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清幽,隨著涼風與樹葉飄落。機車慢慢地沿著小路前進。
繼飛笑著說「我覺得最早看的三樓那間不錯啊,比我們後來看的好很多,又便宜。」
伯勳享受著清風說「急什麼,反正是下學期的事情。」
繼飛甜甜地笑著說「可是我現在就想搬出來跟你一起住啊。」
伯勳裝作不在乎的說「ㄟ!我可還沒答應跟你一起住。」
「哪有突然反悔的!」繼飛有點緊張地說。
伯勳笑著說「白痴。」
天色漸暗,慢慢地沿著山稜線,隱沒大地。
…
繼飛送伯勳到北投站,就騎回家了。伯勳在北投站月台,透過透明屋頂,看到上頭的夜色。
如果…
真的搬出來跟繼飛一起住,這樣就不用再搭捷運了。以後就不會像現在那樣每天搭著捷運了。
北投站四邊月台稀稀疏疏地站了一些人,上車下車,日復一日。伯勳心中想著,母親那邊…是否會同意。
「隨便你吧。」
這四個字還有母親關上房門的那表情,伯勳還是產生了一點猶豫。
「嗡!!」
車子進站,揚起一陣風,車門打開的聲音,讓伯勳從思考中清醒。
伯勳走進車廂,隨便找個位子坐下。心中盤算著等一下如何跟母親開口呢?
另一方面,繼飛愉快地騎著車回家,將機車停好卻看見一個人站在他家大門。
「啟剛…」繼飛脫口而出那人的名字。
…
啟剛和繼飛兩人各自騎著機車停在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兩人走著走著,繼飛兩手插在口袋中,打破沈默開口說「你下午去那邊啊?」
啟剛沒有回答,反問「你真的喜歡翁伯勳嗎?」
繼飛停下腳步,點頭說「我真的很喜歡他。」
啟剛看著繼飛,臉糾結地說「他有什麼好的?」
繼飛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他有什麼好,但是我知道我喜歡他。」
啟剛兩手抓住繼飛的雙臂,激動地說「他有什麼好?你喜歡他什麼?你不要被他騙了!」
繼飛沒有甩開啟剛的手,依然認真地說「我不管他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他那邊,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麼。我很清楚我喜歡他,我也可以感覺到他喜歡我,沒有誰騙誰啊。」
「為什麼?」啟剛激烈地晃繼飛的手臂。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繼飛想弄開啟剛的手「你不要這樣子,冷靜一點。」
「不可以!不可以是他!你不可以喜歡他!」
繼飛沒有想到啟剛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冷靜一點。」
啟剛沒有預警抱住繼飛,沒有通知吻了繼飛,緊緊地貼著不放。
這是怎麼回事?
繼飛使出全身的氣力,用力地推開啟剛「你幹嘛啊?」
啟剛歇斯底里地說「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
繼飛不敢相信地看著啟剛,為什麼這個好同學好朋友好兄弟會吻自己,繼飛心裡也在問「為什麼?」
啟剛難過憤怒交雜地大聲說「我每天上課幫你佔位子!陪你打球!幫你印講義!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為什麼會是他!」
「他有什麼好?!」
「他哪一點比我好?!」
「我哪一點比不上他!」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不是我!」
「為什麼你喜歡的不是我!」
「為什麼我這麼喜歡你!你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為什麼!!!!?」
繼飛從來沒有想過啟剛竟然是以這樣的心態,在自己的身邊。
從開學認識到現在,一直默默地陪在繼飛旁邊,也幫了繼飛許多的忙。但是繼飛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察覺到啟剛的心情。
好朋友…
好同學…
好兄弟…
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關係。
原來這些認知只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法。
原來這一切的背後,竟然是這樣子的。
「沒有為什麼。」繼飛看著啟剛說「沒有為什麼,我不知道你…我…我從來沒有想過是這樣子。」
啟剛以複雜的眼神看著繼飛說「那現在呢?現在還來得及。你不要跟翁伯勳在一起,好不好。」啟剛手握住繼飛的手臂說著。
「喜歡就是喜歡,我知道我就是喜歡伯勳,我不可能再喜歡別人了。」繼飛試圖說服啟剛。
「那有這種事情!」啟剛大聲地吼著。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喜歡男生,所以只敢在你身邊,連多一點動作,我都怕你會發現!」
「我怕你會不理我!」
啟剛又抓住繼飛的雙臂「可是!他為什麼可以這樣半路殺出來!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為什麼你就喜歡他!」
繼飛又甩開啟剛的手說「你冷靜一點,不要再這樣了。」
啟剛憤怒地說「你叫我怎麼冷靜!」
「眼看心愛的人被別人從身邊搶走!」
「你叫我怎麼冷靜!」
「你要我怎麼冷靜!」
「我為什麼要冷靜!」
兩人對望,沈默…無言…
偶爾風吹過樹梢,飄下幾片落葉。
偶爾風溜過耳際,揚起幾根髮絲。
繼飛開口說「那你要我怎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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