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常說:『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還教導我,雖然身為一介女流,也不可以優柔寡斷,對於所作所為要負責。」女孩突然打破沉默。
「父親,您當以身作則,即使在眼前等待您的是死刑。但這是您種下的因,您必須去承擔這個果。」女孩繼續說,語氣意外地堅定。
江都王劉建,望著女兒稚氣的臉龐,聽著格外堅定的話語,心中百感交集。恍惚了半晌,甫開了口:「我知道了,為父既然踏錯了這步,當慷慨赴義,而非逃避而殃及你們。」
「女兒基於私心,還是希望父親好好活著。但勇於認錯與逃避兩者抉擇,女兒還是不得不說服父親去面對現實。」女孩綻著童稚可愛的笑靨,這麼說,但眼眶裡似乎泛了點淚。
元狩二年,江都王劉建因謀反事發,自動上朝請罪,漢武帝感其大義,從輕發落,充軍流放邊疆,而其妻兒仍留居江都,得以保有名號。
「洛騰哥哥,你看這些兵械要怎麼處理?」女孩指著劍廬外,數堆上千副的刀劍盾,問道。
「溶解了,改造成農務器具,肯定十分堅固耐用。」少年不假思索地回答。
「妙哉!製成鐵鍬、鋤頭、犁那些的,發放給江都一帶的農民。不過…洛騰哥哥,你會造兵器以外的器械嗎?」女孩先是大力稱讚,後偏頭一想,納悶地問道。
「當然!芈家村最早是務農起家,我們那一帶雖沼澤橫布,但盛產煤鐵,所以對於器械的製造相當熟稔。只是後來,有人覺得鑄劍可以帶來較大的利益,所以芈家村日後才以鑄劍聞名。芈家村不分男女老少,各個都是優秀的劍師和鐵匠!」少年自信地說。
「不過芈家村如今……。」女孩喪氣地低下頭,且有些自責又談論到這個話題。
「別在意,我已經慢慢能釋懷了!而且這又不是妳的錯。」少年拍拍她的肩膀,半鼓勵半安慰地說。
「對了,妳要不要來幫我的忙啊?」少年問道,但想了一會兒,又說:「不可行,妳是千金小姐,不能做這等粗活。」
「不礙事的!我很想學!」女孩雀躍地回答。
「那妳想學劍法嗎?劍師們都精通劍術喔!」芈洛騰因為多了個幫手,覺得歡欣,又問道。
「當然想!父親以前都不准我碰呢!有這個機會真是太好了!」女孩更加開心了,接近歡呼地答道。
「等這些器械鑄成、發配完,我們就一起練劍!那以後就要稱妳劉俠女囉!」芈洛騰半開玩笑地說。
「那就有勞芈大俠了!」女孩也應著。
兩人相視而笑。
在夕陽西下中,兩人在火光通明的劍廬中,辛勤地工作著。
風箱依舊咿呀地響著,打鐵聲仍是鏗鏘清脆,爐裡的火還是燒得霹啪作響,火光如往昔燦爛灼熱。
芈洛騰望著,香汗淋漓後有著紅撲撲的小臉的劉細君,下意識地笑了,心裡意外地踏實,好像有些什麼開始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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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查到的史實:元狩二年(西元前121年),劉建因謀反事發,畏罪自殺,武帝不忍殃及無辜,便令細君留居江都。年幼的劉細君在家難與皇恩交相纏結的環境中刻苦自勵,逐步養成了堅韌不拔的意志、明達大體的品性和處理復雜問題的能力,為後來成就其人生大業準備了必要的條件。
請恕台長私心,竄改了些許的歷史,小說嘛!多半是虛構的,別太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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