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醫院方面會認為我們有損壞醫院名譽的嫌疑。」說笑過後的兩人認真的為以後會遇到的問題商量著。
「明擺著的七條人命是名譽可以償還的嗎?如果被害人的家屬知道調查他們死去的親人的辦案因為醫院為了顧及醫院的名譽而被耽擱,我看醫院的高層都要集體去看精神分裂專科了。」陳嘉達是鐵了心非要把那個喪心病狂的三重殺手非抓到不罷休的。
從接辦這起案件開始以來,這是陳嘉達認為最能夠起到順籐摸瓜的線索。當然,這只是個開始,但卻是一個令人鼓舞的線索。到現在為止,已確定兩個被害都在S縣總醫院當過護士。她們之前彼此認識的嗎?更重要的是,兇手也認識她們嗎?假如是的,他們之間的意義又是什麼?
陳嘉達一邊想著傑克探長描述貝斯女士被殺的過程,一邊再次看著貝斯女士的解剖分析報告。
「廣陵,委屈你一下。站好了。喂,放鬆一下。對,就這樣。唉,別亂動,只是枝筆來的。」
兇手從後抓住並且刺斃被害人,保持從後抱著死者的姿態,把垂死的被害人仰臉躺在地上,再在被害人的腹部由左到右,上中下的橫劃三刀。
陳嘉達和金廣陵就這樣互相交替一個扮著兇手,一個扮著被害人的在重複著案發的過程。就這樣兩人一連把刺與被刺的動作做了不下十多次。最後兩人累得滿頭大汗,幾乎衣衫不整的仰臉躺在地上。
「我說啊,組長,你我體重和體型都相差不是太懸殊,你放倒我的時間是三分鐘,我的就是三分半鐘。你我還是有備而來的演練被「襲擊」。你看,死者的體重是一百三十二磅重,體重比你我的輕,身高也矮。就算兇手的身高體重是個未知數,我想跟你我的都不會差落多少。就如傑探長所說,又是在被害人沒有心理準備下的從後偷襲,兇殺的身手確實是太快了。」
「再有一點的是,根據解剖其中的藥理分析,兇手這次還沒有用任何的鎮靜劑或是麻醉藥品。死者身上連任何因作出反抗而受傷的傷口也沒有。再來就是,因下雨的關係,兇手滑不溜手的雨衣應該也為兇手提供了沒有被死者抓到雨衣的可能性。」
兩人的直覺都告訴自己安妮貝斯不是兇手第一個的獵物。沒有一個第一次殺人就可以計畫的這麼周全,沒破綻的快,狠,準幾乎是職業特種部隊隊員的身手。完全沒有遲疑,被害人沒時間發出呼叫,甚至連被什麼抓到都沒有意識就喪生了反抗的能力。兇手徹頭徹尾的沒有給攻擊的對象留有反應的餘地。
仰臉躺在地上,陳嘉達給了綾芫霞電話。他把從傑克那所得的完完本本的說了一次。
「她跟夢納斯同在一間醫院工作?」
「對。」
「原來貝斯是婚前在S縣的醫院工作的,這裡的檔案資料只記載了她婚後的資料。是我沒有再往前調查的緣故吧。那麼根據傑克探長指出,兇手的犯案手法是如此的快速準確,這也就吻合了解剖報告中指出的刀痕鑑定。既然是這樣,你認為貝斯女士不是兇手的第一個被害人也不是沒有根據的。如果假設成真,那麼兇手會不會有另外一種的犯案手法呢?」
「你說的另一種犯案手法是什麼意思?」
「我可能沒解釋清楚。如果貝斯是兇手第一個以我們所知的手法殺害的,他慣用刀,也沒有任何理由相信兇手會放棄他慣用的刀繼續行兇。但沒有人一開始就可以把刀使得那麼嫻熟的,那麼在兇手決定選擇刀為他的常用武器之前呢?我的意思是,貝斯只是兇手選擇了刀為他的殺人工具後刀第一個死者。」
「你是說,兇手在把刀運用自如之前是不是用另一種的方式去犯下其他的案?」
「組長,我認為有這個可能性。」
「他會不會首先是從宰殺活禽又或是小動物來儲備經驗然後一旦成熟後就進而選擇人類?」
「大多數的系列變態殺手都有這個傾向。但也不可以一概而論。要知道,從活禽,到體型中等的動物再到人類,這是一個要擁有相當大的勇氣和決心才會達到的過程。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兇手是下了決心去選擇他要殺的人的。這跟從殺人而得到某種的
慰藉,尋求刺激而殺人是有所不同。這代表他不是只是為了某種的刺激而殺,如果是的話,他會在被害人身上留下更暴力的痕跡,比如把五官毀去,令四肢不全,在現場留下字句,又或是割下被害人身體上的某個部位,最常見的就是性特徵的部位。反正就是盡可能的讓被害人受盡痛苦從而自己達到刺激的作用。反觀我們面對的兇手,從跟蹤到下手,一切都是精準的計算。他的手法看上來更像一個有著專業使命感的人在專心一致的去完成一件工作般的冷靜專業。」
使命感。
陳嘉達仔細的推敲著綾芫霞第一次為兇手的犯案心理提出的措辭。「你會認為貝斯被殺前會不會也看到了兇手。她獨自一人又有小孩,出於一個母親保護自己骨肉的本能她應該對附近的陌生人有所警惕。但是在現場一點因反抗而造成的凌亂足印都沒有,這又證明了什麼呢?」
「會不會他隱蔽的好的緣故?或是他把自己裝的一點攻擊感都沒有,就跟個平常上公園的人一樣呢?刀,雙刅的刀,慣用手法,開膛,戳穿…」手機的另一方傳來綾芫霞似乎在自言自語又或是告訴陳嘉達自己想法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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