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在S縣CSI鑒證組為陳嘉達介紹了組的負責人佐敦。 一開口,陳嘉達就知道面前這個當地的CSI負責人又是一個跟大多數當地人對來至外地的同行帶著排外心態的人。
「首先是來自S市的,現在又加上一個被特區調派到這裡的胡佛門生。古斯,我們是不是被進佔了?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老哥,雖然是在這休假的S市綾偵探發現了被害人,但這不代表S市要插手這裡的調查。」古斯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我就說,我被撤換是遲早的事。我一到達現場,我就被不停的提醒,你不覺得應該派人搜尋一下湖裡?你都提取了所有的在這的血液樣本了嗎?大哥,你看我像第一天剛進來做事的嗎?」
「我想綾偵探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也是辦事的不同方式吧?我們都知道你是這裡數一數二的鑒證老手,如果有其他的證據,我們都知道你是第一個發現的。」
Hmm,別看這個古斯好像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可以不顧別人怎麼去想的臨陣退出解剖過程,但就是這種看似平庸的人其實是極懂得把自己搞的平庸而讓別人為他辦事的。這不是,面對佐敦這種過度和長期壓力引起的情緒疲憊狀態。 他一頂高帽過去,看再鬧脾氣的老手如佐敦也要服從吧。陳嘉達是別人的家事外人不便評論的站一旁只看不說。
這不是,佐敦聽到古斯的這麼一句,馬上態度來了個充分合作。「我想先讓你們看看我這些。」佐敦邊說邊按下鍵盤鍵然後五十寸的電腦螢幕甦醒了。螢幕上是一幅幅在蒙納斯被殺現場所拍的照片。
陳嘉達打算要仔細的看每一張,但圖片一張一張的在佐敦的指揮下快速切換,然後,一張綾芫霞認為是兇手從湖裡走返岸上的圖停在螢幕上。佐敦把圖放大。
「綾偵探。這是你要的。大家請看。我在離屍體十五呎的岸邊拍到這些深陷的腳印。雖然湖水有把腳印侵蝕過的痕跡,但是如果我們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足弓是從湖裏面往岸上走上來的形狀。很明顯,有人從湖邊走進湖裡又走了上來。如果有人是站在或蹲在湖邊洗手,足弓不是應該對著湖外的嗎?但是為什麼我們只看到往岸邊走回來的呢?」
「有人跋涉著出了湖。」陳嘉達自言自語的讚嘆著對方的誘導分析。
「你真聰明。穆德探員。」佐敦往陳嘉達看了看說。
這已不是第一次陳嘉達或是其他的聯調探員被派往調查的時候被當地部門帶調笑的用X檔案裡的主角稱呼。
「可以看到兇手是光著雙腳的,按道理可以拍到更清晰的畫面,但因為兇手的雙腳是踩在多碎石的泥土上,所以還是沒辦法。」
「還有其他發現嗎?」
「我還把滴在碎石上的血液跟死者的血液做了處理,雖然還沒有得到正式的DNA認證,但可以肯定的說,它是來至死者身上同一血型的。我會把我所的發現送至州的化驗室等待進一步的化驗報告。」
「如果這裡沒法處理,請馬上把所有的證物送去我們的聯調總部而不是州的化驗室。這是屬於我們聯調局的偵辦案件。」
佐敦眼中閃過不滿,跟古斯說:「送去外州你批准嗎?」
「就按陳探長所提出的做。這已是一宗超過我們權限和資源以外的案件。」
「其實你知道就是我們的化驗室也可以承辦這種的案件,我只需要把所進行的重新安排一下就可以把這案排到最優先的位置。」佐敦辯解著。
「這吧。如果你可以應付得來,就按你的做,不然我就直接接手。」陳嘉達被派來是只為破案立功一途,他對調停地方和中央的關係,地方和地方部門人事之間的關係完全沒有興趣。他要的是結果,結果不是就憑張嘴可以出來的。「好了,就這辦。佐組長,我要你們把化驗送往我局是因為維多利亞蒙納斯女士是第七個涉及跟我們正著手調查的另六宗涉嫌為同一人所犯下的案件的被害人。其中兩個又是你我的同行,這代表下一個我們又會有一個同袍被殺害。我已跟所有的當地執法人員發出了示警。」
「這我昨晚已經收到短訊示警。謝謝。」佐敦的態度明顯有了合作的語氣。
「雖然兩個同行被害的時候都屬於下更後又是穿平民服飾,但我的直覺感到他們是被精心挑選後才被下手的受害執法人員。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原因。以下來我要告訴你一個我們還沒有對外說明的發現,在四十八小時內,也就是禮拜六,三月六號他會再次出手。時間無多,一切的跡象都顯示兇手沒有變更他行兇的時間表。」
「操他媽的!」佐敦恨恨的說。
「告訴我,佐組長,你在碎石上套取到指紋嗎?」
「沒有。石的表面因為潮濕而不利套取指紋。」
「聽診器上呢?」一直保持沈默的綾芫霞仔細的端詳著螢幕上的照片問。
「很抱歉,綾探長。也是一無所有。」
「這就是說兇手是從頭到尾都戴上手套的囉。」綾芫霞扭頭直視著佐敦說。
「我也有同感。還有就是我在湖邊發現了另外一個痕跡。」
綾芫霞和陳嘉達對望了一下,還是看走眼了。綾芫霞忙問:「請說。」
佐敦滑鼠一移,螢光幕上是另一幅的案發現場照。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張湖邊岸上的照片。用放大鏡功能把要放大的框限,然後右按,「各位請看。正如綾探長所推測,兇手應該是有走進過湖再走回岸上的動作。雖然湖水的溫度,讓我看看,湖水當時的溫度…在我抵達的時候是三十九度,根據計算,在案發當時應該是介乎三十到二十度之間。出於極度低溫寒冷的關係,兇手在湖邊可能因為身體因為寒冷所帶來的休克反應,兇手有跌倒過的痕跡。這,這,膝頭著地和雙掌按地的痕跡。」佐敦指著照片中溼土上的印記說。
「太好的發現了。」陳嘉達看著自己沒發現的印記說。
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佐敦再繼續說:「我根據印跡的深淺企圖算出對方的身高,但是因為印跡已有被天候影響的狀況,我只可以大概推算出對方是屬於一個身高介乎五呎十到六呎二身高的男人。對,對,我知道這是屬於百分之九十男人人口的高度。」當佐敦看到綾芫霞那天被告知兇手是個慣用右手的人翻白眼的表情後,自顧自的連忙解釋著。
「有鞋碼尺寸的機率嗎?」
「十一碼至十二碼之間。根據足底前部所載的水的深淺,我本人認為對方更大可能會是穿十二碼的鞋。」
「根據我們在其他案發現場所取得的另兩組鞋印,我可以證實你所推斷對方所穿的鞋碼尺寸是對的。」
「兩組是室內還是室外找到?」
「兩組鞋印都同是在室外所錄得。」佐敦再次開心的笑了。
根據陳嘉達以往跟CSI技師打交道的經驗,雖然他們喜歡用專業術語在業外人面前交談而讓局外人看來像似白癡一樣,但跟他們混熟了後,他們會是你最好的朋友。秘訣就是鼓勵他們的見解。
「對了,佐組長。晚一點我的鑒證拍檔就會抵達。你不介意他來跟你聊聊天吧?」陳嘉達帶測試的問。要知道,作為一個部門的領隊,他那個部門就是他的地盤。要對方接納自己的人進對方的地盤已夠麻煩,更何況共事?現在就看對方的反應。
佐敦聽了後遲疑了一下,然後迎上陳嘉達的目光,說:「我就沒問題,但是我還是要給我們的局長打個招呼。如果要是讓局長知道我擅自讓你們這些只聽命於總統的密探進來,我…以後走路會有困難。」
「走路有困難…」陳嘉達和古斯加上佐敦三個鐵打的直男聽到佐敦其實本來是要用更為突出主攻的說法,但佐敦顧念有師妹在場所以轉為了稍微婉轉的表達。「佐組長快人快語。哈哈哈。」但是三人還是同聲笑了起來。
「這還會有困難嗎?佐組長,如果遇上再有同類的事情,你可以先用避彈衣先圍一下會影響你走路的位置再跟局長商量嘛。」
三個正為自己所說的笑個不亦樂乎的幹探本來以為自己的笑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首創先河,咋一聽到這個看來相貌娟好只是有點冷洌的師妹一開口卻是殺很大的防禦戰法,當堂有點嚇一跳的樣子。可是連再腐爛的屍骨都當作平常不過的幾人又何嘗會被什麼嚇到呢?他們更不知道眼前這看似文弱的師妹以前的手下都盡是些連自家人都敢整治的大內惡棍,身為組長的綾芫霞又可會是盞省油的燈?
一時間豪邁笑聲不斷。「好,跟局長溝通的事就由你辦妥了。再有,謝謝你們的通力配合。請你把你所發現一切跟本案有關係的包括照片,血液,細胞,毒理篩查的測試結果為我的拍檔吉米張醫師準備一份。」
「吉米張?你是說主管德州達拉斯總生化科技鑒證室,大名鼎鼎的犯罪學家,剛榮休的吉米醫師?」同行就是同行,佐敦難禁驚訝的問。
「就是他。好了,現在我們要盡快把死者的失車找到,說不定可以為我們提供更多的線索。」陳嘉達跟佐敦道別後跟古斯吩咐著。
「交班的時候快到了。我馬上跟所有無論是巡邏還是下班的把我們所要面對的說明順便再發出給各鄰市的內部通告。」
「好。記得馬上跟進死者所工作的醫院還有查看所有監視錄像。」
「好的。死者所有以前工作過的單位和所住的公寓我也會梳理一遍。一等完畢我會馬上傳訊給你們。」
「謝謝。」跟古斯握手道別後陳嘉達坐進已被綾芫霞發動了的車後還沒有時間說話手機已在口袋裏發出震動。墨鏡後的綾芫霞純熟默契的一個三點迴轉,警車已有如蛟龍的又再奔馳在高路上。
「阿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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