過一陣沉靜後又像沒事一樣的又繼續說著話。派對又一次活躍起來。在眾多有意無意避開我眼光的目光當中只有一雙眼睛還在看著我。不說楊書棣,一說楊書棣就到。在人群裏坐在沙發上一直聽著我和尹琴說話的楊書棣放下手裏的啤酒向我走了過來。不要,不要過來,我需要的是自己一個人去面對自己的王八表現!
我手足無措的推開通往屋外的落地趟門,就像是希望把我自己從羞愧中得到解脫似的又隨即關上。屋外,我朝樹底下的一座鞦韆走去。身後傳來的是落地門被趟開又關上的聲響,然後是向我走來的腳步聲。「月?什麼事?跟我說。」問自身後的楊書棣。
我雙手抓著鞦韆鏈坐了上去,雙腿慢慢著力的往後退。
吱,吱。
我抓著鞦韆提腿往前推。
吱,吱。
我抓著鞦韆往後蕩。
「月,我不明白…」他說。
吱,吱。
「…那時為什麼你不跟我講,就算是隻言片語也可以,什麼都可以,為什麼不說呢?」
吱,吱。
「那晚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可是我和尹琴真的沒有發生過什麼。」
吱,吱。
「那晚我們喝了酒,喝的都糊裏糊塗,然後接了吻。就那麼多。真的沒有其他的。」
吱,吱。我雙腳擦著地。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就是暗示也比不說任何話好。」
吱…這次鞦韆被我停定了。
楊書棣伸出手拿著鞦韆一邊的吊鏈,他的體重讓鞦韆向他傾斜。連帶也讓鞦韆上的我也向他傾斜。我靜靜的仰頭看著他眼眸深處包含著不解和詢問的目光。
「月,我其實一直都喜歡著你。只是有時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我。」楊書棣的話低沉中帶著打開天窗說亮話的誠懇。
我差點失去平衡就那樣在楊書棣的注視下失去知覺。沒有一個男人對我說出過這麼重量級直接的表白,更何況是出自我心儀已久的男人。我忽然有點天旋地轉,我的身體因為缺氧而變的輕飄飄,我會就此昏厥過去嗎?就在我幾乎意亂情迷的時候,我記得他是有伴而來的。「陪你的那位小鳥依人公主呢?」我用僅有的意志問。
原來美好的良辰一刻被一分為二。楊書棣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問:「公主?」
我對自己給伊莉的暱稱相當滿意,低頭笑了笑,我改口說:「那是我自己給你前度起的名字。我的意思是伊莉呢?」
楊書棣鬆開了穩住鞦韆的手,站直了身,乾咳一聲後說:「月,我和伊莉已分手。我不知道她現在哪。」
「可是她看上去不像很願意放手喔。」
「那我也管不了太多。對,我倆曾經相愛過,可是我倆不再適合彼此。」
「那你們怎麼會在一起的?」我問。
楊書棣舒了口氣,挨在鞦韆架旁陷入了沉默。我也換了換坐鞦韆的姿勢等待著故事的開始。
「我在紐約醫學院讀完了醫科,可是沒有如我爸的願被哈佛醫學院錄取繼續為期四年的深造。我爸跟我大吵了一場。那時我覺得又苦悶又為和爸的吵架弄得心不在焉。」
「真對不起我還在你臉書上對你寫下那些不好聽的話。」我記得我還嘲笑他是個怕困難的傢伙。原來他是承受著被我誤解和被他爸爸數落的巨大壓力。他才是個勇敢的人,可是再勇敢也需要鼓勵和支持。更何況數落他的是他的親爸爸。
「你不需要對不起。其實成為一個醫師是我最大的心願。好了,反正就是那樣子。後來我一氣之下休了學也沒告訴我爸就搬回了這裡。我爸找我也是只讀不回。我已沒跟我爸說話或聯絡有一兩年了。噢,扯遠了。我回來後在鎮上找了份烘培師的工作,工作之餘我和幾個對劇本寫作有興趣的朋友在社區大學找了幾堂對電影劇本創作有幫助的寫作課程來一賞我們對劇本寫作的心願。我跟伊莉的認識就是在週末派對上認識的。那時活潑的伊莉給孤獨灰暗的我帶來了溫暖和活力。在她大學畢業拿到兒童及青少年營養學高等文憑之後我們住在了一起。」
https://youtu.be/D9nUHnqpHJM?si=ej_t4e2F_vTb-K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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