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著跑著,好像跑到了那個海邊。
風是像細刃割在臉上,但卻不怎麼感到痛;禁不起操,腿骨出現裂痕,每一步如針刺的腿傷才是令人知道什麼叫錐心刺骨。沒有心情去想什麼美人魚變成人,走路如刀割的故事。我懵懂的初戀,才剛幻滅;況且我行如刀割,並不為了追求什麼,只不過是被人看不起,不禁操的病號一枚。遇到很好的班長:信念是國家責任榮譽沒錯,但,若為平安退伍顧,什麼都可拋。我沒聽他的勸,不只走,還跑,跑在那風沙襲人的海邊;為的當然不是美人魚為的,也當然不是長官教的,臉皮薄的人,有時是傻的。傻的為了一點叫尊嚴什麼的。
跑著跑著,跑回了這個操場。
腿不痛了,臉上的風涼涼的,正好吹乾白天的那張油膩。回想不起來,在海邊時每個腳步有著什麼樣的心情;思索著,我又為了什麼當然不可能是美人魚為的,而跑在這裏。還是為的尊嚴?看著身旁的、有快的、有慢的、有只是用走的,他們各是為的什麼?殺時間的?求健康的?練比賽的?
如果,像阿甘,只是想跑、只是想停,能嗎?
我懷疑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