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05-01-03 03:32:41| 人氣11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跨年的前一天／ 從你們倒數計時起 -

推薦 0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 獻給辛苦的跨年工作者



冷颼颼的風吹得樹葉都麻痺了，空氣冷冽街道卻很炎熱；今夜燃燒著像冰火般的溫度，異常極端，那些戴著毛呢帽、超短迷你裙、拎著粉嫩皮包的女子，排排站的蹲坐在街頭，興奮的等待今年的最後一秒到來。


「我們等倒數計時那時刻，從這開始跑到舞台旁就可以看到煙火了!」
佯裝女人的女孩興奮地舉起螢光棒，說話時的線條，柔亮的唇蜜與她甜甜的臉相映照。

「哎呀！去湊熱鬧幹麻！那邊人好多喔，連大螢幕掂腳都看不到張惠妹啦！我看是先殺去唱歌了，還是時間寶貴啦！包廂都訂好了！」

旁邊的男孩穿著雜誌款的垮褲，看來很是稚嫩，卻對這種即興的都市行頭沒什麼興趣，絲毫浪漫不起來。


電視牆的彼端，有對情侶正對著閃亮的高樓發呆。
「今年來能來這跨年真好，雖然人擠人，一堆小朋友，要不是為了感受氣氛，我們這些老人不該來這湊熱鬧的！」

他們共圍一條深色的呢毛長圍巾，坐在百貨公司前嘈雜的露天咖啡座，握著熱咖啡邊聊著。

「嘿！你看今天晚上的門票漲價了！真是削人啊！」
一群濃妝的男女，正圍著在PUB前面討論午夜的行程；髮膠的顏色、暈黑的眼影、短裙與長靴、仿皮草外套，與喀什米亞披肩滾繞在上半身，顯得膚色透亮起來，濃郁的香水味卻被冷空氣蒸發掉殆盡。


我也想倒數計時，或是等時間到快點回家捲縮在溫暖的棉被裡數羊。

我現在工作著；值班、趕稿、清掃街道、在醫院裡照顧病患們、或是維持交通，急忙端送每一盤熱食給享樂的客人，甚至在冷鋒中兜售螢光棒或卡通氣球。我坐著、站著，冰凍的臉凝視著溫暖的城市男女，或透過螢光幕，邊洗碗邊看煙火，我的心躍的很高，在粲然的黑夜裡綻放火花。

我天天都在倒數計時；在這個喧鬧的夜晚，不知經過多少寒冷，我鑽在人群裡清掃，各種品牌的煙蒂頭散滿整地，捏碎的咖啡紙杯，強調嗆味的口香糖粘漬，長長的空酒瓶，宣傳單，那些時尚喧嘩後的殘景，落幕後就剩我守歲了。

年復一年，這些節日在我的眼中已顯得平凡沒有滋味。
但奇妙的是，我的心裡仍有凌亂的想法飛過；想牽女朋友，在哪個熱鬧或者寂靜的空地大聲叫囂慶祝，她的手伸進我的夾克封閉了冰冷，我們保有滾燙的心，聊一些關於新年的願望與未來；像是賣火柴的故事，一一傾說心願，不管它是否會被熄滅、達成。


有時我覺得我的靈魂與社會整整脫序了。
為何沉默時忙碌時或麻木時，我的心還會閃出一道小小的渴望？儘管我努力矯正我的慾望，合理化一切的生活、生存的價值觀，我還是這樣虛華呢？


「伯伯，該吃藥了。」
他永遠不語攤臥在病床上，家人也許都在慶祝跨年吧！
當我將手中的藥粉和著溫水，緩緩倒入鼻餵管直達他體中，這裡的空氣一直很不流暢，像是老人們始終無奈的氣壓。我仍持續我著的工作，面無表情的重覆同樣的動作，我也被冰凍了。


「呃。」
我不語，手中滿是糞便味的手套與疲倦的身心卻突然一震。
仔細地望著整排晝夜沉睡的老人，跨越那些思考我頓時清醒過來，過了午夜十二點，我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

嗯，能跨過這麼多年，我很幸福。






我要檢舉
台長： 施佩姍

您可能對以下文章有興趣

人氣(112) | 回應(0)| 推薦 (0)|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心情日記(隨筆、日記、心情手札)

我要回應
否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 請輸入識別碼：
請輸入圖片中算式的結果(可能為0) 
(有*為必填)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