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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07 13:50:59| 人氣8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寫給父親節前的母親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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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一位朋友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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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世界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很困難的，因為太多無解讓人生變得浩瀚，神秘，卻也遺憾 …。

他是一個小男孩，至少在媽媽眼中不曾長大，適逢青春期媽媽病了，罹患一種比較麻煩醫治的疾病，他沒有真正掉過眼淚。醫院的一個房間角落，媽病的沒有一點顏色，甚至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男孩手中拿著黑布裹著藥，他知道這是一種解藥也是一種毒藥吧！媽媽吃了會好嗎？只會延長一點點稀少的壽命，這對一個小男孩說是很殘痛的任務。

「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
男孩把藥放在床邊，欺騙自己或是欺騙了誰，事實上媽媽一直很痛不敢好起來承受更多磨難，卻又不好意思自己先離開，這，到底怎樣解釋這樣的情感糾纏‧十幾歲的男孩不會懂也懂不了。男孩獨自承受學校的考試壓力卻無從訴說，他希望有個像媽媽一樣的女孩愛他，並聽他說話。

每天就是一樣的動作，公車‧醫院‧黑布裹藥水‧鈷六十觀察，調機器或很慣性的驚惶，媽媽還是非常慈祥的躺在那休息著。媽媽說她累了；真的是累極了，想先找個處所歇息，放心不下小男孩走開。男孩不斷用手巾擦拭媽媽的額頭說了一些話，他也不曉得媽媽有沒有聽見。
「嘿！媽，學校今天成績單發下來啦！我時說我的成績給你聽你不可以罵人喔。」男孩一邊靠著媽媽的耳朵說說一邊推拿媽媽的手臂， 他並且很慎重的說出他未來喜歡的女孩長相，喜歡的球隊，討厭的老師，頭痛的科目。媽媽不在時他多想吃到以前那些好吃的餐點。

　　　一切的一切就這樣漸漸安靜下來，就像媽媽越來越安靜的不再反駁痛苦。對男孩她們彼此之間經年累月地愛，相處，講話都已經流失掉遺忘殆盡。媽媽的臉其實很有表情，有時很安祥有時很痛苦好像一幅掙扎的畫作，男孩一直想要看見媽媽又不忍心讓她痛苦，「媽媽一定很痛吧。」每回男孩把藥放在桌沿打開它都這樣呢喃地說著，要是我我真不知道怎麼過活？男孩心中太多聲音交雜‧放射‧嘶喊‧衝突著，到底怎樣比較好？

對付病患最多的能量大多投資在眼淚中，男孩沒太多力氣除掉黑眼框或準備考試的科目，最殘忍是，他現在該維持什麼樣的態度愛她？對於男孩的時光裡，包括他一個人空盪遊走，羽毛球練習場，打球消耗多少卡熱量，或是下課時背著長長的書包從校門口一路走到臨沂街，賣包子的老爹說了一萬遍他從此不再買獎券，男孩都可以胡亂點頭稱是，最痛時頂多找個女孩去電影院看些笑鬧片。

　　　　男孩終於意識到拒絕面對這件事；媽媽終究會走，儘管他投注多少眼淚與一罐罐黑布掩蓋的藥水用來逃避自己痛恨的疾病，男孩知道他終於會走，也知道她是冷冷的看待病床上那尊殘弱的病體，不願意反抗了。這十多年來傷害從沒停止發生，未來的遠方，他仍須努力地自我提醒，盡力維持表面上與他人無異的正常生活，告訴自己已經長大。媽，我們都長大了，我們都可以不再受困於過去的記憶﹔我可以負責毀壞它，而學會以不完整的生命，繼續堅持活下去。 他知道愛是恆久不變，媽，不要再痛下去。不准，不要，我幫你拖走痛苦。


抽泣的哭泣隨著機器節奏著，瞬間，鼻管划落，不再連接。




＞　媽，你病的終於好了。

眼淚卻垂涎十多年不能歇息。





我要檢舉
台長： 施佩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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