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本身就具有神秘的因素在裡面,所以很多人都把宗教的性質給徹底獨立化。對於相關的評論,都視為「不可解」的範疇之內。事實上,宗教不可解的範疇應該僅及於非人的部分。人的行為是沒有資格,更沒有神性可以拿來作為阻卻非道德的評價。
我曾經在以前的文章寫過一句話:「這就像是基督徒拼命上教會、讀聖經,卻總是離上帝更遠一樣。」我是一個基督徒,卻對很多教會的作為非常反感。一句「唯信得救」,我們在教會看到的卻通常不是那個樣子。教會變成導引我們認識上帝的唯一途徑,我很好奇的是—依憑什麼?為什麼教會的人員比我們更親近上帝?當我們重(二聲)讀、重(四聲)讀聖經的同時,這又和「唯信」有什麼相關連性?又,為什麼信仰的準則、方式是由他們決定?
在教會我詢問的問題,多半沒有辦法給我一個完滿的答案,我要的答案最後總是:「這是主耶穌的旨意,我們無從得知。」於是我知道教會對主的瞭解並不比我多,我又想從那裡得到什麼?但是尋求的信徒們卻又是那麼趨之若鶩,好像那是唯一的媒介、唯一的管道一般。對主的信心,事實上比不了一個實質的物的存在。不管怎麼辯稱,信仰形式化早就已經自然而然的存續在這個社會裡,反而成為一種信仰的正統。他們指著聖經自信的說:「聖經告訴我們,地方的信仰應於召會。」我擠眉弄眼的說:「So What?聖經可沒告訴我們,我們依靠的是召會。」
時代的變遷,教會的型態也在轉變,從來者不拒到大門森鎖。他們理直氣壯地說:「哪所教會沒有財產需要受到保護?」我想起教皇烏爾班二世的時代,那個時候更囂張的贖罪卷、十字軍東征不也說的理直氣壯?我想起馬丁路德在德國的艾斯勒本(Eisleben)看到鄉民迷信的厭惡,我也想起德國皇帝宣佈路德是冥頑不靈的異端份子,下令捉拿並禁止其刊物的發行。是主審判了路德嗎?不,這些全都是人的行為,就應該要受到人的評價,這不是說因是信仰就可以抵擋一切的。
對於現代教會型態的轉變,甚至看到台灣的長老教會鮮明的政治型態,我覺得反感極了。對於一窩蜂的盲信,卻從來沒有思考合理性與否的弟兄姊妹,我覺得這就是迷信。我試想以主的大能,卻不讓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天生都是基督徒,就是因為賜與我們自由意志去選擇,甚至有機會離棄祂。祂寄望我們對祂的信心,絕對不是要我們盲從,而是要我們深刻的思考之後才選擇信仰。盲目的信仰對祂而言,原本就只是舉手之勞,省了這一層的反省與檢討,我們距離主只會更遠。
史懷哲憑著對主的信心,深入不毛,主就與他同在。當教會企業化、當我們信任神職人員勝於一切、當他們穿著西裝筆挺、開著高級轎車、雙手捧著捐款箱,卻始終不願意走進需要幫助的窮鄉僻野或是窮人家、關起了美名為「保護主的財產」的教會大門時,主又為什麼與他們同在?我們又為什麼認為在那裡可以得到源於主的慈愛與內心的喜樂?這圖是三浦健太郎所繪製的,一個騎士走近了大門森鎖的教會,門口滿是餓死與病死的災民。然後這個教會裡面的人大聲歌頌著主是多麼的慈愛,這難道還不夠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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