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農村生活的寫照。
小時候,不知道什麼節氣,只是嬉戲間似乎不自覺的也跟
著這樣的四季有時。
長了桑葉,抓些蠶從黑黑的小點,細心的照顧到牠作繭自
縛後再羽化成蛾。樹上炮籽累累時是爭戰的時節,腰間一
邊掛著樹上摘下的炮籽,一邊插上長短不一的竹炮管,綁
個頭巾,幻想自己如史特龍的驍勇或者槍手的神準。
樹上爬滿樹猴了,就找個盒子,摘幾片葉子,神奇寶貝般
的當寵物養著。然後削些林投葉,捲成樂器當個自然派、
不羈的吹奏家。隨即又在竹梢插幾個林投子,化身戰爭中
的火炮手,不須理由的相互肆意攻撃。打了一身臭汗,就
跳下溪中,涼爽一個盛夏。
就算田間沒有素材,還可以打尪仔標,看看是誰腰纏萬貫
。玩橡皮筋、玩蛋珠、跳格子...追逐在空蕩蕩的稻埕
。天氣涼爽,正適合這樣消耗太多的精力,不怕跌、不怕
痛,沒有水泥沒有那些四輪怪獸。
稻子收割的冬季,整整將近一百天的無邊無際。可以仿孔
明,結個草蘆,封自己做軍師,再紮上幾個草人,吆喝各
自的毛頭小弟,立馬變成大將軍,泥巴仗開打。跑餓了,
再變成賊兵叫小弟們四處搜刮,起個窯,爌它一個香噴噴
。或者,直接撿起乾稻穗、爆米香,吃黑呼呼一張花臉。
還有,各自揪上一伙,重演紅葉對鬼子。或者,踢那總無
法按照軌跡,在不平整的地面上亂跳的黑白球,練練腳手
,幻想長大後可以出國比賽為國爭光。
到了翻土的時節,沒有了無邊的廣埸。收拾爭戰,歸隱垂
釣。釣青蛙、摸蜆仔、追白鷺...
早上遇見的白鷺...想起兒時的田間追逐,看著車窗外
因為稻草隨著時代演進,不再有保留的必要,而被燒成一
片焦黑的田野。想起我小心翼翼呵護著的孩子們,只能望
著這樣一片我焦黑了的兒時天堂,有著莫名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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