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都瘋了。
就連現在的櫻回想也覺得不可置信。
情慾就像是咒語一般,又像蜜糖一般,只要有了一次就不會沒有了第二次。
並不是愛上那份高潮的快感,而是奢求著兩人為一體那瞬間的安全感。
他最後把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然後他們更加不停的交纏。
像是渴求著自己一直都渴望的水源。
又像是自己那黑暗看不見底的心靈能稍微遺忘一下。
他們的交纏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直到累了讓他們抱著彼此熟熟睡去。
偶爾,他會出門,然後傍晚時滿身是血的回來。
那時候的佐助,她依稀感覺可以看見佐助那嗜血般的笑容。
可是,又有那麼一點兒的悲傷、寂寞。
然後她會知道,佐助會緊緊的鎖吻著她,像是想要把她肺裡面的空氣都給吐了出來。
他不會拖泥帶水,在她毫無準備之下狠狠的進入她。
那種痛,可是痛的連心也跟著痛起來。
佐助吶,佐助。
『櫻,我從來不是好人。』
櫻總是靜靜的躺在佐助那熾熱的胸膛裡,他那健壯的手臂緊緊包住著自己。
然後她會抬頭看著佐助望著遠處的表情。
永遠都不是看著自己的。
佐助他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她這一個月一直好想捉摸,佐助那時不時寂寞的表情。
怎麼,我以為我跟你走近了。
怎麼會越來越不了解你呢?
她能感覺到佐助身在暗處。
一個連她也觸及不到的深淵裡。
她明明拚命的往佐助的方向游去,甚至她也拋棄了伙伴,拋棄了父母,拋棄了自己,還是一點也碰不到佐助的衣角。
鳴人在結婚那天,笑著說我願意給你幸福。
然後她並不回答的微笑當作回應。
對不起。
我欺騙了你,鳴人。
回神後,櫻只能撇過眸,不再看著佐助那好看的臉蛋。
『我……也不是個好人呦,佐助。』
然後有一天,在佐助不在的時候,
她離開了。
並沒有帶點絲毫的不捨。
而是把剩下的戀眷留了下來而已。
然後她就把後續的任務給解決掉,在那村子裡的確是遇到了牙;她只是笑了笑,然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的回到了木葉村。
即使大家不斷的追問她為何消失了一個月,她笑呵呵的說任務出搥了。
哎呀,祭,連我也學會撒謊了喔。
她回到了她以前的生活。
早上幫忙師傅打裡醫院,直到下午有空之後稍微休息,緊急時就會出任務或帶一些小朋友。
她有時候在想,
那一個月,他們真的曾經相遇過嗎?
身上殘留的餘溫,會不會是自己還放不下的糾結?
如果真的相遇過了,為什麼我到現在還依舊感覺不到真實感?
為什麼,我並沒有陶醉在你的懷抱裡?
再來就是得知了自己懷孕的事情,這件事情已經讓她在木葉毫無地位可言了。
身邊所有人的眼神像是看見了瘟神一樣,那種嫌惡感的沉重是無法用文字可以形容的。
就連自己身旁那些朋友們,像是打從心底不肯原諒自己一樣冷哼一聲紛紛離她而去。
只剩下鳴人,願意默默的守在她身邊,毫不怨言的支持著她。
她每次都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鳴人,何苦呢?」
對於她這種骯髒的女人,為什麼鳴人要對自己如此的傾心?
她不覺得她是個多好的女人,至少不會是個讓鳴人如此專注的一個女人。她並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什麼好吸引人的,因為連她自己都對自己毫無興趣可言。
她都快恨起自己了,就像佐助說想要把他自己殺了一樣,那種全身上下都像掉進了汙泥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了。
她可以理解,佐助那冷冽的表情說著這連自己都心痛的話想殺了自己;可是自己軟弱的根本不敢殺了自己,只能看自己心中的污垢越來越大,然後把自己整個給吞食掉。
或許佐助在侵占她前的那個她無法解讀的笑容,只是在嘲笑自己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種沒有愛的同伴的交纏吧。
就像她,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做出那種事情。
不計後果的,想要去探討對方的心情。
「櫻,我喜歡你。」
鳴人苦笑的彎了彎頭,然後溫柔的抹過櫻那稚嫩的臉頰,彷彿像是娃娃般的疼惜,可是卻又怕些什麼帶點了猶豫的觸碰。
「我真的好喜歡你,即使我知道你從頭到尾都沒看過我。」
鳴人頓了頓,他最後只是帶著苦笑不再多語。但是櫻可以看見,鳴人的嘴唇有些抽動……像是強忍著哭泣,強忍著自己想要大吼的衝動,那一份訴說不出的愛。
「鳴人,」櫻只能把手放到了鳴人手上,做為一個妻子,她已經做錯了太多了。她碧綠色的眸子望著鳴人,她能看見鳴人眼中那份真摯的愛是自己一直不肯面對的,就像佐助不肯面對自己一樣。「我……不能說我無意要背叛你,只是真的什麼都無所謂的。」
「………為什麼……你會這樣做?」鳴人緊皺著眉,他眼神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解讀出來的。可是櫻不知道為什麼她能感受到鳴人心中那濃厚的痛苦以及失望。
櫻只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我討厭這世界。」
「不過,原因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櫻拍了拍鳴人的手,可是依舊沒有收回。
因為不想活在沒有佐助的世界裡。
雖然她感覺不到自己對佐助的悸動,只看見一片黑色的海洋,可是她發覺從小她只是為了佐助在變強,為了佐助而留淚,現在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相信自己的,即使她已經哭不出來,
內心還是在為了佐助跳動的。
但是心中那不踏實的感覺,又像是否定自己對佐助的依戀。
「櫻,我說過了,我不介意這孩子的。」
鳴人輕輕的說著。
櫻搖了搖頭,「不是孩子的問題,我指的是,我這個人的問題。」
「吶,為什麼你要娶我呢?」
櫻淡淡的開口,碧綠色的眸子望著鳴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轉掉的話題。
他有些納悶的慢慢回答,「我……真的很喜歡你,從以前就是。」
聽了鳴人的回答,看著他那張俊臉還帶著稚嫩的微紅,做為一個大人卻依舊甩不掉他的稚氣,這讓櫻忍不住畫開了笑容,像是感嘆這個男人長大了還有著這種表情,即是欣慰也是羨慕,「但是你知道嗎?如果我沒有答應你的求婚,或許我搞不好不會變成像現在一樣。」
「哀?」鳴人聽了簡直要苦著臉了,櫻的話句句穿心。可是為什麼櫻卻是笑著的?
「鳴人吶,我只是想說──我果然,不適合你。」
鳴人嘆了口氣,顫抖著手想要抽回來,卻被櫻緊緊的抓住,「櫻,拜託別說了。」
「我失去所有東西了,爸媽對於我這種女兒也覺得沒救了,我最要好的朋友們都已經離我而去看不起我了,師傅雖然疼我,但……你懂得,那些眼神的意思。」櫻輕輕淡淡的念著,彷彿沒有感覺一般訴說著事情,可是又帶點了寂寞,「吶,原來當初你也是遭受了這些感覺。」
「嗯?」鳴人詫異著。
「當時的我還罵了你沒父母,原來真的被父母討厭的時候那感覺還真是差勁。」
「櫻?」
「鳴人很厲害,即使大家都不喜歡你你還是可以活的開心,難怪你會這麼愛你身邊認同你的人。」
「櫻!」
「原來佐助………也是嘗過太多次這種感覺了,難怪他不想要回來。」
鳴人開不了口,海藍色的眸子望著眼前的女人,第一次他看見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那個他已經不認識的櫻,她的表情彷彿空洞了一般,可是卻又強而有力的感覺到她的靈魂。
那跟佐助的感覺是一樣的。
他彷彿,看見了那淡淡的憂愁,還有背後那無止盡的黑暗。
「我現在也是嚐受著這種感覺……」櫻只是最後停止了開口,然後捏緊了手中的大手,「我必須找到他。」
「別鬧了……櫻………」
櫻聽了,只是露出了鳴人難以理解的微笑,「你知道的喔,我在木葉可活不下去的。」
「我………」
「鳴人,就讓我離開吧。」
這句話,像是戳重了鳴人最深處的恐懼一樣,他述低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然後他用力的甩掉了櫻的手,憤怒的朝著櫻大吼,「離開?!又是離開?!你們以為離開逃避事情就可以解決?!」
「為什麼一次次的把我拋在後頭!」
「為什麼你們沒有想過關心你們的人!」
「為什麼!你說啊!為什麼!」
「離開的確……解決不了事情的,可是……這裡,容不下我了。」櫻只是笑,明明如果是以前得自己,鐵定會因為鳴人這番話讓自己流淚的,可是為什麼現在一點兒的感觸都沒有?「我看不到自己在這村子裡有我立足的地方。」
「這裡沒有我要的東西,也沒有要我的人。」她站起身子走向鳴人,然後淺淺的伸出雙手溫柔的給予鳴人一個擁抱,即使她連自己對於這擁抱的用意也不知道是什麼。「可是你知道嗎?佐助需要我喔。」
「他能要你什麼?!」鳴人用力把櫻推開,像是不懂為什麼櫻最後的選擇還是佐助一樣,「別忘了,他可是要殺了我們的!」
「可是,你還是原諒他了不是嗎?」
這句話,讓鳴人無法開口反駁。
他只能用他那一雙好看的湛藍色眸子,望著眼前的櫻掛著那毫無溫度的笑容。
「鳴人,我說我不愛佐助是騙人的,可是說我愛他卻也不是如此;可是我需要他。」
「他也不愛我,我也知道,可是他也需要我。」
「已經沒有理由了。」
「你不會懂得,那種心情,不過你最好也不要去嘗試了解。」
「鳴人吶,千萬不要踏進來喔,你還知道你現在心中的感覺;」櫻碰了碰鳴人的胸口,那溫熱的溫度讓她想起了佐助,她最後垂眸扯出笑容,「我都忘記疼痛、憤怒是什麼感覺了呢。」
「千萬不可以忘記這些感覺喔,不然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了。」
櫻頓了頓,然後嘴角勾起了弧度,雙眸抬起對上了鳴人那雙好看的眼兒。
「我好高興,到最後還可以擁有你喜歡這樣子的我,因為你,我根本無法輕易放棄自己阿。」
「明明我都讓你恨我那麼多次了,可是你次次都原諒我了呢。」
「可是我還是走了條不歸路,所以…………」
「所以,真的很對不起。」
「請你,讓我離開吧。」
『請你,讓我離開吧。』
佐助當時,也是這樣對鳴人說的。
櫻知道,因為當時她也在場。
那時後佐助的表情,肯定跟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是一樣的吧。
那種已經一無所有,可是又必須活下去的表情。
因為,鳴人一直都在支持著他們。
可是他沒有想過的……他們,是必須抱著怎樣的心情活下去。
醜陋的活下去。
回村子?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而已。
所以佐助選擇了離開。
也只是選擇離開那一瞬間,真正的發覺到了自己是寂寞的。
是孤獨的。
就算跌入了更深的深淵,這一次誰伸手都抓不到了。
然後她看見了,在她說完請讓她離開這句話,
鳴人那逞強的眼淚不爭氣的滴落在她小巧的肩膀上。
狠狠的抱住櫻,狠狠的痛哭著。
他似乎能理解了,佐助為什麼離開的原因。
也似乎理解了,櫻為了佐助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孩子是誰的,這根本就無關緊要了。
他無法阻止,因為他發覺得太遲了。
他只能咽哽著,然後摸了摸櫻的臉蛋。
他在她額上淺吻。
「再見,櫻。」
『再見,佐助。』
》
櫻失蹤了。
大概有半年多的時間,鳴人無法從打擊之中回神過來。
這不是因為妻子的背叛,而是對於自己珍愛的夥伴,兩個都選擇了離開。
即使外面的人不知道真正的理由。
雛田含著那苦澀的淚水細細的照料著他。
對於櫻這個朋友,她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了。
櫻知道的,就算她離開,也無法把村子裡對她的看法改變。
人都是這樣子,再完美的人也可以因為一件事情從最上層掉到最底層。
她不在乎。
因為,已經失去所有了阿。
她在遠處,聽見了鳴人和雛田結婚的消息。
她微微笑,她滿意這樣的結局。
她找到了佐助。
他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憔悴,或者改變了他本身的生活方式。
他只是滿意外的,回到自己住處看見了櫻靜靜的一個人坐在床邊等著他回來。
男人只是放下了劍,把一身是血的衣服換掉。
「為什麼,回來?」
男人漠不關心的問著。
「…………。」櫻只是一開始沉默了,然後她抬眼看著男人的背影。
那健壯的肌肉上,有著一道道明顯的刀疤。
是他活著過來的證明。
「佐助,我懷孕了。」
這句話,讓本來還正在把衣物掛著的男人征了征。
他並沒有回頭。
她不知道佐助會不會要這個孩子。
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
她只是聳了聳肩。
「要墮掉……我需要經過你同意。」
「這不會就是你回來的理由?」
男人冷酷的諷刺聲音讓櫻頓了頓。
櫻只是苦笑了。
佐助很了解她。
就如同她了解佐助一般。
她淡淡的嘆了口氣。
「我,也沒辦法活在沒有你的世界。」
她說完後,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在閉上眼的那煞,可以看見男人回首看著她。
「我要的世界,不可以沒有你。」
「就算我已經知道我們不可能有愛,我還是無法不要你,佐助。」
「你……也是吧?」
「……………。」男人只是沉默著,可是櫻能聽見,他正跨著自己的步伐走向自己。不到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已經被他抱入了懷裡。
「櫻,我並不愛你。」
他清淡的開口,他鼻尖淺靠著她好聞的頸邊,閉上了他好看的玄黑色的眸子。
「我不愛你,但是,我也不能沒有你。」
「所以孩子,就留下吧。」
最苦澀的愛情,就是沒有愛的兩人卻要在一起吧。
櫻知道的,佐助並不是不愛自己。
而自己也不是不愛佐助。
只是愛這個字,對於這兩個完全忘了感情的木頭人來說,
果然還是太遙遠了。
甚至是用在他們曾經想要殺死對方的心情。
愛這個字,連拼寫都覺得困難。
佐助到底在哪裡?
在那天她沒有來的及阻止佐助離開後,他們就必須學會從愛這個字跳開。
佐助走到何處去,已經是自己追不上的距離了。
佐助一點兒,也沒有把愛這個字留在自己的心中。
就連身為夥伴的愛字,他都遺忘了。
他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笑?
他哭到底又會是為了什麼而哭?
他生氣又會是因為怎樣的原因去生氣?
這些情緒,都被佐助拋諸腦後了。
就連自己,也學會把這些感情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鳴人吶,千萬不要踏入這個領域喔。
這不適合你。
只適合,殘缺不堪的他們。
她不能否認,
自己沉迷在佐助的味道裡。
她愛佐助的一切,就連佐助最骯髒又殘缺不安的心她都愛。
佐助愛不愛她?她根本就不想要知道。
因為就連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愛著佐助。
以前明明很清楚的,現在她卻無法明確的說出。
是真的愛著佐助,又只是因為自己的依戀。
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但她無所謂。
她也不在乎。
她只要知道,佐助需要她就好。
不管是哪方面的需要,她都願意接受。
她的唇覆上他冰冷的唇,靜靜的享受這她永遠奢求不到的擁抱。
他只是讓她躺了下來,剝奪掉她身上的衣物。
這已經是,他們定慣的相處方式了。
她只是伸手,撫過了佐助好看的俊俏臉龐。
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是櫻一直困惑至今的微笑。
佐助,為什麼笑了?
是因為我回到你身邊嗎?
還是因為你多了一個可以慰藉你心靈的存在?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的。
所以她最後只是閉上了眼。
多少女人愛上他的容貌,又多少女人為了他的個性而心碎。
多少女人愛上他的身體,又多少女人在他眼神下痛哭。
我哭不出來了,佐助。
或許我是唯一一個,能夠接受變成這樣的你。
所以你愛我。
所以,你需要我。
而我也是,習慣了為你而活。
你也大概是一個能走進我風景的人。
所以,我需要你。
所以我愛你。
這是一個,萬劫不復的愛情。
就連最後的最後,還是了解不了佐助。
佐助跌得太深、太深了。
她救不到,甚至連自己也跌進去了。
可是,她願意。
「我愛你,櫻。」
櫻感覺自己的眼淚,又從眼眶中滑落了。
側臉張開了眼,眼淚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模糊之間能看見,他們緊緊相扣的雙手。
哽噎之中,她顫抖的回答著。
「我也愛你,佐助。」
這是我們的,最後的愛情。
完
後記:
其實,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得懂。
為什麼我要這樣說呢──因為我的目的就是想給人去評價去想呢A_____A!
不!不是評價,去猜想本文佐助跟小櫻的想法哈哈哈XD
櫻的話比較好猜,只不過前後一直倒敘說一下愛佐助、一下又不肯承認愛佐助,比較稍為不知道櫻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而已。
當然我是有意要這樣子打的拉~
嘿嘿嘿,至於為什麼櫻會這樣想,大家應該也不難猜吧!
然而佐助的想法呢──哀,可憐的孩子。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這篇文:)
我承認真的打得有點黑暗,而且還是有鳴櫻的成份拉XD
可是我希望大家還是可以多多支持喔:)
大家都開始放暑假了吧XD?
可以好好玩了!!!
最後,感謝支持、愛你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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