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粉失戀的傷痛沒有多久就痊癒了,這個結果也和我所了解的他比較像一點。以他見一個就愛一個的個性,若是每次失敗都要想死一次,那他應該早就死到骨頭可以打鼓了。
從他休學之後,每天接他的電話對我而言慢慢從考驗變成一種習慣(習慣真的是人類最可怕的一種惰性!),雖然每次和他講完電話都會讓我心浮氣躁,但漸漸的如果到了晚上還沒有接到玉米粉的電話,我就會不時的拿出我的手機,看看是不是沒電了,因為那真的很不尋常。
因為他的話題來來去去總是那些他被老師罵,他很想死,他又被拒絕,聊久了實在是索然無味,之後我就開始在話題中開始加入我們班的新消息,同學們新考取的證照,還有一些我覺得他應該了解的人生道理。慢慢的,玉米粉一天打來的至少兩通電話裡,有百分之六十的時間是他在聽我說話,每次我問他是不是聽得懂我所說的,他都說懂(可是語氣聽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但站在佛家的立場,「一歷耳根,永為道種」,只希望這一段時間灌輸給他的一些善知識,可以將他自迷途中拉回。
不過,唯一讓我有點憂心的是,他的態度是對我愈來愈依賴,「修完該修的學分,順利考轉學考回我們學校」,就變成他此時心心念念的終極目標。
雖說佛經有云:「先以欲鉤牽,再令入佛智」,讓玉米粉順利修完眼前的學業對他父母而言應該是莫大功德,但萬一他的目標真的達成而轉回我們班上,我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辦法再接受他,甚至向全班同學要怎麼交待。
也因為如此,就在一次和玉米粉的聊天過程中,我不慎透露我們全系要去台北校外參訪的事情,這又引出了莫大風波。
『老師,既然你們要來台北,那我可不可以在台北等你們,我很想班上的同學們,也很想你。』玉米粉的要求讓我心中大驚,因為我忘了他們家就住桃園,離台北很近(言多必失,果不其然)。
「嗯嗯,好呀…(冷汗直流),不過你要怎麼從桃園來台北?我怕到時候行程很滿,要接你可能剛好錯過什麼的…」我說道。(心裡真的希望可以想到好理由打消他想去的念頭!)
『只要我想去,我爸媽一定會載我去的啦,這點你放心,你們不是要去101大樓嗎?那我就提早到那裡等你們,這樣你們到就可以把我一起接走。』我會懷疑玉米粉不是白痴的原因,就是在遇到這種和他頭等利益相關的問題時,腦袋和思路都比正常人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勉強應付了他一下後,我匆匆掛了電話,開始又不安了起來。
隔天,我在班上上課時,放了測試民意的風向球問大家:
「呃…如果,老師只是打個比方,如果…xx民說要和我們一起去校外參訪,你們的意見如何?」我有點心虛的問道。
『蝦米!老師你和我們開玩笑的吧,若是他要去我就第一個不去了!』和玉米粉向來有心結的大寶首先開砲怒吼道。
『老師,你不要嚇我們了啦,若是他跟我們去,那誰要跟他睡?老師,我看只有你和他最好,那他真的要去就和你睡好了…』綽號叫「正妹」的小傑嘴巴果然不是普通的賤!
『老師,若他去的話,我們全部的女生都會有危險,上個廁所都要心驚膽跳,出了事老師你要負責嗎?』小毛的語氣咄咄逼人,這點的確也是需要考量。
這讓我想到那些強姦犯假釋後,一般的社會大眾都很難接受他們的原因,就是他們的獸性是很難控制的,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身邊有一顆未爆彈…有些錯誤,這輩子還真的不能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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