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著雨的12月31日那天開始,離開電腦幾天了,對鍵盤的敲打與豔陽高照的天空有點陌生。
今天是一月三日,星期六,錯過了狂歡的派對後,城市的腳步好像又立刻回到正常。昨天晚上走在和平東路上,一步一步感受著15度的氣候,也許是台北的高樓大廈多,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冷,在熟悉的小巷子裡緩緩的回到頂樓。
我是夜寒症嗎?應該不是吧!在我習慣的範圍中,用我的方式逐步治療他。
剛剛我到行天宮去拜拜,天氣真的很好,我沒有到七星山是不對,不過還有一天。在收驚婆婆的唸語中,我知道一些莫名的東西消失了,開春新年的希望與我的自信又回來了,我要一步一步踏實的向前邁進。如同,在藍天白雲風和日麗的天空下,跟恩主公許下的心願一樣:「新的一年裡,我要確立目標,絕不輕言放棄,努力嘗試!」
這也是今天早上,我想到的一個關鍵,我可以把日記寫進我的部落格,用密碼鎖起來,署名為【in the future】我的日記我自己看,把所有的小點點記錄下來,可以成為日後的好點子!從格外嚴峻的2009年開始做起。
在那天回彰化的巴士上,看到簡媜策畫的新書《吃朋友》,裡頭提到他最愛的海產食物中,「魚膘」是倒數第二的食物,因為魚膘的關係,我又想起那天老爸去屏東車城進香,大老遠拎回來的魚膘,雖然魚腥味很重,不過他想與家人一起分享的那份心意,遠大過於可口不可口的意境了。媽媽在隔天的週日午間把他用麻油與薑絲略微烹調的煮了,那一碗魚膘湯也是讓大姑姑落淚的原因之一,或許是因為珍貴而格外珍惜食用的人,老爸說留點給等會回家的二哥吃,我說沒關係吃完吧,正因為我不懂那種給小孩吃的心情,在做嫁中讓姑姑受傷了,也許也讓老爸受傷了。
不談魚膘了,而主廚黃照美女士的母親菊妹,那來自日據時代大正時期的成長悲苦,也讓我想起阿純,不過二姐說的對,媽媽他們那個年代的故事都很可憐。正因為人家的食譜,我也想起了母親的拿手菜有哪些?除了炒麵、肉粽、肉燥湯之外,我想比較具代表性的就是用大灶材火燉煮的蔘仔雞湯、香菇雞湯吧!
小時候因為氣喘,母親很會處理各式各樣的補湯,不過,我從來沒有好好的去品嚐過,我想為人母親發自內心對小孩好的那種境界,不當媽媽的人,沒為小孩擔憂落淚過的女性,是無法理解的,而不想涉入婚姻枷鎖的我,不想面對那些家庭、經濟等等麻煩事的我,自私的我,應當是不會懂得的。
那天晚上,媽媽說晚上要煮鹹湯圓,她特地為我與念芸留了兩包,加了米粉與茼蒿的粉紅色鹹湯圓被七歲的松穎嫌棄說不好吃,他說,那天阿嬤明明就煮甜的,為何今天姑姑回來就變成鹹的,最後在餐桌上無理取鬧的蠻橫。
是啊,我小時候也不愛吃鹹湯圓,吃了茼蒿晚上也肯定會因為氣喘而難睡的,所以松穎啊,小BABY,姑姑跟你說Sorry,阿嬤是為了讓姑姑吃到她冬至親手搓的湯圓啊!
我跟松穎說,小朋友這樣直接跟阿嬤說難吃,老人家會傷心的,乖乖吃完明天早上餐桌上就不會有鹹湯圓了。缺乏大魚大肉的餐桌上,只有一鍋鹹湯圓,此時此刻,阿嬤已經從電鍋添好熱騰騰的白飯,倒進油鍋裡現做蛋炒飯了,我走近瓦斯爐時,香噴噴的炒飯一粒一粒分明,沒有牛肉、沒有蝦仁、沒有海鮮,只有雞蛋與鹽巴、醬油,媽媽的單純炒飯真香,我說,怎麼都不會黏鍋阿,媽媽說,當然不會啊。對啊,媽媽煮飯超過五十年了,還會黏鍋就太沒技術了吧!
那是讓人想丟下鹹湯圓也想一起搶來吃的蛋炒飯,在寒風四起的普通鄉下飯桌上,格外誘人的芳香,我也想吃那個,不用加其他的配料,想跟松穎一樣用湯匙大口大口的吃的家常炒飯。
因為每次回家就會過敏而鼻水噴嚏相伴的夜晚,冬天的夜裡怎麼樣也睡不好,心中因為回家而錯失一月一日爬山的小小埋怨,十二月三十一日的那晚,很早就在過冷的房間準備就寢,朋友傳來的跨年簡訊因為氣氛的影響,一時間一點色彩也沒有,悄悄的眼睛閉上,肺部的氣喘聲,不停包水餃的鼻子無限擴大,睡睡醒醒的夜晚,讓我對2009年產生不安,哥哥的工廠相當忙碌,這次返鄉過年,看到的只有爸爸媽媽,還有吳小姐與兩個小朋友,還有回家吃中飯的二姐、二姐夫、與上夜班的大哥,因為生理的不舒服讓我的新展望像蒙上陰影一樣,所幸,一月一日的好天氣,我也起個大早,不到八點鐘的冷風中,細細牽著松穎的小手,一起在田園的小馬路中往7-11走去,有閃耀的陽光,但也有寒冷刺骨的晨風,如果沒有氣喘、沒有辦喪事的鄰居,我也不會在清晨走上這個方向的小馬路,這個依然是很棒的元旦啊!
我還能不滿足嗎?隨風搖曳生姿的油菜花開的燦爛,一大片的黃色、綠色像油畫一樣,短暫的美麗卻令人一眼難忘。
我還能不滿足嗎?每次回家,都看到媽媽的開朗樂觀,都偷偷學習她的日常生活收穫,這不是我所急迫的課題嗎!
我還能不滿足嗎?看著老爸抱著大棉被來探視睡的好不好,好像以前國中時熬夜唸書睡著後他會來關燈一樣,不愛說話的老爸,默默的關心、濃濃的親情,伴隨一點蹣跚的步履,刻畫出父親的愛,雖然眼睛閉著,棉被悶著頭,但,不能不在心中說,臭老爸,謝謝你啊!
在門口的柏油地上曬太陽看書、聽著媽媽與鄰居大嬸聊天、看著已經四歲的Andy一個人起勁的推沙,忙碌的上上下下,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羞澀,睫毛那麼長、臉蛋那樣無暇;而松穎哥哥變的好乖巧,難以想像他九月就要上小學,這麼快,變的格外懂事,動作此般靈活,雖然在鄉下,他依然是一個貼心的好孩子,紮實的傳達他的喜怒哀樂,小哥哥,謝謝你給姑姑的!
元旦假期上了哪兒去?轉過頭去看,才發覺雖然哪兒也沒去,但生命為生活所留下的確實有難忘的回憶。生活,因為節慶而起了波動,而波動底下行進的依然是永不停留的分分秒秒,不論是喜悅亦或哀傷,消失的也就不會再回來了!
如同,年底前的那波忙碌,畢其功於一役,把所有精力聚焦在那個專案上,雖然天氣又濕又冷,不過,那種接近結案、怎樣都要有一個結果的此為而為氣勢,是一個案子的最高潮。如同,年節的最終,日子還是從12月初走進12月31,2008的日誌本好不容易一頁一頁的走完一整年,那需要時間醞釀的進度,急不來更留不住,這是一種新體悟,所以,我們能不抱希望、不對自己負責嗎?
一切的一切!加油!保持希望最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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