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擴音器前,加上天氣的炎熱,腦袋很是暈眩。這難受的
環境,吻合追思的氛圍?司儀時而激昂時而哀戚的語調,配
合樂師奏上的音樂,濕潤了我眼眶裏的感性,多事的細數了
所有在場親屬的臉龐,發覺汗水多於淚珠、眾人拭的僅僅是
汗。原來感情的作用本來其實遜於感性?
所以需要以場面裝飾、氣份營造,去提引感性的或有感情的
。祭文、哀樂、輩份識別的服裝、族繁不及備載、提供選票
較勁的程序,想要以此顯露宣告不必定有的哀傷,卻洽反洩
露了別的不該有的心思。繁文縟節底下,是對仙路上的敬意
還是對自己面子的在意?
與老阿嬤僅只幾面之緣,對在場其他至親家屬而言,孫婿的
身份之外,其實和生人差異無幾,情感而言絕對差之千里。
不明白在我臉上找不到對應於老人家生前如何克勤克檢、含
辛茹苦,而今不在的表情,為何在其他人的身上也幾乎見不
著分毫。有說不應以悲戚的情緒帶給仙路上的牽拌;更且八
十有八的高齡,應以歡喜心來看待、祝禱祂福份綿延、早登
樂土。所以應該愁容寡樂只是我跟不上時代的迂腐不開?
盡可能不再多心敏感,但整個過程下來,卻無法說服自己他
們所謂歡喜心的是久居安養之家的老人家八十有八的福報,
而不是另有其他。中午在一家餐廳用餐,一桌桌圍開才發現
,原來要把一個家族聚起來,除了弔唁此事。沒聽說平時有
人一聲號令出來陪老人家越來越難得的一個下午或一個歡樂
的餐敘,成員會到的如此整齊。人們所謂的心意,如此而己
。席後,閃光燈底下的留影,繼承祖屋的長孫與眾人對答的
『西瓜甜不甜』,錯亂的讓我混淆原來曾幾何時喜、喪之間
的界線已經模糊這般。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