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宇智波佐助是凡人,那世界上就沒有聖人。
對於櫻來說,宇智波佐助這詞彙在她腦海裡就是這樣的解釋。
在學校總是可以第一名,以為是書呆子可是體育也好的讓人佩服,就連以為這樣的人是陽光型男人卻是個冷酷型男人,明明是高中生卻看起來比其他高中生還要成熟。
於是很多女學生就在暗地裡仰慕著他,於是也很多男學生也在佩服著他;而她,也只不過是個女學生中仰慕他的其中一個人。
她平凡的很,總是帶著粗框眼鏡,小小的鼻翼似乎很困難的挺著眼鏡;長長的粉色頭髮搖亂的遮掩著自己的臉蛋,她的裙子也總是長過於膝蓋,她平凡的在人群裡完全不會受到注意。
所以如果說他們會不會有交集,大家聽到的話一定會大笑三聲說不可能,接著會問這女人又是誰?
她不起眼,一點也不。
渺小的連班上同學也不知道她的全名,只會記得叫她,『櫻?櫻。』
很明白學校裡有好多比她漂亮的女生,也很明白自己跟他們的差距,所以她都很清楚的告訴自己不用奢望佐助會去注意自己,就算他瞟了一眼自己,也只不過是恰巧看到了罷了。
但如果說,她是不是真的不出眾?的確,長相不出眾的她不希望有人還會去知道她;不喜歡與世爭俗的她把自己的成績拉到中等,即使她能理解大學生才能理解的數學題目,她依舊讓自己變得更加渺小。
只不過不想惹麻煩而已。
但是這樣的平凡也不會撐的很久,更不用說她也沒想過這麼渺小的她也會有這樣的一天,而這一天也就讓她和佐助認識了。
她記得自己依舊坐在樹下,每次當她要讀書時她總是一個人坐在這裡聽著音樂安靜的讀書,直到她感覺到有人走過來後她微微嚇了一跳。
抬起眼,卻看到他走向另一棵樹,躺在樹前閉上了眼看似是打算在這裡午睡了。櫻她還記得當時她覺得自己心跳跳好快,畢竟即使他們相隔兩三公尺的距離她也是第一次可以這樣看到完整的佐助。
然而他卻沒有發現自己。
櫻很清楚,她的確是不起眼,不起眼到真的會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會想要再看,就算佐助注意到了自己也的確是不會在意。
推了推眼前的粗框眼鏡,櫻決定還是低下頭讀自己的書吧,與其做著不會成真的夢,不如好好的看清自己。
這種安寧也不會很久,不用一會兒有個女學生似乎已經在遠處猶豫了許久,最後鼓起勇氣上前走到了佐助身旁,櫻微微的抬了眼看了一看,唔,好漂亮好可愛的女生。
然而即使佐助似乎感覺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旁,卻也不理會似的繼續躺在草皮上,一點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卻也沒有想要聽的意思。
當然,熟悉的告白場面就是如此。
看見女孩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紅著漂亮的臉蛋對著佐助怯怯的說我喜歡你,這幾個字都還沒有說完就遭到佐助無情的開口說我拒絕,即使女孩子已經開始要哭出來男方依舊冷血的開口就憑你也配我?沒胸沒腦沒一樣可以看就滾遠點。
唔,看來對女人不心軟的態度一樣是犀利的會讓人崩潰。
看到女孩幾乎是痛心的抿緊唇掉眼淚,她也只聽到佐助很不屑的說這樣就哭?接著似乎就聽到有人跑掉的聲音於是又聽到某人躺下來說真麻煩。
櫻只感覺到自己如果被發現了鐵定也會跟那女孩一樣的下場,就算自己是讀書而不是告白,但八成有女人接近這男人都會感冒。
於是櫻偷偷摸摸的爬起草地準備換個地方讀書,但前腳抬起後腳準備跟上時,佐助那比男主播還男主播磁性性感的聲音卻開口,「誰?」
「哀?」痛苦的小聲發出低咒,櫻抱著書本眉頭皺在一塊,卻也不敢轉回頭看著貌似有兩道殺人的目光看著自己,「我、我只是………。」
「剛剛都在?」冷冷無情的聲音又讓自己苦著臉蛋,她知道自己真的很渺小,可是不會渺小到他一直都看不到吧。
自己卻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恩。」
「都看到?」他的話還是好少,少的差點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但是櫻很清楚他是指哪件事情,於是自已只好苦著臉慢慢的點了點頭,「………恩。」
「哼。」聽到他諷刺的冷哼,櫻雖然心中有怨氣但依舊沒有膽子轉過身去大罵,當然這時候最好是快快離開,於是櫻趕緊低頭走往佐助方向打算快速越過回到教室。
可惜她的蠢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即使自己告訴自己就算自己再不出眾也不可以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出糗,但她依舊很戲劇化的踩到石頭然後已非常不文雅的姿勢在佐助面前狠狠摔向草皮上,可憐的粗框眼鏡就這樣飛得老遠,手中的資料也隨著自己動作在天空灑上了滿天白紙。
似乎聽到某人噗哧想要笑的聲音,櫻心裡埋怨自己不小心也罵著佐助想笑就笑吧怕你不成,但她依舊趕快爬起身子拍拍自己的裙子,蹲下身子開始撿起都亂成一疊的白紙。
當自己撿完時細細數數卻發現少了一張,於是就在她慌張抬起頭時卻看到佐助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那張紙開始看了,就算沒有眼鏡讓自己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不會近視到連一張白紙也看不清楚。
就在自己慌張該怎麼拿回來時,卻聽到佐助對自己說,「你懂這些?」
「唔?」櫻傻愣愣了一下,最後低下頭點點頭,「恩。」
「哼,你成績不是很平凡?」佐助似乎用手彈了彈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櫻氣著想罵出聲,但依舊沒那膽量,只好伸出手帶點客氣的說,「請把紙還我。」
「拉姆西定理?」佐助沒有絲毫要把紙放到她手上的意思,倒是隨手開口問了一個在大學才會學的數學公式,而櫻也下意識隨口回答正確答案。
當然當櫻發現自下意識開口之時,她尷尬的暗罵自己多話,也暗罵自己被發現會這些東西,不過依照佐助話少的個性也不會把此事說出去,櫻急急忙忙的上前想搶紙回來,卻發現自己又再一次踩到石頭跌個狗吃屎。
如果是趴在佐助身上就好了,就算不浪漫也很浪漫。
然而上天才不會給她機會,可憐的她就狠狠摔在佐助腳前三公分,疼的櫻跳起來抱著鼻子哭著說疼,但是發現自己又在佐助面前出糗櫻苦著一張臉不知道該哭該怎辦。
然而佐助卻微微睜了眼,嘴角配著淡淡、一點也不明顯的笑意。
「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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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她和佐助只有這樣的插曲就好了,即使感覺佐助的話讓自己開心的好幾晚睡不著,至少如果沒有關係就只是遠遠看著也不會累,畢竟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痛苦的好希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不知道佐助是發了什麼瘋,只知道隔了那一天之後他居然破天荒的在放學鐘響準時在她的教室門口報到,搞得全班女生以為有希望,卻沒想到絕世大帥哥居然拖著一個不起眼到以為是消失人口的女人離開。
櫻苦著臉暗罵自己完蛋了,她可以想像到明天學校會轟動成什麼樣,而且那些女人會對自己怎麼樣,而且她平淡與世無爭的快樂生活一定就在今天結束。
然而佐助卻把自己帶到了眼鏡院,不但幫自己配了副隱形眼鏡,還秀出了金卡替她付錢,讓她當場下巴就貼在地上。
也不止這些,他也拉著自己狠狠在街上狂到女生鋪替她買衣服,他順眼的全部都要她去試穿,第一次她感覺自己像模特兒即使穿穿脫脫累死了,最後佐助乾脆把看順眼的直接刷卡付錢。
然而跟這種國際級大帥哥在一起本來就不免會遭到忌妒,她很清楚的感覺到四面八方那種"你們不配"的視線櫻就好委屈,但依舊可憐兮兮向跟屁蟲跟在佐助身後亂闖。
只知道後來佐助又秀出他的金卡幫她買了十大包左右的衣服又拉著她去了剪髮廳,在自己恐懼而且害怕被強迫之下減掉了自己心愛的長髮,而自己總是掩藏的小臉蛋此時也沒有頭髮的遮掩了。
櫻感覺到自己眼眶濕潤,今天好多事情太突然,而且她感覺到明天的災難要來臨,再來她寶貝頭髮被剪了,她覺得真的好委屈,委屈到覺得自己真是衰爆了。
「為什麼扮醜?」佐助突然的開口,讓自己本來想要溢出的眼淚瞬間跑回去,櫻只是微微抬眼看著他又低下,「我本來就很平凡……。」
「跟我來。」他拉著她到了鏡子前面,大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死硬的把她的頭抬起,站在自己的身後讓自己看清楚了自己和他身高的差距有二十公分,接下來卻看到自己一張乾淨的臉蛋。
自己微微睜眸,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我……。」這漂亮的女生不會是我吧,應該不是我吧。
「為什麼沒自信?」佐助的聲音在自己身後傳來,讓自己睜著眸抬頭看著他,接著似乎感覺距離近了她有些羞澀的撇過頭,「我只是很平凡。」
「你有張很漂亮的臉蛋。」扳回櫻的下巴,佐助依舊冷淡的開口,可是櫻感覺到自己心裡有點開心,碧眸怯怯的看回鏡中的他們,看著鏡中佐助的視線正看著自己,他性感的薄唇緩緩開口,「要不是你眼鏡掉了,我也不會知道。」
是嗎?櫻撇撇頭,卻沒有回應他。
「你應該是要自信的。」他依舊是冷淡的男人,聲音依舊是酷的讓人發寒,可是此時的櫻只想賞識著鏡中絕然不同的自己,也享受著佐助贊美的話,「美麗是女人的本錢。」
她抬眼看了看俊帥的他,有些開心的抿了抿唇,怯怯的看著鏡中的他們,突然覺得可以認識佐助真的很好。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佐助緩緩弄著自己的髮,他冷冷淡淡的聲音此時卻充滿了霸氣,即使是冷淡的臉此時也可以看出認真,「我要一個聰明也有長相的女人做我的妻子,所以,我決定選擇你。」
她只知道自己睜大了眸,當場不能呼吸。
他只是要利用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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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學有多誇張可想而知,裙子被逼迫佐助穿在膝蓋以上,被逼迫不可以低頭走路,被逼迫自己要有自信,也被逼迫牽著手去上學。
一個醜小鴨變成天鵝是夠震撼,但一個完全不起眼的女人瞬間變成過於起眼的女人會讓世界崩潰,櫻以為今天學校是準備塌了還是怎了,全校師生全瘋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好不好看,比起以前那樣子的確是美很多,但是她依舊不覺得自己可以跟學校裡任何一個女生匹配,因為她不化妝,可是學校女生化了妝變成好漂亮,就如同上次那個來告白的可愛女生,也是個小美女。
但是她這種想很快就過去,她很清楚記得自己被佐助送到班上時每個人不敢相信的表情,每個都不確定的看著自己坐到了位置上,接著每個人都似乎發瘋了一樣大喊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阿。櫻心裡咕噥著。
不管怎麼說,之後同班同學都知道她的名字,至少不是只有單單一個字櫻。
然後接下來她終於明白當一個有姿色的女人多麼辛苦,譬如說上課有男同學傳紙條說告白,自己都必須不打破同學之間的情誼的情況下拒絕;中午被叫到門外到屋頂去告白,也必須有著正當理由去拒絕。
可是完全沒經驗的她,當場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都開口,先從做朋友開始吧。接著自己就會快步離開,從此以後看到對方都會躲得遠遠的,免的尷尬。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做這種小學生才會做的事情,可惜她又不好意思去傷害人家而且自己也不懂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拒絕,她很明白不可以給對方任何希望可是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種事情頻繁的過了一個月,櫻發現即使有佐助當後墊那些男人還是會不斷上門,即使如此她也不敢開口跟佐助說她受不了好委屈,即使他們應該是男女朋友關係可是櫻完全是被強迫的,再說佐助要她當他的妻子可是他們沒有感情可言。
也只不過是因為他的未來而牽絆著她,他們本來是該毫無關係的人才對。
因為他要一個這樣的妻子,所以選她當犧牲品?
她好憤怒好難過好想哭,如果自己那天沒有跌倒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寧可遠遠看著佐助也不要當一個不會有愛的可憐女人,但是也回不去了。
即使每天中午一起在樹下吃午餐,即使每天放學他準時在門口接送,即使送到她家門前他會點點頭說再見,但他們依舊感覺距離好遠。
雖然有幾次想哭,可是還是都忍住了。
反正自己喜歡他,受這些委屈也沒什麼。
是阿………沒什麼,只不過偶爾會受到那些女同學的小動作,只不過被計算的被潑水,也只不過有人寫紙條畫桌子罵自己混蛋,也只不過………只不過都交不到朋友而已。
都只不過如此而已。
也只不過今天被刀子劃傷了幾條血痕。
櫻拉開了自己的袖口,去廁所打開水龍頭噙著淚水吸著鼻子忍住疼痛想大哭自己委屈的衝動把傷口沖水,那刺痛的感覺讓自己忍不住掉下眼淚,心中的痛也因為這樣而讓自己忍不住開始心酸的小聲哭出來。
她好痛好痛,痛的讓自己好不舒服,不舒服到什麼也看不見。
她不是故意要和佐助在一起,只不過是被迫而已。
反正她本來就什麼也都不好運。
也不知道自己在廁所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起身關了水龍頭,用衛生紙包了包依舊不斷出血的傷口,才轉身就發現有幾個壞男同學在自己身後。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脫逃的,只知道對方抓住她的手把她的傷口捏出更多血,只知道她被那些人壓在濕濕的地上任血染紅了地上的水,只知道她被人親吻臉頰被人扯開衣服,也只知道她哭喊求救卻沒有人來救的絕望,然而她還是努力的掙脫奔出廁所救了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她好討厭這樣,好討厭討厭這樣。
在無盡的走廊上奔跑著,帶著痛到毫無知覺的手還有被血、水染濕的衣裳裙子,以及凌亂帶點血的頭髮,衝衝的跑到了他們約好見面的樹下,然而趕到的時後卻遭到佐助毫無感情的眼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覺得好難,看到佐助的眼神她只覺得更家委屈。沒自信的她根本就怕了不知如何去面對佐助的眼神,直到佐助開口罵了她不端裝之後轉身離開。
她只感覺到自己腦袋似乎空白了,什麼也聽不進去什麼也看不到,看到佐助毫無感情的眼她更覺得剛剛受的委屈算什麼,剛剛被劃傷那疼痛算什麼,剛剛差點被強姦的痛苦又算什麼?
為什麼自己要為了他刻意每天打扮得讓他帶的出場而變成美麗。
她只是看著佐助絕然轉身的背影,空洞的心感覺不到溫熱。
她本來就不該活著。
反正也沒有意義。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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