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說遲來,卻來勢洶洶,今晚夜深天凝地閉,幾盡失溫的我倒了杯藥酒,用了我心愛的小小的天目杯盛裝,聽說這樣可以消除酒精的濃烈,可以順喉,但我似乎失算了,因為今夜我確實需要的不是順喉的酒香,而是這酒的濃烈,濃烈的酒嗆。
飲一口帶點微黃的酒色,辛辣緩慢的從舌尖延伸到舌根,我想我是鈍了。再一口順喉而下,是股燒燙暖流瞬間灼熱了胸膛,藥材的味道釀成了苦甘騷動竄鼻,讓整個呼吸都帶絲絲酒氣。只是今夜霏雨冬風冷冽的不像話,可這酒為何暖不了心思如冰的僵凍,為何無法阻止沮喪隨之蔓延的拓展,又為何不能醉化在瞳眸裡那想見卻不能見的眼淚?為何不能麻痺情怯相思,腦中儘是浮現那李白筆下「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的滄桑與悲涼的哀淒。
於是靜靜我等著身軀回應暖暖的感受,在眼淚落下的時刻,閉上眼幻想如你的擁懷,揉揉軟軟嫩嫩,用心觸摸你眼神的愛慕如我汩汩的淚。不想理會燈前衾寒枕冷,不考量牖外風瀟雨晦如何淅瀝,就讓那不懂我心思的雨霏落下吧!讓風雨和鳴成為嘲笑我的小調。
你的苦澀應該正受著風寒,如我的辛酸正在地凍的空寂之處忍受鼻酸,蒼茫而無力在幽幽地玄冥之間,該如何?如果可以按下一鍵復原,那樣沒有你存在的生命,我是不是不會懊悔?還是無怨!怎麼寒夜裡我竟聞到思念的酒氣……。
今晚,你邂逅了寂寞,而我,正用孤單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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