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雨天裡＠十七歲的溫柔｜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7-10-04 16:25:46| 人氣7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寫在雨天裡

我打濕全身回到家裡，從頭到腳剛從溺水狀態掙脫出來，半是輕盈半是沉重的身體和心靈，漸漸溶化成一灘水游動。我游到浴室裡，解下衣物，聆聽，倒下的一瓢水應和著窗外的雨聲。我沈落了，甘願沈落而不再呼吸，舉起手來以為一種滅頂儀式，不欲呼救。

心情並非狼狽，卻是一團暢快釋放著雨的積雨雲。

忘了下雨是什麼感覺，直到今天才記起，但在陽光的日子裡，真的我也不曾憶起雨季。我套上輕暖的衣服，轉開吹風機猛暴吹乾我一頭亂髪，照鏡，趴倒床上，翻開一本書。我在睡還是醒呢？此刻的寧靜我完全投入，直到雨聲驟停，黎明了。

櫃子裡那雙濕得鹹臭的球鞋，很討厭去穿它。地板仍滯留著濕氣，房間仍是零亂，籠罩著一層霧。陽台的樹又在淹水，它太渴了。壁紙蜷軟得掉下來，早餐的牛奶太冰，我的確想不起來我要做什麼。我抱著我的貓咪，眼神那般神秘，像打個問號，牠問我今天牠要做什麼？

我摸摸牠頭說：今天，想到什麼才做什麼，好不好？牠跑掉了。

我試著唱起一首歌，叫做雨絲。唱到－而是否淡的記憶就永留於星斗之間呢？我偏忘了詞，小貓定定望著我，專心得像標本貓。在雨天的日子裡，我只能寫出這些，這便是全部。連著一兩句的詠嘆，和若有似無的短歌、雨聲、單純的幸福。我會忘記撕去日曆紙，直到驚覺洪水淹沒地球，挪亞方舟竟遺棄我的救贖時，終於我還是得浮出水面，要求一口氧氣。

日出海平面那一線時，我的鴿子會啣回一枝橄欖樹葉的，我知道。在那之前，我會安然浮游在我的井底，或隨世事潮水奔流，或在心湖滴下一滴淚。當我有一天流回到某一塊土地上，發覺似曾相識，流浪啊流浪的歲月即有所依歸。那時雨過天晴，流浪或有明亮的方向，此身又不是原來的我了。

記憶的網、世俗的塵土、情感的雨滴、與頓悟的露珠呵，我在雨季裡羅織著，以一種沉思。但我明白日日月月，當曙光乍現，它們將如那歌的最後一句：

如今已是摔碎的珍珠，流滿人世了……。

我要檢舉

台長：張真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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