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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這裡的文章乃延伸自漫畫作品Axis powersヘタリア,
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事物並無直接關連。〉
奧普洪祭御題
07-皇冠下的孤獨
手上曾經舉著的高腳玻璃杯,早已殘破不堪,而那有如紅寶石般耀眼的珍藏紅酒,早已有如血般乾涸,滴在地毯上的是血、還是酒液,早已分不清。
王在他的王座上沉眠著。
手上握著的是象徵一切權利的皇冠,只是上面鑲著的珠寶早已沒了色澤,彷彿染上一層又一層的風沙般,就此長眠,不曾再綻放光輝。
王在他的王座上沉眠著。
宮殿裡沒有貴族、沒有歡笑聲、沒有華美的音樂、沒有豔麗的舞會……什麼都沒有。而那不可一世的笑容、輕視他人的驕傲、不容小看的權利……王依舊沉眠著。
與其冷清,不如說是靜謐,亦或者稱之為死寂。
直到誰來了的腳步聲他也沒聽到,亦或說聽不到。
直到誰將他的皇冠從頭頂上摘下,也全然不知道。
直到誰將那冰冷的身軀擁入懷中,不,他才知道……
皇冠下的 孤獨
※
我們既無法改變歷史,也不可能更動歷史。
即使是身為國/家的我們,也無能為力。
說實話,我們不過是權力者的傀儡,無法自拔。
在戰場上的刀刃相向…那是出自於我們自己的意願還是權力者的希冀呢?
冰冷的刀劍無情,可惜握劍的人卻顫抖著,冰冷刀鋒指著的是決不動搖的紅寶石雙眸,只要一劍刺下,便會溢出比紅酒更艷麗、更濃濁的血。
若是刺的下手的話……
「……」那染著祖母綠的雙瞳滿是不解以及猶豫。
「……」那染著紅寶石的雙瞳買是不屑以及狂妄。
這就是身為國/家的無能為力,我們只能遵從命令,不能反抗命令。
他那驕傲的眼神就有如催促著她趕緊揮舞手中的劍,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弧度就彷彿著急著督促她趕緊往他胸口刺去……鮮豔的血會綻放成一朵朵美麗的花。就有如刺鳥用盡一生的時間尋覓著刺荊棘,在最後啣著此生最好聽的歌聲,痛苦的死去。
「所以我是你的刺荊棘?」
「或許是,也可能不是。」
若是可以,我希望妳可以當嬌弱的白雛菊,而不是帶刺的玫瑰。
暖褐色的長髮隨風飄揚,沾染了過多乾涸血跡的墨綠色軍裝不適合她……而她也不可能適合用手握著冰冷的劍,用著一副幾近絕望的眼神……那美麗且率真的祖母綠不應該成為害人掉入泥沼的深綠。
她的耳際應該別上的是漂亮的花朵,而不是用死氣沉沉的扁帽所掩蓋,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生在戰場上,即使她是驕傲的游/牧/民/族,那也不會適合她,她應該像一般的女孩子擁抱著花朵而不是擁抱戰場的喧囂。
若這是命運,妳知道嗎?我寧願不要讓妳拿上任何一把劍。
※
昏黃的燈光透過高腳酒杯映著他憔悴的臉龐,原本喧囂一時宮廷大廳早已只剩斷垣殘壁,只留下他,安靜等待著死亡的倒數迎接他。
滴答滴答,他已經不會去在意那是甜美的紅酒滴落地板所造成的聲響,還是從胸口不斷流洩出的瑰麗血液滑落地版的聲響,早就已經不去在乎。
在閉上雙眼時只感受到了有陣忽遠忽近的腳步聲……不捨的包圍了他。
※
「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我不想跟你動手。」高昂的女聲在他的面前響起,口中的稱呼很明顯的就是疏遠了一大截。
「唷,本大爺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海德……不,伊莉莎白啊。」
他不管頸上的刀鋒已經劃出了深深的一條血痕,因為他篤定她下不了手,也篤定她對他無法下手。真是惡劣的個性,心明明哭喊著淌著血,可是臉上的笑容卻那麼不可一世。
而她因為他的冷潮熱諷而咬緊牙根,眼中的怒火早已逼近臨界點,明明只要輕輕的施力,他的咽喉就會因刀鋒而血流不止,可是她下不了手,為什麼在事隔好多年以後,她看見他還是會回憶起幼時那片綠油油的草原呢?
「妳若想殺了我……就殺了我。」口氣彷彿是說著天氣有多好那樣的淡然。
她卻感到路似乎一陣顛簸,她只能靜靜的看著透過那血痕,潺潺的血不斷的流著。早已負荷不住過多的水分,淚水就有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從臉頰滑落。
原來身為國/家的我們,就是不斷的互相傷害以及互相殘殺。
※
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涯的蒼穹,雲朵拖著長長的尾巴遮掩了陽光的視線。幾隻象徵和平的白鴿從頭頂飛過,風吹來了濕潤的氣息。
她獨自一人躺在有著大大的樹蔭下,草隨著風飄逸,宛如誰輕輕的握起了她的手,彷彿怕她因為太過大力而碎成點點粉末。
她獨自一人享受著晴空。
陽光的投射使得她的髮色顯得更加溫暖,耳際上別的花朵受著風的撫摸,輕輕的垂著頭,明明是很溫暖的日光現在她卻覺得有點刺骨。
她獨自一人享受著回憶。
在同一片樹蔭下,在幾個世紀前,當她還是個孩子,也曾有個青梅竹馬、童年玩伴,他們一同嬉笑怒罵,感受著一般孩子應該感受到的,在同一片樹蔭下……當他們還不知道所謂國/家的意義時。
她獨自一人享受著……
纖細的手指比不上他那寬厚的掌,即使沒有牽過手,不經意的碰觸下,她還是知道他的掌心有多麼的溫暖,就如春天的暖陽,溫暖卻不熾熱。
直到幾年後的某天她才想起,幼年時的歡笑。
直到幾年後的某天她才憶起,是國/家的包袱。
直到幾年後她腦中突然浮現,他那不可一世、傲視群雄的笑容……
於是她只能回憶。
※
東/德/普/魯/士被正式瓦解時,他有什麼感想?
痛苦?絕望?傷心?難過?權力?勝利?失敗?一‧無‧所‧有?
他依舊驕傲的坐在他的王位上,獨自看著華麗卻冷清的宮廷大殿。手中舉著的黑色旗幟早已殘破不堪,胸前早已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圍牆的倒塌,是一個生命的結束。
他親自將頭頂的皇冠摘下,象徵著權力、財富、一切……說到底他只是個傀儡。國/家的消亡,他卻能確確實實的感受且體驗到。
「真希望呢……」話語末端被風壓縮成粉末,一點一滴的卻傳不到哪個誰心裡。
當驕傲的紅寶石停止閃爍時,腦海看見的是漂亮的湖水綠包圍著他,那率真的顏色,此時正圍繞著一個人所延伸……只是那個人卻沒回過頭看他,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她身邊的色彩鮮豔,她只要往前踏一步,他周圍的色彩便會漸漸轉淡、轉深,變成一片片黑色的無底深淵……然而在他閉上眼前,那個人依舊沒有回頭。
……但是卻能感受到一種熟悉感,包圍著他。
※
東/德/普/魯/士被正式瓦解時,她有什麼感想?
痛心?難過?心酸?麻木?……也許全部都有。
她最後一次看見他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那華麗卻又殘破的宮殿。她看著他手中依舊舉著他最後的驕傲,即使那早已殘破不堪。
手中緊握的不只旗幟,還有那象徵權力的皇冠,以及那在黑暗中依舊閃耀著光芒的鐵/十/字。一切的一切,都染上了片片血花,是誰的?她也分不清。
「我說你啊……」嘲諷的話語卻用著顫抖的聲音說著。
當她邁步向前走向他,鞋跟踏著大理石地板的聲響卻大的驚人,一步、兩步,她卻彷彿看見他帶著輕狂的笑容嘲笑著她,用著如此女人的步法走著。
她似乎還能看紅寶石在他眼中閃爍,而她也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最後一絲氣息。
於是她伸手,將他那逐漸冰冷且透明的身軀擁入懷中。
直到他的身軀已經化成泡沫隨風而去,她還不肯離去。終究到最後,她還是無法分擔那皇冠下的孤獨,唯一留給她的只有冰冷的鐵/十/字以及她腦海中那純真無瑕的童年。
※
真希望呢……再見最後她一面。
我說你啊……真令人放不下心。
FIN
又是沒頭沒尾的一篇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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