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校園霸凌」成了火紅話題,因為教育部傾向推動校園霸凌專法防範,如果校長、老師不正視這個問題,恐怕會丟了教職工作,而且連內政部長江宜樺都自爆小學一年級被欺負到不敢上學。
我想我應該也被「霸凌」過,在小學的時候。
小一的我,個子非常小,老被一個高大的男生揍,我一直不解為什麼他老是喜歡欺負我。甚至連走路都故意來推倒我,害我膝蓋擦傷流血,母親很氣憤地載我到老師家理論,因為該男生是老師的家族孩子之一,但沒有用,我只是更慘而已。
每次挨揍跟老師報告到最後,連老師也煩了!雖然當時上學不至於成夢魘,卻很討厭看到那個男同學,因為我幾乎天天挨打!
小三之後,我漸漸學會和他打架,反正總比白白挨打好,但我從來沒有打贏過。甚至我還報名跆拳道,為的就是要打贏他,但是沒有運動細胞的我很快就退出了!
不只我挨他揍,他也揍我的妹妹、弟弟、和我比較要好的同學,好像和我有關的人他都揍!真的超級討厭他的!
直到小五身高突然抽高,飛腿功了得,打架漸漸居上風,加上我封殺他抄襲我的數學習作,漸漸地他欺負的對象轉移了,而那位女同學為了國中不和他讀同校,還跨區到鄰鎮就讀!
可見那個兇神惡剎的男同學多令人害怕!
我和那個男同學住同一個村莊,都沒有越區讀書,當然讀同一所學校,只是不同班,我在所謂的升學班,他在所謂就業班。說也奇怪,他上了國中,好像整個人脫胎換骨,變得彬彬有禮,我很少在校園遇到他,當然沒有霸凌的問題。國中同學也沒有傳出誰會欺負誰的問題,大概大家都長大了吧!
畢業多年,我聽說他去讀警校,而且還是便衣刑警。
有一次在返家的公車上相遇了,我幾乎認不出來,他的暴戾之氣全不見了,說不上溫文儒雅,或者該說是有一股英挺帥氣吧!
他認出完全沒有變化的我,當面向我道歉,他說他不懂為什麼小時候總要欺負我,而且還打了我六年,希望我原諒他。
這個道歉就在公車上,他九十度的鞠躬三次!
我趕緊說別這樣,都過去了!我沒放在心上!我想或許他曾向我道歉,所以我釋懷,如果他沒有那一次的向我道歉,我是不是碰上霸凌問題時情緒就特別激動呢?我不知道!
後來相談近況,原來他讀警校的原因是因為搞不懂為什麼自己要打人,既然要打人就去打壞人,所以去讀警校!
我還向他打氣,可要好好保護我們這些老百姓!
那次公車道歉距今應該二十多年了吧!不知道現在的他升到什麼官階了?
應該請他到女兒的學校談談「校園霸凌」的法律問題的,算還我的吧!──多年過去,校園霸凌沒有絕響,反而愈來愈囂張,我的孩子也被霸凌了!
長腿姊姊又被「霸凌」了,這次不是肢體的霸凌,而是「言語」的霸凌。
上星期她換了位置,旁邊坐的男學生是班上二位女學生很喜歡的對象,位置換好後的下課,她馬上被其中一位女同學恐赫:不淮和那一位男學生講話,不然就要聯合另一位女同學(長腿姊姊的好朋友)不理她,讓她在班上沒有朋友!
長腿姊姊回來講這事時,我心想「又來了」!妳怎麼老搞這種事!為什麼你們班都在談女生喜歡男生,男生喜歡女生的事,妳到底是去上學,還是去搞這玩意,為什麼妳老被恐赫?妳在班上人際是不是有問題?
(我這樣的想法竟然和江宜樺母親的反應一樣,只是我沒有打棍子打而已)
老爺子也很無奈地,嘆口氣:妳怎麼老搞這種飛機?妳自己處理吧!
長腿姊姊決定這次要自己解決問題,如果她儘力了還是無法解決,再請我們出面!她趁著寫信給老師的作業,在信中發出求救信號,老師也及時處理了,替她再度換位置,因為那位男學生上課不是一直講話,就是一直踢長腿姊姊的桌子,她完全無法聽課!
老師也找那位恐赫的女同學談,有沒有成效不知道,但長腿姊姊挨她白眼倒是真的!
我也一直考慮著是不是國中讓她讀別的學區,別讓她再和小學同學鬼混了,三四年級挨揍,好不容易五年級分班後又遭恐赫,老爺子還是學校的老師都如此了,以後讀國中大家都湊在一起還得了!
但是換了學區就沒有問題嗎?
為什麼我老是要面臨這樣的問題!?從孩子很小的時候,我就教她們一定要夠兇,心想不欺負人,至少不要被欺負。
結果還是被欺負!到底是我們的孩子有問題,還是那欺負人的孩子有問題?
校園霸凌真的無法可治嗎?能不能給孩子留下一個沒有夢魘的求學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