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陣步履不穩地向前邁進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她劇烈喘息著抬起了頭。傷痕纍纍的右臂滿是鮮血,血從指尖滴在了地面。有什麼細細的東西正貫穿了她整個右臂。
勾陣用左手緊握著筆架叉,燃燒著怒火的目光直射向紅蓮。
「……勾。」
她的眸子應該是如同平靜的水面般剔透的漆黑。而現在,它卻泛著金色的光芒。
現在,被壓抑已久的鬥爭本能驅使著她的全身。
手持筆架叉的勾陣忽然一個踉蹌,她瞇起了眼睛,似乎在硬撐著自己衰弱的身軀。
她的全身散發出激烈的神氣。
「……」
在紅蓮屏息的瞬間,勾陣猛地衝了過來。筆架叉直指他的喉嚨和左胸,這些都是一擊斃命的要害部位。
他遲鈍地擋開了她的手臂,剛想向她胸骨下方立刻送上一拳,但又立刻改變了主意。
改為抓著她的手臂順勢將她扔遠。
瘦弱的身體在空中飛舞。在將與地面接觸時勾陣立刻調整了姿勢,她撐著膝蓋站著,表情開始扭曲。
「……」
她發出不成聲的呻吟,右臂的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看著她不動的右臂,紅蓮痛苦地皺起了眉。
硬撐著站立起來的勾陣呼吸急促,灼燒著喉嚨的鮮血從嘴角溢出。
「……讓……開……」
勾陣斷斷續續地吐出這幾個字,再次架起了武器。
「我……晴明……」
話音未落,她忽然單膝跪倒在地。她沒有就這樣倒下,而是順勢以極快的速度向紅蓮襲來。
紅蓮越是迴避,勾陣進攻的速度也就越快。筆架叉頓時深深刺入了紅蓮的右肩。
「……」
紅蓮用鬥氣震飛了勾陣,但摔倒在地的勾陣又立刻躍起,將腰中的另一把筆架叉握在手中。隨著她的行動,地面也濺上了更多的血沫。
「可惡!」
紅蓮撥出了筆架叉,用通力的壁障破壞了緊接著襲來的利刃。
勾陣的全身噴湧出了更強的鬥氣。紅蓮避開緊迫不捨的利刃,死死抓住了她的左手腕。
紅蓮阻止著勾陣想要甩開他的舉動開口道。
「勾,住手!」
她已經超過了極限,再繼續下去真的會送命。
勾陣的雙眼中充滿了殺氣,紅蓮倒抽了口冷氣。
「勾!」
「唔哦哦哦!」
她狂吼著爆發了通力,力量的平衡被打破了。站在極近距離的紅蓮被力量的衝擊彈了出去。
紅蓮身上滿是傷痕,眼邊也被刺傷,血流了下來,左眼的視野頓時變得一片鮮紅。
他邊用手背拭去鮮血邊對抗著勾陣的攻擊。紅蓮閉著左眼。用神氣的壁障破壞湧向自己的通力激流。
衝擊而來的力量伴隨著激烈的爆炸,狂亂的暴風中紅蓮吼道。
「快住手,勾!會死的……」
但是,勾陣根本不理會紅蓮的話語。即使聽見了,他的聲音也傳送不到她的心裡。
殺了眼前阻擋自己的敵人。回到主人身邊。這樣的執念驅使著她的身體。
「唔……」
紅蓮明白,如果現在換作是他,他也會這樣想吧。那是與自己全部生命緊緊聯繫在一起的楔子。
所以,自己必須阻止她,不能讓勾陣就這麼死了。
不遺餘力地發動攻擊的勾陣的力量,此刻或許已經凌駕於紅蓮之上了。
紅蓮身上背負著各種枷鎖,其他同胞也一樣。所以,他們才會寄希望於唯一能戰勝勾陣的他。
「……不要……妨礙我……」
因吐血而火熱的喉中發出了低低的威脅。
面對著全力以赴的對手,不得不全力應戰的紅蓮身陷困境。她是僅次於紅蓮的鬥將。
但是,即使明白這點,紅蓮還是無法對她發出進攻。
紅蓮避開不斷襲來的利刃。盡可能想要抓住對方。但勾陣總是靈活地躲過,不斷地給紅蓮增添傷口。
用神氣將對方的神氣反彈後,紅蓮憤恨地咬起了牙。
「可惡……」
被筆架叉刺中的右肩火熱。雖然這傷一段時間後會痊癒,但這份灼熱的疼痛使人難耐。
背部和手臂的傷口也漸漸增多。他拔出刺傷自己的筆架叉擋開了她的攻擊,下意識的想用手肘打她的後背。
「……」
他立刻回過了神來連忙收了手。發現了這一破綻的勾陣趨勢踢向他的右大腿。
紅蓮因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而摒住了呼吸。體內發出骨頭斷裂的鈍響,身體被踢飛,手中的筆架叉也落在地上。
單膝跪地的紅蓮用一隻手撐著地面,在感覺到一陣氣息後反射性地抬起了頭。頓時,一陣顫慄襲上了全身。與此同時,他的身上被灼熱鬥氣包裹。
因防禦本能而爆發了神氣,勾陣被這衝擊而擋了回去。
「……」
地面上留下了兩條長長的足印。紅蓮邊與勉強支撐著身體的勾陣保持距離,邊緩了口氣喃喃念道。
「如果弄傷了她,她會生氣吧……」
畢竟,在出雲她額頭和臉頰受傷時,她曾這麼說過。
——如果傷疤褪不了,你就等著吧。
那是在紅蓮處於混亂狀態暴走時無意留下的。但現在不同,和那時正好相反。
「如果為了阻止她的暴走而使她受傷……她還是會生氣的吧。」
他這麼覺得。
她就是那樣的人。她用理性壓制著自己激烈的情感,為的就是時刻保持冷靜以掌握大局。
呼吸劇烈的勾陣全身開始輕微顫抖起來。她失去了血色的肌膚已經像紙一樣白,但她金色的眸子裡還是沒有失去鬥志,從她右臂滴下的血滲入砂土,地面被描出不同的花紋。
紅蓮只覺得一陣顫慄。這簡直就是自殺。
自己是被命令阻止她而來的。但是,就算沒有命令,他也是會來的。
——如果你覺得自己的力量不夠,就說出來,說你想要幫助。
在那段悠長的歲月中,除晴明以外,只有她說過同樣的話。
勾陣邊劇烈喘息,邊睨視著紅蓮。
「讓開……」
她發出了轟鳴般的怒吼,同時爆發出的神通力再次向紅蓮猛衝過去。
巨大的威力使得紅蓮下意識地屏息抬腕護住頭部,眼前一下子暗了下來。
瞬間,風的怒號直刺入耳膜。片刻之間,強大的神氣將紅蓮束縛了起來。
「糟了……」
紅蓮猛地瞪大了眼睛。只見勾陣趁勢揮起筆架叉砍了下來。
抬起的手背阻止了利刃的下落,手背被割裂。刀身已經陷進了肉中。
勾陣的動作停了下來。就平常來說他的手應該已經斷了,但遍體鱗傷的勾陣已經連這點力氣也沒有了。
紅蓮的表情因為劇痛而扭曲。他忍痛抓住了筆架叉的刀身,使盡渾身力氣打破了神氣對自己的束縛。
勾陣避開紅蓮爆發出的鬥氣,從地上撿起了另一支筆架叉。
解開了束縛的紅蓮握著筆架叉按住手臂單膝跪地,左臂因為受到重創而失去了直覺,看來暫時不能用了。或許,傷到了骨頭。
但即使如此,他仍必須繼續戰鬥。
「覺悟吧!」
耳邊又傳來了勾陣的呼喊聲。
勾陣手持利刃,用盡最後的力氣直直地向紅蓮的咽喉襲來。
紅蓮沒有動,繼續下去的話,她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住手,勾……停下。」
金色的雙眸直視著紅蓮,激烈的神氣直指紅蓮的身軀。
——給你……
耳邊忽然回想起令人懷念的聲音。
「拜託了,快住手吧……」
紅蓮閉上了眼睛,輕輕地,非常輕地呢喃道。
「……慧鬥。」
利刃在離紅蓮咽喉僅差一根髮絲的距離處停止了前進。
聽了白虎的話,昌浩頓時無語了。
勾陣正徘徊在生死邊緣——
「啊……可……」
他聽說過,勾陣是十二神將中排名第二的鬥將。想當然,她的通力也是非常強大的,昌浩曾在道反的對域中親眼目睹過。
但,白虎靜靜地搖了搖頭。
「這是真的。代表死亡意味的衝擊,我們十二神將都感覺到了。」
勾陣是擁有極強生命力的鬥將,所以這並不代表她已經死亡。但如果放任不管,她遲早會死。
「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天空才把騰蛇叫去了……我們是敵不過勾陣的。」
昌浩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現在勾陣正命懸一線。
心跳忽地加快了。異界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彷彿是要安慰面色蒼白的昌浩,白虎拍了拍他的肩道。
「別擔心,騰蛇總會想出辦法的。」
「……嗯。」
昌浩點了點頭後轉過來,自己還有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他看著一動不動的章子,開始用右手結起印來。
引出羅剎,救回章子,然後將她送回方寸大亂的土御門殿。這樣,一切的事情就都解決了。
不經意間,一個聲音在腦中響了起來。
——你能遵守約定嗎?
有種冰涼的感覺撫過頸項,讓人不寒而慄。一種奇妙的預感猛地揪起了心臟。
「什……」
「昌浩?!」
一臉緊張的白虎注視著昌浩。昌浩解開了印,死死抓住胸前的香袋和道反丸玉的碎片,拚命抑制著天狐之血彷彿就快暴走般的騷動。
有什麼東西在和血共鳴。究竟是,什麼——
「……殺了你。」
章子的口中忽然蹦出了這幾個字。
昌浩驚訝地看著章子。她面無表情地凝視昌浩,隨後嗤笑了一聲。
昌浩一陣顫慄,這不是章子,也不是丞按族人發出的聲音,而是一種更為令人恐懼的聲音。
章子伸出手,以驚人的速度掐住了昌浩的脖子,那力量大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柔弱女孩的手。
「……咳……」
「中宮,住手!」
白虎上前掰開中宮纖細的手指,他費了相當大的力氣才把昌浩的脖子解放了出來。此時昌浩已是面色慘白。
劇烈咳嗽之後,昌浩終於抬起了頭。中宮揮開了白虎的手緩緩坐起了身。
昌浩顫抖著,乾嚥了一口唾沫。
「中……宮……」
中宮看著靠白虎的幫助坐起身的昌浩,詭異地笑了起來。
「愚蠢,愚蠢的人類……」
她高高揮起雙臂,彷彿很開心似的嘲笑著。昌浩能看見,一個黑影正重疊在她的身上。
「那個,究竟是……」
白虎身邊的昌浩,能夠感覺到此時自己體內的火焰正愈燃愈旺。
咚的一聲,心臟猛地撞擊著胸膛。
與此同時,中宮猛地顫抖了起來,瞠大的雙眼目光迷離,嘴一張一合,彷彿離了水的魚,最後從她的喉中,迸發出了刺耳的慘叫聲。
「啊啊!」
「中宮!」
預感到危險的白虎一把拉住了正欲衝上去的昌浩。
「等等!」
中宮忽然挺直了身體,她嬌小的身軀被從她體內散發出的黑色妖氣覆蓋,隨後吞沒。
「中宮!嗚哇!」
昌浩體內的天狐之血在沸騰,他邊死命抑制著血液的暴動邊凝視著章子。
血在共鳴,究竟在與什麼共鳴。
「和……中宮?」
這怎麼可能。
將昌浩護在背後的白虎,眼看著吞沒了中宮的妖氣變化成了人形。
那是一個比中宮高大的人形,他是……
白虎身後的昌浩見狀立刻愕然了。
「丞按?!」
那個幻化為怪僧丞按身姿的東西嗤笑了一聲,再次變化了起來。
它的頭部是尖的,脖子又細又長,身體彎曲著。伸展著的雙臂和全身覆蓋著鱗片狀物體。
「什……」
四周升騰起一股強大的妖力。至於這個吞沒了章子並且變幻形態的東西是什麼,現在答案只有一個了。
釋放出激烈妖氣的怪物,它被丞按揭去封印,植入了章子體內。
「羅剎!」
彷彿是要蓋過昌浩的喊聲一般,怪物咆哮了起來。
「——」
可怕的妖力衝擊著昌浩和白虎,兩人不堪這壓力被推向了後方。
「哇!」
「可惡!」
與摔倒後撞上牆壁的昌浩相比,保持著站立姿勢的白虎受到的傷害比較輕。他站穩後護住昌浩,用風之壁障擋住了羅剎妖力龍卷的攻勢。
看著被打飛的龍卷,羅剎憤怒地咆哮著,它展開漆黑的雙翼,張開大得驚人的喙死死瞪著白虎。
妖鳥發出刺耳的叫聲。
「……滾開……」
昌浩吃了一驚,羅剎的嗓音和丞按一模一樣。
羅剎瞇起了眼睛閉上了喙。它伸長脖子再次開始了變化。
顫慄襲遍了全身,這次不光是昌浩摒住了呼吸,就連白虎也有些措手不及了。
羅剎的頭部瞬間變成了丞按的樣子。它露出駭人的笑容,緩緩開口。
「滾開,滾開,滾開,滾開……」
它展開雙翼,漆黑的翅膀發出拍打聲,升騰的妖氣污染了周圍的空氣。
一邊按著不安的胸口,昌浩抓住白虎的手臂努力站了起來。
章子在羅剎體內。
「……中……宮」
自己已經答應了的,要保護她。昌浩答應了彰子,要保護中宮章子,所以必須遵守諾言。
羅剎的上半身漸漸化為人形。以丞按的模樣現身的羅剎再次嘲弄道。
「那女孩就在這裡,在我體內,她已經是這個身體的軸心了,就在這裡。」
昌浩能夠感受到羅剎被解開封印後的喜悅之情。隨著異響,羅剎變回了妖鳥的樣子,它高聲咆哮了起來。
宅邸開始震動,內部開始崩壞。因為妖氣的部擊波,房頂已經被破壞了。
彷彿要從牢中逃走一般,羅剎展開了雙翼。
「等等!」
昌浩鼓起勇氣站了出來,不能讓它逃了。
「風蹴魔……陽邪歷……」
心臟的劇烈跳動在全身奔走。天狐之炎燒灼著身體。昌浩的全身被灰白色火焰包裹了起來。
「昌浩!」
白虎喊了出來,但昌浩卻聽不見這聲音。激烈的心跳聲不絕於耳,阻隔了外界傳來的所有聲音。
「唔……啊……」
羅剎彷彿嘲笑昌浩的勉強一般將雙翼展得更開了,捲起的颶風化為利刃向昌浩和白虎襲來。白虎反射性地築起屏障,將攻擊擋在了面前。
「嗤!」
白虎揮了揮手臂,風刃透過羅剎的攻擊直刺向它的兩翼。
數根羽毛在空中飛舞,這羽毛霎時又化作了黑色利刃直指兩人。
護在昌浩身前的白虎以身體作盾牌擋住了利刃的攻擊。帶有妖氣的羽毛深深刺入了她他的體內,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白虎不禁單膝跪了下來。
「可惡……」
偏偏是騰蛇不在的時候遇到這種事,一旦昌浩遇到什麼意外,自己難辭其咎。
看著動彈不得的白虎和昌浩,認為勝利已經牢牢在手的羅剎發動了最後的攻擊。妖氣攪動了空氣,妖風化為槍狀向二人襲去。
「——」
摒住了呼吸的昌浩面前突然被一片夜色席捲,伴隨著一陣聲響,羅剎的妖氣被擋了回去。
隨後,一絲銀色的閃光在視野中一閃而過。
羅剎飛身避過向它襲來的尖刃,隨後它恨恨地念叨了些什麼,直直飛上了天空。
它尖利的叫聲扎疼了耳膜,比黑夜更深的黑色雙翼瞬間便失去了蹤跡。
「等等!」
白虎想要追上前去,但立刻因為劇痛而倒了下來。想要追逐翱翔於天際的妖鳥,除了御風的風將之外沒人能做到,不能就這樣讓它逃了。
「可惡……」
「不必勉強。」
聽著同胞缺乏感情的語調,白虎挑了挑眉。
收起銀槍的神將六合將披風攏到肩頭,走到昌浩身邊彎下了腰。
「昌浩,給你。」
六合手中,是一塊碧綠的丸玉。
剛接過丸玉,昌浩體內狂燥的天狐之炎就被壓制住了。
昌浩緩緩吐了口氣,順勢躺倒下來。
——你說過,會保護我……
自己確實這麼說過,可是……
冰涼的丸玉為自己為熱的肌膚降了溫。
「昌浩!?」
六合和白虎的呼喊聲,沒能傳到昌浩的耳中。
天一身邊抱著雙膝的太陰忽地抬起了頭。
「白虎……」
庭院中刮起了一陣風,這並不激烈的風中,出現了白虎和六合的身影。
「白虎,昌浩怎麼了?」
白虎背上的昌浩正昏睡著,他垂下的左手中握著丸玉。玄武見狀鬆了口氣。他抬起頭看著六合問道。
「道反沒出什麼事吧。」
六合微微皺了皺眉,低聲回答道。
「……沒什麼特別需要報告的事情……」
見六合話中有話,玄武明白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過應該不是什麼會造成危害的事件吧。
想起道反聖域中大百足凶狠的目光,玄武撅了撅嘴。不光大百足,大蜥蜴的目光也是一樣兇惡。而且這次還被道反大神指名去做搬運的活。雖然六合不說,但一定非常辛苦吧。
難為你了。
見玄武投來同情的目光,六合摸了摸他的頭隱去了身形。
「總之我先把昌浩送回房間,還有……」
見白虎欲言又止,太陰和玄武對視了一眼。
「白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白虎摸了摸太陰的頭,僵硬地答道。
「中宮章子……被一個叫羅剎的怪物吞噬了。」
「!」
默默旁觀著的朱雀和天後吸了口氣。晴明身邊的天後站起了身。青龍也投來了銳利的目光。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中宮會……」
「在這之前,先告訴我羅剎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種東西會把中宮……」
「等等,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
白虎對於之前的事也完全不知道。
「還有,為什麼勾陣會遇到這種危險,這些問題只有騰蛇和昌浩才知道。我手裡的情報太少了。」
「……晴明呢,有什麼變化沒有。」
「老樣子,總是不醒。」
玄武重重地回答道,握緊拳頭回頭看著自己的主人。
隨意坐在地上的天空用手杖輕輕敲了敲地面,這小小的聲音將全員的意識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承接了七人的目光。天空嚴肅地開了口。
「晴明的命,此刻還在。」
他緊閉的雙眼還在微微顫動。
「你們也從勾陣那裡聽說了吧。只要定下星宿的軌跡。就能打開另一條道路。」
但是,這條路至今未能找到。
他們的主人安倍晴明,其唯一的繼承人正被血脈的宿命所擺佈。他還需要人為他引路。
他沉默了,在心裡對自己的主人說道。
晴明啊,還太早,還不是聽你說最後願望的時候。
他默默緊握手杖,思緒馳騁在了異界。
騰蛇究竟能否順利阻止勾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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