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屋裡,就在轉彎處,我的手被楊書棣穩穩的拉住。「喬小姐…月,可以跟你很快說幾句嗎?」楊書棣穩隱的問。
恍神的我看著楊書棣帶請求又緊迫的眼光,我又氣又好笑的說:「找我還要悄悄的找哦?怎不成雙成對的?我跟你現在沒有什麼可說的,除非你幫我搭上那個校際王田保勳。」楊書棣聽到我用搭上一詞後臉色一陣杏加橙蘋果綠。我心裡暗笑,不給點懲罰你你是不會記得我的。「看,你感情是不敢,對吧?」我再補一刀方出了我胸裡的一口霉氣。話畢,我逐一拔開腕上楊書棣的指頭扭頭就要走開。剛一轉身,我左手才鬆右腕又被楊書棣一把握了個滿掌;輕而有力。
「放開。」我裝著冷冷的說。
楊書棣慢慢的鬆開了我腕上的手,眼裡是滿滿的不捨,就像那天在籃球賽中被我不理睬的委屈。我心一溫,就要,可是完成任務的心智還是戰勝了感情的糾纏。這是在不到十分鐘內我被兩道依依不捨的目光注視著。可是分別就其大無比。一道是博思民昏慾醺心的眼睛強暴。一道是企圖得到諒解的真誠不捨。
在我一直沒移開視線裏的田保勳又要離開了,我壓下要緩頰
一下給楊書棣帶來的尷尬,踮著腳在人頭攢動上看著田保勳走往屋後的走道中。我心一硬,丟下站在原地發窘的楊書棣邊躲避身邊的人潮邊跟了過去。
原來田保勳是走往通向娛樂間的房間。又是頹廢典雅中帶點俗氣品味的佈局。一張正規奧林匹克桌球桌,角子機,賭場規格賭桌兼籌碼,方型休閒軟椅,牆上是華麗的木製書架,架上整齊的是各種文學巨著。一看就是暴發戶為裝飾而擺放的裝飾佈置。屋裡別俱情調的採光燈為房間帶來了獨特的彩色日落光暈效果。空間寬闊的戶外露台是個仿日式茶園,櫻花樹輕輕搖曳,將粉色花瓣投落在地面上。錦鯉優雅地在池塘中游動,石燈籠沿著小徑排列。
房裡就田保勳一個。這時的他正聚精會神的在兵乓球球桌上擺放著無數的啤酒杯。我知道他是在準備乒乓球啤酒賽。規則很簡單,啤酒乒乓球通常由兩人一組進行,每隊輪流將乒乓球丟進對方的杯子裡。一旦球落入杯子中,杯子就會被拿走,然後對手要喝掉杯子裡的東西。還會有什麼其他的東西、當然是啤酒了。我看著桌上杯的大小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杯,哎,喝桌上一杯等於我手上的七杯!哎,我自問甘拜下風。還是別丟臉了,我就要走人。可是:恭喜喬月星榮升監製一職的畫面在我腦海浮現。
我馬上放下一切雜念往田保勳走了過去。「搭上」行動正式啟動。
「嗨,田保勳,我們的田徑隊隊長。我也可以玩嗎?」我甩出開場白。
本來低著頭排放著杯子的田保勳被我的招呼嚇的抬起頭看著我。
「喬月星。喬小姐。你也玩這?」田保勳用聽來生硬的語氣說。
「怎了?女生不歡迎?」
「喔,喔,不,不,我以為…你…」
「以為我什麼?」
「我以為永遠都沒機會跟你說上話…你都是這麼好看。」
「你是說…」我一頭霧水。可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我要面對將要發生的某種事情。
「我,我是說你總是一個人冷冷的看著其他人。」
「噢?你是說…?」
「喔,對不起。想想都快十年了,我是說在高中時期。」
「噢,我有看你比賽啊,記得你還贏了那個彼得森,他們都以為他準贏呢。還記得你得了個高三第一快男的稱號。」
「嘿,你,還記得。」
「對啊,沒錯。看,我也不是你說的那麼冷嘛。」
「是,你還幫我寫了幾篇讀後感和給我偷看數學考卷借我歷史筆記其實我有看到你去看我的比賽那天我好高興我打算約你看場搖滾。」田保勳沒停頓的一口氣把話說完。該是憋了很久了吧。
「你是說我會被你約會?」我得罪誰了,為何這夜晚會似乎永無止盡?田保勳在跟我告白?!
「我…我…是的。」田保勳像個小孩的作答。
「你怎麼不說?現在也不遲啦。找天有空看看。」我這個姿色不怎樣的膽小鬼也會有人約?我的毛病又來了,先躲進巨蟹的堡壘中。「我先去再拿一杯,要跟你也拿一杯嗎?」搭上後才知道自己也是對方的目標。先躲躲風頭再另行計較。
田保勳,我第一次看到他清醒帶靦覥的笑容。哎,對不起,田保勳,要令你失望了,抱歉。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在心裏跟田保勳報以千個道歉。
一轉身,在燈光特意調教為稍微暗淡的走道我一頭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這人手上拿著的香檳被我一撞都潑瀉在我的肩和我的胸前,淡金色的液體順著我的胸肌滑落我的乳溝。
「喔!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先說對不起,被淋濕的是我才是。可能是出於突發才衝口而出吧。
「沒關係。進這裡。」男子語意不詳低聲說過後往後退開為我讓進了一間梳洗用的單人洗手間,打開了燈。
拿起該是給賓客準備的毛巾我站在落地鏡前只顧低頭仔細的擦乾淨胸前的肌膚,再疊著毛巾輕吸著被弄濕了的衣裳,就要用毛巾擦乾女性性徵乳溝裡的酒液,我忽然驚覺站我身後的還有另一個人,還是個男人,我警惕的抬眼看往鏡裏我的身後,入目的是看到對方扭頭把門關上的後腦,然後是門被從內鎖上的微響。男人轉過頭來看著鏡中我有點凌亂的衣裳,看著在燈光下我白皙的胸脯,看著我的乳溝。因為事出突然,我緊張的呼吸引至我白皙的胸脯更形起伏挑釁,趕緊把毛巾死死的按在不爭氣的胸脯上,我驚嚇的眼中看到的是博思民直瞪著鏡裏的我。博思民這次站在我身後比早前的更貼近,我可以聽到在我頸旁他沈重的呼吸,身材高大比我起碼高出一個頭的他看著我就像一隻餓貓看到魚膩的看著我。什麼跟什麼!這人竟然!
「喬月星,你看上去就跟我杯裡的香檳一樣可口。打高中起我就一直覺得你是個尤物,只是沒想到經過這些年你是越長越迷人。」博思民舔著舌,嘶嘶細語的把我的名字在他嘴裡翻滾。
除了我的名字,其他三句我聽了很熟悉,我記得了,它是日間某肥皂劇裡的台詞!好哇,居然用低級台詞來佛頭著糞!大膽!我轉過身面對著這個比我高,比我壯,可是比我還膽小的膽小鬼。
「你再說一次!」適應了驚嚇後的我鎮如冰的冷喝。
博思民靠的更近了,他的胸膛幾乎要貼到我身上,姿勢張腿而立的胯就要碰上我的衣裙下擺。博思民在我臉上尋找著我妥協的神情,他提手伸向我的臉頰。
「滾開!」我揚手就賞了博思民一記響亮的耳光。
「別裝酷了,退下你的偽裝,讓我令你享受真正人生的感覺吧。」博思民不但沒有動怒,還鼓唇弄舌。
「你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嗎?」我又是一記耳光。
「你我都是成年人,尋點樂子又有什麼關係?讓我們改寫以前的記憶吧。」博思民的嘴裡是混合了香檳和肉骨的殘味。
我狠推博思民的一記讓他踉蹌退到牆邊。
「看,就一下樂子,沒人會知道。你外表冷冷都是裝出來的,我看跟你一樣的女人多著了,都是喜歡慢熱,不是嗎?」
我把手上卷為一團的毛巾狠甩在博思民臉上,擰著博思民的襯衣把他拉到我的臉前,沉聲說道:「可是我對傢伙細如蜂鳥般大小的男人沒感覺。」說完後我轉身握上門把。
這時門把同時也在外邊被扭開,一頭撞進來的是田保勳。
「喂,你們要等我一下,要撒尿。」田保勳看著我因氣極圓瞪的雙眼,又盯著在我身後整理著被我擰得一團亂襯衣的博思民跟身後空無一人的娛樂房喊。
「你!沒事吧!」氣急敗壞的田保勳問。
「謝謝,我很好,你的尿意來的真及時。」我激怒的心情因田保勳差勁的勤皇救駕表演而轉怒為笑。
「你在這幹嘛!」田保勳朝急步離開的博思民喊。
「他找不到自己的小鳥。」我直接代博思民答了。
「那麼說來以前在校的流言是真的囉!不對,為了他老婆以後的幸福,我得跟她提一下。」田保勳有點幽默又愚直的話惹的我立時目瞪口呆。
「可是你怎麼知道有人會不會特別喜歡避實就虛虛無縹緲的感覺呢!」我一說完我和田保勳就來了個雙掌互擊的響亮高十。
「田保勳,謝謝你!」我緊緊的擁抱過田保勳後在他羞的通紅的臉上狠狠送上一吻。
田保勳的臉更紅了,嘴巴陸陸續續的說:「等下的遊戲在我尿完後就開始,你要不要試試?」
「哦,你真的是為了撒尿才撞進來的,好啊,把擁抱和香吻還來!」我詐作不依的猛跺腳。
田保勳這次更是不知怎樣反應的站在原地只知道對著我笑。
「田保勳,很高興你肯約我,可是我現在心裡只有一個混蛋。」我斟酌著用詞的說。
「那…那麼如果那個混蛋敢欺負喬小姐,你跟我說一聲…」
「一言為定!保重!」我的尾指緊緊的鈎住田保勳的指頭。
呼!「搭上」行動完美落幕!走在走道上我掏出手機看著那份清單大大的舒了口氣。
可是我還沒完全笑完我的手機就給一把奪了到了尹琴的手上!
「主題:許,是愛又暖了阿月。奇怪,你什麼時候冷過?」尹琴看著我手機上的清單大喇喇的說。
https://youtu.be/Yxbrlgss_do?si=ZZDtHQck-s-JyZ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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