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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好快，今年九月我家老大就讀六年級了，這對很多爸媽來說，是一個里程碑，很多人會跟你說：「那麼快，想當初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還那麼小」，是呀，這時，他已然是個小大人的樣子，很有想法，很會分析，有時還比我們兩個大人會。

 

這個暑假以及結束後的開學，被問到最多的問題是：「接下來要去讀哪裡?」，如果是一般學校的孩子，比較不會被問到這個問題，因為不就是就近幾個學校嗎？而從小就讀森小的兒子，這個暑假常常被問到這個問題，也經常在做辯證的思考。

 

全人中學是位於苗栗卓蘭山上的一所體制外中學，近年來已經申請立案，然而自由的校風，師生、校園民主的互動則是其他被框架在體制內的學校無法比擬的，森小畢業生幾乎每一年都會有人到這所學校去就讀，兒子也去過體驗營，蠻喜歡那邊學長們跟他們互動的方式以及活動，因此這所學校被列為選項之一。

 

清水小校是位於宜蘭三星的一所自學計畫式中學，師資群幾乎都曾擔任過全人教師，協助創校的學生中也有從全人中學轉學的孩子，經營的方式與全人相仿，強調自然、探索、自主學習與民主互動，然而一開始就設定「學生不住校」的清水小校對於廣佈全台尋找體制外中學可能性的家庭，比較像是小學階段的種籽實小，家庭成員可能需要因為就讀清水小校而想辦法移居或通勤，但是有森小的學長、位於好山好水的宜蘭三星加上與全人相仿的教育理念與校風，也讓這所尚未通過辦學計畫的學校已經列入選項之一。

 

家住花園新城就有好福氣，因為有好多種籽實小家長住在這裡，這些理念教育的種籽，看到了孩子從種籽實小畢業之後，必須如同部分關心人士說的：還是要回到體制內教育環境，雖然孩子們都會說「還好」、「習慣就好」，但很多孩子的辛苦都讓父母心疼，除了不捨之外，有幾個超級有行動力的家長就想：種籽實小是家長與老師們一起合作辦起來的學校，難道國中就不行？開始有了辦中學的想法，也就捲起袖子跟褲管，一起來談談辦中學的可能性吧！講著講著，談著談著，想法變成了看法，看法變成了文字，文字變成了計畫，計畫變成了學校，位在花園新城的赤皮仔行動中學就這樣給辦了起來，一所屬於共同自學團體形態的學校，雖然兒子總是說不想念赤皮仔，但是希望中學有段時間他留在身邊的我，常常有意無意地提起念赤皮仔的事，這樣兒子中學階段就能跟我打球了，哈哈，這爸爸私心真重。

 

其他幾所我所知道的體制外學校：宜蘭人文中小學、華德福中小學、台東均一中小學等，其實都一定程度在學習上尊重個別差異，不以成績論英雄，希望陪孩子探索他們未知的世界，然而因為瞭解不深，也不知能否成為選項之一。

 

很多人說，體制內真的不好嗎？或森小畢業生也很多人後來就讀體制內學校，好像也都發展的不錯。體制內學校的確也是兒子選項之一，然而兒子願意選體制內學校只是因為有森小同學一起讀，互相有個照應，對於體制內的箝制與壓抑，其實都還不那樣清楚，因此這個選項一直以來說服力都很低。我知道有很多體制內學校的老師非常有熱情，也非常希望能夠貢獻自己在教育上的熱情，但容我引用一段大約是1990年代左右的師範大學張芬芬博士對於實習教師在課堂上的現場觀察結果，她發現實習老師在實習學校學到的潛在課程是：「(一).再製論的學習經驗：1.理論無用、理論浮泛，2.老師應該依順權威、服從為尚，3.管理導向、秩序為尚，4.教學就是依指引、傳知識，5.行動一致、同事和諧」。當我看到這裡，發現早在20年前就發現教育現場問題不對，卻在20年後依舊無法解決問題，雖然我繳了稅，可以低價使用國家提供的教育資源，這樣的教育現場，還蠻難說服想要學習的主體。

 

還有不到一年，對大多數人來說，應該不是問題的問題，好像成為我們家必須面對與思考的大哉問了，如果能夠，我何嘗不希望我親愛的國家可以不用給我這樣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