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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中國百大畫家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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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  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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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瑞松圖(局部)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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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素帖》,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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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素帖(局部)絹本墨跡(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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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江舟中詩卷
米芾[1](1051年-1107年[2]),北宋書畫家。初名黻[3],字元章,時人號襄陽漫士、海岳外史,自號鹿門居士。北宋著名書法家、書畫理論家,畫家,鑒定家、收藏家。
米芾祖籍太原(今山西太原),後定居潤州(今江蘇鎮江)。召為書畫學博士,擢禮部員外郎。米芾在官場上並不得意,其「不能與世俯仰,故從仕數困」。因其衣著行為以及迷戀書畫珍石的態度皆被當世視為癲狂,故又有「米顛」之稱。
2005年, 有人翻查舊< 清遠縣志> 和根據村民提供的線索, 發現廣東清遠也有米芾墓, 真偽尚有待文史學者考證
  藝術追求
米芾工於書法,作書十分認真,要求「穩不俗、險不怪、老不枯、潤不肥」,米芾說:「佘寫《海岱詩》,三四次寫,間有一兩字好,信書亦一難事」[4]。其子米友仁說他連大年初一也不忘寫字[5]。元倪鎮有《題米南宮拜石圖》詩:「元章愛硯復愛石,探瑰抉奇久為癖。石兄足拜自寫圖,乃知顛名傳不虛。」米芾甚至覺得右軍(王羲之)不如其子。
米芾對於硯,素有研究,宋人何蘧《春渚紀聞》記載宋徽宗召米芾寫字,米芾看到皇帝桌上有名硯,米芾一寫完字,就抱上硯台跪請曰:「此硯經臣濡染,不可復以進御,取進止。」請求皇帝把硯台賜給他,皇帝答應他,便急著把硯台抱回,連衣服都染黑了。《志林》記米芾得一硯山而抱眠三日。《寶晉齋法書贊》引《山林集》中一帖:「辱教須寶硯,……硯為吾首,……」米芾還著有《硯史》一書。
米芾亦愛石,見一奇形巨石,「具衣冠下拜」,「呼之為兄」。米芾為著名書畫家和文物鑒賞家,與蘇軾、黃庭堅、蔡襄並稱宋代四大家,他擅長楷、行、草、蒃、隸等多種字體,尤以行草最為著名。
蘇軾稱他書法「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當與鍾、王並行」[6];黃庭堅則說「如快劍斫陣,強弩射潛力……書家筆勢,亦窮於此」。
米芾晚年居潤州丹徒(今屬江蘇),築有山林堂。著有《山林集》一百卷,多散佚。其子米友仁也是一代書法名家。
  生平
春山瑞松圖(局部)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相傳他小時聰穎,對藝術和文字有濃厚的興趣,有驚人的記憶力。六歲時每天學習一百首詩詞,能過目不忘。
米芾的母親曾經為宋神宗的乳母(亦是接生他的穩婆),宋神宗念在此情,便提協米芾當廣東浛光縣尉。自後米芾也擔任過秘書省校書郎,內府書畫學博士, 禮部員外郎和淮陽權知軍州事(淮陽知軍)。米芾的每一個官職都做不久,只因他得理不饒人公然批評官場的一些敗壞作風。據說當官的米芾非常賢能,但因生性放蕩不羈,不願遵守潛規則,不按慣例辦事,所以他的官場生涯非常不順遂。
米芾行為和衣著奇特,吸引途人圍觀。他喜歡整潔,工作的地方放置清水以便經常洗臉,從不在別人曾使用的浴盆洗澡或穿上別人穿過的衣服。
米芾熱衷收集古舊的書法作品和畫作,在親戚不斷變賣家產的情況下,他仍願意犧性一切繼續收集。文獻記載,有一次米芾跟隨朋友乘船遊玩,其間被展示王獻之的書法作品,他興奮得威脅物主若不贈送作品便跳海,物主只好答應。周輝《清波雜誌•卷五》載,米芾常跟別人借來古畫欣賞並臨摹,他會把臨摹的畫和真跡一起送還給主子,讓主人自行辨識,主人往往取回臨摹之畫,因此騙取到許多古書畫真跡。米芾的收藏逐漸成為寶庫,當代著名學者經常探訪他的陋居。他把有些繼承得到的書法作品送贈別人,也不斷交換更好的作品。
米芾對保護、清潔和展示收藏品十分嚴格。他有兩個收藏品系列,一個系列是供普通客人閱覽,另一系列秘密收藏或只供少數朋友欣賞。
  創作風格
繪畫方面,米芾利用水墨畫點染的方法描繪霧景,這被稱為「米派」的風格在畫壇享譽盛名,他的題款筆勢有李白的風格,而字體則模仿王羲之,這種不受約束的做法在宋朝不受歡迎。米芾最擅長書法,他在前朝書法家的基礎上加上自己的風格,與蘇軾、黃庭堅和蔡襄合稱「宋朝四大書法家」。米芾把書法和繪書揉合成一門藝術,筆下的文字和水墨畫都是充滿生命的傑作。
  書畫
《蜀素帖》
《吳江舟中詩》
《苕溪詩卷》
《多景樓帖》
《研山銘》
  著書
《寶晉英光集》
《寶章待訪録》(1086年)
《書史》
《畫史》
  注釋
1 「芾」,拼音:Fú ,注音:ㄈㄨˊ ,音同「浮」,米芾的名字中的「芾」字讀作「浮」;「芾」字本身也有「費」音,漢語拼音fèi。
2 生卒年月參考《辭海》:1999年版,縮印本,2322頁。
3 「黻」,拼音:Fú ,注音:ㄈㄨˊ ,音同「福」,「黻」讀作「福」。
4 范明泰:《米襄陽外記》
5 孫祖白:《米芾米友仁》
6 《雪堂書評》
1923年< 廣東清遠縣誌>
< 廣東省清遠文物志>

米芾_百度百科

米芾(1051-1107),北宋書法家、畫家,書畫理論家。祖籍太原,遷居襄陽。天資高邁、人物蕭散,好潔成癖。被服效唐人,多蓄奇石。世號米顛。書畫自成一家。能畫枯木竹石,時出新意,又能畫山水,創為水墨雲山墨戲,煙雲掩映,平淡天真。善詩,工書法,精鑒別。擅篆、隸、楷、行、草等書體,長於臨摹古人書法,達到亂真程度。宋四家之一。曾任校書郎、書畫博士、禮部員外郎。
  簡介
米芾【mǐ fú】(1051-1107),字元章,號襄陽漫士、海岳外史、鹿門居士。祖籍山西太原,曾後定居潤州(今江蘇鎮江),曾任無為知軍(遇石稱兄就是在這裡發生的)。因他個性怪異,舉止顛狂,遇石稱“兄”,膜拜不已,因而人稱“米顛”。徽宗詔為書畫學博士,人稱“米南宮”。米芾能詩文,擅書畫,精鑒別,書畫自成一家,創立了米點山水。集書畫家、鑒定家、收藏家于一身。他是“宋四書家”(蘇、米、黃、蔡)之一,又首屈一指。其書體瀟散奔放,又嚴於法度。《宋史•文苑傳》說:“芾特妙於翰墨,沈著飛,得王獻之筆意。”[1]
為人不似唐人狂放,險而不怪,奇正相生。
  注:“宋四書家”指蘇軾、米芾、黃庭堅、蔡襄四人!
米芾擅水墨山水,人稱“米氏雲山”,但米芾畫跡不存在於世。但如今唯一能見到的,也很難說是真正意義上的“米畫”——《珊瑚筆架圖》,畫一珊瑚筆架,架左書“金坐”二字。然後再加上米點和題款,米家山水便赫然而出。米芾以畫代筆,頗有意趣。
  米芾平生于書法用功最深,成就最大。米芾自稱自己的作品是“集古字”,對古代大師的用筆、章法及氣韻都有深刻的領悟,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米芾學書在傳統上下了很大功夫。米芾未捲入政治漩渦,生活相對安定,後當上書畫博士,飽覽內府藏書,熟諳千載故事,古人得失,如數家珍。他少時苦學顏、柳、歐、褚等唐楷,打下了厚實的基本功。蘇軾被貶黃州時,他去拜訪求教,東坡勸他學晉。元豐五年(1082)開始,米芾潛心魏晉,以晉人書風為指歸,尋訪了不少晉人法帖,連其書齋也取名為“寶晉齋”。今傳王獻之墨蹟《中秋帖》,據說就是他的臨本,形神精妙至極。米芾一生轉益多師,在晚年所書《自敘》中也這樣說道:“餘初學,先學寫壁,顏七八歲也。字至大一幅,寫簡不成,見柳而慕其緊結,乃學柳《金剛經》。久之,知其出於歐,乃學歐。久之,如印板排算,乃慕褚而學最久,又摩段季轉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覺段全澤展《蘭亭》,遂並看法帖,入晉魏平淡,棄鐘方而師師宜宮,《劉寬碑》是也。篆便愛《咀楚》、《石鼓文》。又悟竹簡以竹聿行漆,而鼎銘妙古老焉。”
  米芾以書法名世,他的成就完全來自後天的苦練。米芾每天臨池不輟,史料記載:“一日不書,便覺思澀,想古人未嘗半刻廢書也。”、“智永硯成臼,乃能到右軍(王羲之),若穿透始到鐘(繇)、索(靖)也,可永勉之。”他兒子米友仁說他甚至大年初一也不忘寫字。(據孫祖白《米芾米友仁》)。米芾作書十分認真,自己說:“佘寫《海岱詩》,三四次寫,間有一兩字好,信書亦一難事”(明範明泰《米襄陽外記》)。一首詩,寫了三四次,還只有一兩字自己滿意,其中的甘苦非個中行家裡手不能道,也可見他創作態度的嚴謹。
  米芾的書法在宋四家中,列蘇東坡和黃庭堅之後,蔡襄之前。然如果不論蘇東坡一代文宗的地位和黃庭堅作為江西詩派的領袖的影響,但就書法一門藝術而言,米芾傳統功力最為深厚,尤其是行書,實出二者之右。明代董其昌《畫禪室隨筆》謂:“吾嘗評米字,以為宋朝第一,畢竟出於東坡之上。即米顛書自率更得之,晚年一變,有冰寒于水之奇。”皇帝詢問書法,米芾自稱自己是“刷字”,明裡自謙而實點到精要之處,“刷字”,體現他用筆迅疾而勁健,盡興盡勢盡力。他的書法作品,大至詩帖,小至尺牘、題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縱變幻,雄健清新的特點。從現存的近六十幅米芾的手跡來看,“刷”這一個字正將米字的神采活脫脫地表現出來,無怪乎蘇東坡說:“米書超逸入神。”又說“海岳平生篆、隸、真、行、草書,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當與鐘王並行。非但不愧而已。”米芾的書法影響深遠,尤在明末,學者甚眾,像文徵明、祝允明、陳淳、徐渭、王覺斯、傅山這樣的大家也莫不從米子中取一“心經”,這種影響一直延續到如今。
米芾除書法達到極高的水準外,其書論也頗多。著有《書史》、《海岳名言》、《寶章待訪錄》、《評字帖》等。顯示了他卓越的膽識和精到的鑒賞力,對前人多有譏貶,然決不因襲古人語,為歷代書家所重,但過頭話也不少,誚顏柳、貶旭素,苛刻求疵。米芾傳世墨蹟主要有《苕溪詩卷》、《蜀素帖》、《方圓庵記》、《天馬賦》等,而翰劄小品尤多。
  人物傳記(宋史)
  《宋史》列傳第二百二文苑五
米芾,字元章,吳人也。以母侍宣仁後藩邸舊恩,補浛光尉。曆知雍丘縣、漣水軍,太常博士,知無為軍,召為書畫學博士,賜對便殿,上其子友仁所作《楚山清曉圖》,擢禮部員外郎,出知淮陽軍。卒,年四十九。
芾為文奇險,不蹈襲前人軌轍。特妙于翰墨,沈著飛翥,得王獻之筆意。
畫山水人物,自名一家,尤工臨移,至亂真不可辨。
精于鑒裁,遇古器物書畫則極力求取,必得乃已。王安石嘗摘其詩句書扇上,蘇軾亦喜譽之。
冠服效唐人,風神蕭散,音吐清暢,所至人聚觀之。而好潔成癖,至不與人同巾器。所為譎異,時有可傳笑者。
無為州治有巨石,狀奇醜,芾見大喜曰:“此足以當吾拜!”具衣冠拜之,呼之為兄。又不能與世俯仰,故從仕數困。
嘗奉詔仿《黃庭》小楷作周興嗣《千字韻語》。又入宣和殿觀禁內所藏,人以為寵。
  生平大事輯考
  家庭背景
米芾五世祖米信,宋初勳臣。《宋史》卷261有傳,淳化五年(994年)卒,六十七歲。高祖、曾祖多系武職官員。芾父字光輔,官左武衛將軍(一說米芾父名“佐”,徐邦達《米芾生卒年歲訂正及其它二三事考》中認為後世稱“父佐”當誤。依據是米芾之孫米憲輯錄《寶晉齋山林集拾遺》卷首附載的《故南宮舍人米公墓志》中談到米芾父親處雲:“父致仕,左武衛將軍。”後人則訛為“父佐,左武將軍,”也許把“致仕”的仕字訛為“佐”字,又把致字脫去的緣故。)贈中散大夫、會稽(縣)公。米芾《書史》雲:“濮州李丞相家多書畫,其孫直秘閣李孝廣收右軍黃麻紙十餘帖,辭一雲白石枕殊佳……後有先君名印,下一印曰‘尊德樂道’。今印見在餘家。先君嘗官濮,與李柬之少師以棋友善,意以奕勝之,余時未生。”由此知米芾在未出生時,其父曾在濮州為官,喜愛書畫藝術,並精於鑒賞,且“尊德樂道”。
芾母閻氏,因其“侍宣仁皇后藩邸,出入禁中,以勞補其子為殿侍,後登進士第,恩補校書郎、太常博士,出知無為軍。逾年,召為書畫博士,擢禮部員外郎,知淮陽軍。”《宋史》、《京口耆舊傳》、《丹徒縣誌》、《襄陽縣誌》、《全宋詩》、《雞肋編》等均有載。翁方綱《米海嶽年譜》謂芾母“贈丹陽縣太君”。[2-3]
  米芾出生
米芾出生于仁宗皇祐[4]三年(1051年)。米芾《太師行寄王太史彥舟》雲:“我本生辛卯兩丙運,今歲步辛月亦然。”又《晉太保謝安石帖後》有句雲:“餘年辛卯,今太歲辛已,大小運丙申丙辰,于辛卯月辛醜日,余于辛醜丙申時獲之,此非天耶?”宋仁宗皇祐三年(1051年)是辛卯年,米芾有一方印曰:“辛卯米芾”。由此知米芾生於西元1051年無疑。
  少年米芾
《韻語陽秋》卷14載:“元章始學羅遜書,其變出於王子敬。”“《襄陽學記》乃羅遜書,元章亦襄陽人。始效其體至於筆換萬鈞,沉著痛快處,遜法其能盡耶?”《襄陽縣誌•古跡》:“襄州新學記碑:貞元五年盧群撰,羅讓行書。……羅讓字景宜,……讓書襄陽學記最有名。米元章始效其作,後乃超邁入神耳。宋人避英宗本生於濮安懿王諱,故或稱羅遜”。米芾《群玉堂米帖》自敘雲:“余初學顏書,七、八歲作字,至大一幅,書簡不成。”由此知,米芾是七、八歲時開始學習書法、啟蒙老師是襄陽書家羅讓(或稱羅遜)。
  翁方綱《米海嶽年譜》:“五年庚子,手帖雲:餘年十歲,寫碑刻,學周越、蘇子美紮,自成一家,人謂有李邕筆法,聞而惡之。”“五年庚子”,即宋仁宗嘉祐五年(1060年)。
鄒演存《米公祠及米芾族裔脈源考》:“自宋治平四年(1067)隨母閻氏離鄉到京都汴梁,其母內廷侍側英宗高皇后,他自然邀幸得遷,……。”
  米芾仕途
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神宗熙甯元年戊申(1068年),恩蔭入仕為秘書省校書郎當在本年。”《全宋詞》:“以母侍宣仁皇后藩邸,恩補校書郎……。”《京口耆舊傳》、《襄陽縣誌》、翁方綱《米海嶽年譜》等載:“黻以母侍宣仁後藩邸,恩補秘書省校書郎。” 神宗熙寧三年庚戌(1070年)二十歲,由秘書省校書郎改臨桂尉。
神宗熙寧八年乙卯(1075年)二十五歲,十月前在臨桂尉、含光尉任,十月後官長沙椽至神宗元豐五年壬戌(1082年)三十二歲。
神宗元豐八年乙丑(1085年)三十五歲,官杭州從事。
哲宗元祐七年壬申(1092年)四十二歲,知雍丘縣。[4]
哲宗元祐九年甲戌(通常稱為紹聖元年,1094年)四十四歲,由雍丘縣令改監中嶽祠(嵩山)。[5]
哲宗紹聖四年丁醜(1097年)四十七歲,在漣水軍使任上。
哲宗元符二年乙卯(1099年)四十九歲,由漣水軍使任改除蔡河撥發。
徽宗建中靖國元年辛已(1101年)五十一歲,發運司屬官,在江淮間。
徽宗崇寧二年癸未(1103年)五十三歲,由發運司屬官改太常博士、書學博士。
徽宗崇寧三年甲申(1104年)五十四歲,仲春尚在書學博士任,後知無為軍。
徽宗崇寧五年丙戌(1106年)五十六歲,書畫學博士,禮部員外郎。
徽宗大觀元年丁亥(1107年)五十七歲,知淮陽軍。
  米芾子女
神宗熙寧七年甲寅(1074年),二十四歲的米芾在臨桂尉任上,長子米友仁出生。友仁,小名尹仁、寅孫、鼇兒,字元暉,人稱小米。
翁方綱《米海嶽年譜》附考雲:“蓋生於寅歲,故以寅為小名。由此考之,友仁當生於熙寧七年甲寅也。”
《全宋詞》:“友仁,字元暉,自稱懶拙老人。芾子。生於熙寧五年(1072年)力學嗜古,亦善書畫,世號小米。仕至兵部侍郎、敷文閣直學士。紹興二十年(1151年)卒,年八十。”
蔡肇《故南宮舍人米公墓誌銘》稱,芾有五子,只長子友仁知名。米芾《題贈叔晦》:“叔晦之子道奴、德奴、慶奴,僕之子鼇兒、洞陽、三雄。”岳珂《寶晉齋法書贊》卷19載米芾一帖雲:“能書第二兒,二十歲化去,刳吾心肝,至今皓首之由也。”又《晉紙帖》中雲:“老來失第三子”。這兩個兒子可能就是上面提到的“洞陽”、“三雄”。另二子不詳,或是二女。《耆舊續聞》雲:“世傳米芾有潔癖。方擇婿,會建康段拂字去塵。芾曰:‘既拂矣,又去塵,真吾婿也。’以女妻之。”《池北偶談》曰:“段拂、吳激皆米元章婿。拂南渡後仕至參知政事。激字彥高,入金為翰林學士,樂府與蔡松年齊名”。
  結交蘇軾
蘇軾年長米芾十五歲。
米芾《畫史》有言曰:“吾自湖南從事過黃州,初見公(蘇軾)酒酣曰:‘君貼此紙壁上’。觀音紙也,即起作兩竹枝、一枯樹、一怪石見與。後晉卿借去不還。”
《獨醒雜誌》雲:“元豐中過黃州,識蘇子瞻,皆不執弟子禮特敬前輩而已”。
《跋米帖》:“米元章元豐中謁東坡于黃岡,承其餘論,始專學晉人,其書大進。”
  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雲:“米芾到黃州拜訪蘇軾無疑,但是,均未言何年、月、日。”因此,研究者有三說:(一)元豐四年說。(二)元豐五年說。朱靖華《蘇軾簡明年譜》于元豐五年下雲:“米芾、董鉞、綿竹道士楊世昌等來訪雪堂。”王文誥《蘇文公詩編注集總案》謂米芾來黃州訪蘇軾在元豐五年三月。(三)元豐七年說。翁方綱《米海嶽年譜》引溫革叔皮《跋米帖》,系米芾訪東坡于元豐七年甲子。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三說中以元豐七年說最為不確。東坡晚年(建中靖國元年)有‘恨二十年知元章不盡’之語,如元豐七年初識,則相差三年。元豐四年雖恰為二十年,然雪堂未建,米芾訪雪堂則為虛。”故元豐五年之說較可信。
  哲宗元祐元年(1086年),五十一歲的蘇軾六月知登州,十月以禮部郎中召回京,十二月二十日到京。有《與米元章書》:“某自登赴都,已達青社……。複思東坡相從之適,何可複得?”“惟千萬節哀自重。”由此推知,芾父當逝世于本年或本年前一、二年。芾父有“中散大夫,會稽(縣)公”之贈,會稽距杭州甚近。時年米芾官杭州從事。
  《全宋詩》卷821蘇軾有《次韻米黻二王跋尾二首》。哲宗元祐二年(1087年)米芾詩《題子敬范新婦唐摹帖三首》。米芾《書史》雲:“當時唱和者黃庭堅一首、蔣之奇詩三首,呂升卿二首,劉詮二首……,共成一軸,亦為此詩之和詩。”當年(1087年)六月或七月,蘇軾等十六人于王晉卿西園晏集。李伯時繪《西園雅集圖》,米芾作《西園雅集圖記》
  哲宗元祐四年(1089年),米芾在揚州。時年五十四歲的蘇軾,四月出京,六月往揚州訪米芾,七月初三日到杭州。蘇軾《書米元章藏帖》:“元佑四年六月十二日與章資平同過元章。”《與米元章》書三則,有言曰:“某以疾請郡,遂得余杭…,重辱新詩為送,詞韻高雅,行色贈光,感服不可言也。”又《與錢穆父》書曰:“前日作《米元章山硯銘》。此硯甚奇,得之于湖口石鐘山之側。……因山作硯其理如雲。過揚且伸意元章,求此硯一觀也。”《東坡全集》卷75有《米黻石鐘山硯銘》一首。
  哲宗元祐七年(1092年)年,四十二歲的米芾知雍丘縣。翁方綱《米海嶽年譜》雲:“七年壬申九月,蘇子瞻自揚州召還,元章知雍丘,具飲餉之。既至,則又設長案,各以精筆佳墨紙三百列其上,而置饌其旁。子瞻見之,大笑就坐。每灑一行,即伸紙共作字。以二小吏磨墨,幾不能供。薄暮,灑行既盡,乃更相易攜去,自以為平日書莫及也”。東坡有《與米元章》二書。其一中曰:“過治下得款奉,辱至禮之厚,愧幸兼極。”其二中曰:“臨辱訪,欲往謝,又蒙惠詩,欲和答,竟無頃刻暇,愧負可諒。”由此知,米芾在這期間也訪過蘇軾,雍丘距京較近。
  宋•趙令疇《候鯖錄》卷7載:“東坡在淮揚,設客十餘人,皆一時名士,米元章在焉。酒半,元章忽起立,雲:‘少事白吾丈,世人皆以芾為顛,願質之’。坡雲:‘吾從眾’。坐客皆笑”。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雲:“此事當發生在蘇軾知揚州之後,米芾令雍丘之前”。
蘇軾《記張元方論麥蟲》:“元祐八年五月十日,雍丘令米芾有書,言縣有蟲食麥葉而不食實。”[7]
  《京口耆舊》雲:“建中改元(徽宗建中靖國元年,即1101年,—筆者注),坡歸自嶺外,與客遊金山。有請坡題名者。坡雲:‘有元章在’。米雲:‘某嘗北面端明,某不敢。’坡撫其背雲:‘今則青出於藍矣’。元章徐曰:‘端明真知我者也’。自爾益自負矣。”當年,蘇軾染疾,米芾多次謁並送麥門冬飲子于北沙東園。東坡有詩《睡起聞米元章冒熱到東園送麥門冬飲子》。八月中秋,米芾得蘇軾去世噩耗,作《蘇東坡挽詩》五首。序中有雲:“辛巳中秋,聞東坡老向以七月二十八畢此世。”
  蘇軾《與米元章》書九首中有“嶺海八年…獨念元章”,“恨二十年相從,知元章不盡”之語。
  米芾《書紫金硯事》:“蘇子瞻攜吾紫金硯去,囑其子入棺。吾今得之,不以斂。傳世之物,豈可與清靜圓明、本來妙覺、真常之性同去住哉?”
  藝術生平
米芾自幼愛好讀詩書,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加上天資聰慧,六歲時能背詩百首,八歲學書法,十歲摹寫碑刻,小獲聲譽。十八歲時,宋神宗繼位,因不忘米芾母親閻氏的乳褓舊情,恩賜米芾為秘書省校字郎,負責當時校對,訂正訛誤。從此開始走上仕途,自到1107年卒于任。米芾一生官階不高,這與他不善官場逢迎,又為人清高有關。米芾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不善官場逢迎。使他贏得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來玩石賞硯鑽研書畫藝術,對書畫藝術的追求到了如癡如醉的境地,他在別人眼裡與眾不同,不入凡俗的個性和怪癖,也許正是他成功的基石。他曾自作詩一首:“柴幾延毛子,明窗館墨卿,功名皆一戲,未覺負平生。”他就是這樣一個把書畫藝術看得高於一切的恃才傲物人。
  米芾平生于書法用功最深,成就以行書為最大。雖然畫跡不傳於世,但書法作品卻有較多留存。南宋以來的著名匯帖中,多數刻其法書,流播之廣泛,影響之深遠,在“北宋四大書家”中,實可首屈一指。康有為曾說:“唐言結構,宋尚意趣。”意為宋代書法家講求意趣和個性,而米芾在這方面尤其突出,是北宋四大家的傑出代表。
  米芾習書,自稱“集古字”,雖有人以為笑柄,也有讚美說“天姿轅轢未須誇,集古終能自立家”(王文治)。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米氏書法成功的來由。根據米芾自述,在聽從蘇東坡學習晉書以前,大致可以看出他受五位唐人的影響最深:顏真卿、歐陽詢、褚遂良、沈傳師、段季展。
米芾有很多特殊的筆法,如“門”字右角的圓轉、豎鉤的陡起以及蟹爪鉤等,都集自顏之行書;外形竦削的體勢,當來自歐字的模仿,並保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沈傳師的行書面目或與褚遂良相似;米芾大字學段季展,“獨有四面”、“刷字”也許來源米芾於此;褚遂良的用筆最富變化,結體也最為生動,合米芾的脾胃,曾贊其字,“如熟馭陣馬,舉動隨人,而別有一種驕色”。
  元豐五年(1082)以後,他開始尋訪晉人法帖,只一年就得到了王獻之的《中秋帖》。這先人為主的大令帖,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總覺得右軍不如其子。但生性不羈的米芾並不滿足于王獻之的字,早在紹聖年間就喊出了“老厭奴書不換鵝”,“一洗二王惡劄”。米芾據說學過羊欣,李之儀說,“海岳仙人不我期……筆下羊欣更出奇”。那麼米芾學羊欣大概在卜居海嶽庵,是元祐六年之後的事情了。
  儘管如此,米書並沒有定型,近在元祐三年書寫的《苕溪帖》、《殷令名頭陀寺碑跋》、《蜀素帖》寫於一個半月之內,風格卻有較大的差異,還沒有完全走出集古字的門檻。直到“既老始自成家,人見之,不知何以為主”時才最後完成了自己風格的確立,大概在五十歲以後。
  在定型的書法面目,由於米芾過於不羈,一味好“勢”,即使小楷如《向太后挽詞》也躍躍欲試。這“勢”固是優點,但同時又成了他的缺陷。“終隨一偏之失”,褒貶分明如黃庭堅者應該是比較客觀的、公道的。黃長睿評其書法,“但能行書,正草殊不工”,當時所謂“正”,並無確指,不一定是如今的“正楷”,倘指篆隸,倒也恰當。現存的米芾篆隸,的確不甚工,草書也寫得平平。他後來對唐人的草書持否定態度,又囿于對晉草的見識,成績平平自然在所難免。
  米芾作書十分認真,不像某些人想像的那樣,不假思索一揮而就。米芾自己說:“餘寫《海岱詩》,三四次寫,間有一兩字好,信書亦一難事”(明範明泰《米襄陽外記》)。一首詩,寫了三四次,還只有一兩字自己滿意,其中的甘苦非個中行家裡手不能道,也可見他創作態度的嚴謹。
  米芾以書法名世,為北宋四家之一,若論體勢駿邁,則當屬第一。他的成就完全來自後天的努力。他三十歲時在長沙為官,曾見嶽麓寺碑,次年又到廬山訪東林寺碑,且都題了名。元祐二年還用張萱畫六幅、徐浩書二帖與石夷庚換李邕的《多熱要葛粉帖》。證之其書法,二十四歲的臨桂龍隱岩題銘摩崖,略存氣勢,全無自成一家的影子;三十歲時的《步輦圖》題跋,亦使人深感天資實遜學力。
米老狡獪,偶爾自誇也在情理中,正如前人所雲“高標自置”。米芾自敘學書經常會有些故弄玄虛,譬如對皇帝則稱“臣自幼便學顏行”。但是米芾的成功完全來自後天的苦練,絲毫沒有取巧的成分,米芾每天臨池不輟,舉兩條史料為證:“一日不書,便覺思澀,想古人未嘗半刻廢書也。”“智永硯成臼,乃能到右軍(王羲之),若穿透始到鐘(繇)、索(靖)也,可永勉之。”他兒子米友仁說他甚至大年初一也不忘寫字。(據孫祖白《米芾米友仁》)。米芾富於收藏,宦游外出時,往往隨其所往,在座船上大書一旗“米家書畫船”。
  米芾晚年居潤州丹徒(今屬江蘇),有山林堂。故名其詩文集為《山林集》,有一百卷,現大多散佚。如今傳世有《寶晉英光集》。米芾能書又能詩,詩稱意格,高遠傑出,自成一家。嘗寫詩投許沖元,自言“不襲人一句,生平亦未錄一篇投豪貴”,別具一格為其長,刻意求異為其短。
  米芾畫跡不存在于世,米芾自著的《畫史》記錄了他收藏、品鑒古畫以及自己對繪畫的偏好、審美情趣、創作心得等。這應該是研究他的繪畫的最好依據。
米芾的成功在於通過某種墨戲的態度和母題選擇達到了他認可的文人趣味。米芾意識到改變傳統的繪畫程式和技術標準來達到新的趣味的目的。究其原因:米芾首先是一個收藏宏富的收藏家,鑒定家,對歷代繪畫的優劣得失了然於胸,更多考慮的是繪畫本體的內容;而蘇軾首先是一代文豪,然後才以業餘愛好者的身份來發表他的繪畫觀,較多地以詩(文學)的標準來衡量、要求繪畫,固然不乏真知灼見,但終究與畫隔了一層。
  所以後人多是把米芾當作畫家,把蘇軾當作美術理論家來看的。心中叨念的是蘇軾的畫論,而手中實踐的卻是米家雲山,儘管蘇軾有畫傳世而米芾一無所有。作為歷史研究,不能不指出米芾的美術思想遠比蘇軾超出他們所處的那個時代。
其子米友仁書法繼承家風,亦為一代書家。
  藝術特點
米芾對書法的分佈、結構、用筆,有著他獨到的體會。要求“穩不俗、險不怪、老不枯、潤不肥”,大概薑夔所記的“無垂不縮,無往不收”也是此意。即要求在變化中達到統一,把裹與藏、肥與瘦、疏與密、簡與繁等對立因素融合起來,也就是“骨筋、皮肉、脂澤、風神俱全,猶如一佳士也”。章法上,重視整體氣韻,兼顧細節的完美,成竹在胸,書寫過程中隨遇而變,獨出機巧。
  米芾的用筆特點,主要是善於在正側、偃仰、向背、轉折、頓挫中形成飄逸超邁的氣勢、沉著痛快的風格。字的起筆往往頗重,到中間稍輕,遇到轉折時提筆側鋒直轉而下。捺筆的變化也很多,下筆的著重點有時在起筆,有時在落筆,有時卻在一筆的中間,對於較長的橫畫還有一波三折。勾也富有特色。
  米芾的書法中常有側傾的體勢,欲左先右,欲揚先抑,都是為了增加跌宕跳躍的風姿、駿快飛揚的神氣,以幾十年集古字的渾厚功底作前提,故而出於天真自然,絕不矯揉造作。學米芾者,即使近水樓臺如者也不免有失“艱狂”。宋、元以來,論米芾法書,大概可區分為兩種態度:一種是褒而不貶,推崇甚高;一種是有褒有貶,而褒的成分居多。持第一種態度的,可以蘇軾為代表。
  藝術成就
米芾作為北宋著名的畫家,處在一個文人畫的成熟時代,其繪畫題材十分廣泛,人物、山水、松石、梅、蘭、竹、菊無所不畫;米芾在山水畫上成就最大,但他不喜歡危峰高聳、層巒疊嶂的北方山水,更欣賞的是江南水鄉瞬息萬變的“煙雲霧景”,“天真平淡”,“不裝巧趣”的風貌;所以米芾在藝術風格裡追求的是自然。他所創造的“米氏雲山”都是信筆作來,煙雲掩映。
  米芾的書法在宋四家中,列蘇東坡和黃庭堅之後,蔡襄之前。然如果不論蘇東坡一代文宗的地位和黃庭堅作為江西詩派的領袖的影響,但就書法一門藝術而言,米芾傳統功力最為深厚,尤其是行書,實出二者之右。
  明代董其昌《畫禪室隨筆》謂:“吾嘗評米字,以為宋朝第一,畢竟出於東坡之上。即米顛書自率更得之,晚年一變,有冰寒于水之奇。”皇帝的詢問書法,米芾自稱自己是“刷字”,明裡自謙而實點到精要之處,"刷字",體現他用筆迅疾而勁健,盡心盡勢盡力。他的書法作品,大至詩帖,小至尺牘、題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縱變幻,雄健清新的特點。 從現存的近六十幅米芾的手跡來看,"刷"這一個字正將米字的神采活脫脫地表現出來,無怪乎蘇東坡說:"米書超逸入神。"又說"海岳平生篆、隸、真、行、草書,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當與鐘王並行。非但不愧而已。"米芾的書法影響深遠,尤在明末,學者甚眾,像文徵明、祝允明、陳淳、徐渭、王覺斯、傅山這樣的大家也莫不從米子中取一"心經",這種影響一直延續到如今。
  米芾除書法達到極高的水準外,其書論也頗多。著有《書史》、《海岳名言》、《寶章待訪錄》、《評字帖》等。顯示了他卓越的膽識和精到的鑒賞力,對前人多有譏貶,然決不因襲古人語,為歷代書家所重,但過頭話也不少,誚顏柳、貶旭素,苛刻求疵。
  米芾傳世墨蹟主要有《苕溪詩卷》、《蜀素帖》、《方圓庵記》、《天馬賦》等,而翰劄小品尤多。
  米芾擅水墨山水,人稱“米氏雲山”,但米芾畫跡不存在於世。但如今唯一能見到的,也很難說是真正意義上的“米畫”——《珊瑚筆架圖》,畫一珊瑚筆架,架左書“金坐”二字。然後再加上米點和題款,米家山水便赫然而出。米芾以畫代筆,頗有意趣。
  作品賞析
米芾今所留存於世的大多為小字,大字的僅有現藏上海博物館的《多景樓詩》、東京國立藝術館的《虹縣詩》、北京故宮博物院的《研山銘》。
  《研山銘》
《研山銘》手卷,水墨紙本,高36釐米,長138釐米,分三段。第一段為米芾用南唐澄心堂紙書寫三十九個行書大字:“研山銘五色水浮昆侖潭在頂出黑雲掛龍怪爍電痕下震霆澤厚坤極變化闔道門寶晉山前軒書。”在運筆上剛勁強健,具奔騰之勢,筋雄骨毅,變化無窮。結字上,自由放達,傾側之中含穩重,因而端莊之中婀娜多姿,較之《多景樓詩》、《虹縣詩》少些飛白靈動,更具剛勁、奔騰、沉頓雄快,乃米書成熟之作,為米芾書法中之精品。啟功先生賦詩贊曰:“羨煞襄陽一枝筆,玲瓏八面寫秋深。”
  此卷第二段繪研山圖,用篆書題款為:“寶晉齋研山圖不假雕飾,渾然天成”。“研山”是一塊山形硯臺,在研山奇石圖的各部位,用隸書標明:“華蓋峰、月嚴、方壇、翠巒、玉筍下洞口、下洞三折通上洞、予嘗神遊於其間、龍池、遇天欲雨則津潤、滴水小許在池內、經旬不竭。”
  第三段為米芾之子米友仁的行書題識:“右研山銘,先臣芾真跡,臣米友仁鑒定恭跋。”米芾外甥金代王庭筠題跋:“鳥跡雀形,字意極古,變志萬狀,筆底有神,黃華老人王庭筠。”清代尤長筆法的書畫家陳浩題作雋永的跋尾:“研山銘為李後主舊物,米老平生好石,獲此一奇而銘,以傳之。宣其書跡之尤奇也,昔董思翁極崇仰米書,而微嫌其不淡然。米書之妙,在得勢如天馬行空,不可控勒,故獨能雄視千古,正不必徒從淡求之。落此卷則樸拙疏瘦,豈其得意時心手兩忘,偶然而得之耶,使思翁見之,當別說矣。乾隆戊子十一月,昌平陳浩題。”日本前首相犬養毅題迎首:“鳶飛魚躍”。
  鈐印有:內府書印(三次)、宣和、雙龍圓印、紹興,賈似道的“長”、“悅生”(二次)、於騰、味腴軒、于騰私印、東海郯人、受麟(二次)、受麟私印、飛卿、石禪莩子、石甫、湘石過眼。周於禮印、立崖、陳浩之印、七十四翁、夢德星庵、夢廬審定真跡、玉堂柯氏九思私印等23方。著錄于《南村綴耕錄》元•陶宗儀卷六刻《寶晉齋研山圖》、《明•張醜真跡目錄》、陳繼儒《妮古錄》、《中華五千年文物集刊》、《歷代著錄法書目》、《中國書法史》、《有鄰大觀》、《書道全集第十五卷》、《中國書法全集》、《米芾墨蹟三種》、《米芾、米友仁》、《宋四家書法字典》、《米芾書法藝術》、《歷代書法論文選》、《行書編》、《中國書畫全書•第四冊》、《中國行書大字典》、《中國書畫》等18部書籍。
  此手卷流傳有序,曾經入北宋、南宋宮廷。南宋理宗時被右承相賈似道收藏。遞傳到元代,被元代最負盛名的書畫鑒藏家柯九思收藏。
清代雍正年間,被書畫鑒賞家,四川成都知府于騰收藏。
由於歷史的原因,此卷不幸流落到東瀛,被日本有鄰博物館收藏。
  看過中貿聖佳國際拍賣公司由境外徵集請回北京的米芾《研山銘》書法原作後,啟功先生說:“能在中國的北京看到米芾的《研山銘》,飽了眼福。過去看《研山銘》的照片高興,臨《研山銘》高興。今天我90多歲了,看到了真的《研山銘》原作,是眼福啊!能多看幾天就多看幾天。”
  《蜀素帖》
《蜀素帖》,亦稱《擬古詩帖》,墨蹟絹本,行書。縱29.7釐米,橫284.3釐米;書于宋哲宗元祐三年(1088),米芾三十八歲時,共書自作各體詩八首,計71行658字,署黻款。
   “蜀素”是北宋時四川造的質地精良絲綢織物,上織有烏絲欄,製作講究。有個叫邵子中的人把一段蜀素裝裱成卷,以待名家留下墨寶,因為絲綢織品的紋羅粗糙,滯澀難寫,故非功力深厚者不敢問津。《蜀素帖》經宋代湖州(浙江吳興)郡守林希收藏二十年後,一直到北宋元祐三年八月,米芾立林希邀請,結伴遊覽太湖近郊的苕溪,林希取出珍藏的蜀素卷,請米芾書寫,米芾才膽過人,當仁不讓,一口氣寫了自作的八首詩。卷中數詩均是當時記遊或送行之作。卷末款署“元祐戉辰,九月二十三日,溪堂米黻記”。
  《蜀素帖》書于烏絲欄內,但氣勢絲毫不受局限,率意放縱,用筆俊邁,筆勢飛動,提按轉折挑,曲盡變化。《擬古》二首尚出以行惜,愈到後面愈飛動灑脫,神采超逸。米芾用筆喜"八面出鋒",變化莫測。此帖用筆多變,正側藏露,長短粗細,體態萬千,充分體現了他“刷字”的獨特風格。因蜀素粗糙,書時全力以赴,故董其昌在《蜀素帖》後跋曰:“此卷如獅子搏象,以全力赴之,當為生平合作”。 另外,由於絲綢織品不易受墨而出現了較多的枯筆,使通篇墨色有濃有淡,如渴驥奔泉,更覺精彩動人。
  《虹縣詩卷》
《虹縣詩卷》系米芾撰、書的兩首七言詩的大字行書法帖。紙本墨蹟卷,共37行,每行2、3字不等。米芾傳世作品中,大字書法很少,大字也非米芾所長,米芾嘗自稱其書為“刷字”,這一點在他的大字中表現得比較明顯。該帖輕重緩急,節奏感極強,用墨則幹濕濃淡,渾然一體,得天成之趣。
如起首“虹縣舊題雲快霽一天清淑”11字,一氣呵成,筆雖幹而不散。帖後有金大定13年劉仲遊跋。今有影印本行世。[8]
  釋文:
虹縣舊題雲
快霽一天清淑氣 健帆千里碧榆風
滿舡書畫同明月 十日隨花窈窕中
再題
碧榆綠柳舊游中 華髮蒼顏未退翁
天使殘年司筆研 聖智小學是家風
長安又到人徒老 吾道何時定複東
題柱扁舟真老矣 竟無事業奏膚公
此卷為米芾途經風光明媚的虹縣(今安徽泗縣)時,揮毫寫就的自作詩。米芾的大字行書傳世極少,而這件又是其最晚年的大字代表作,因而十分珍貴。
  以假亂真
米芾的書畫水準很高,尤其臨摹功夫很深,我們現今看到的“二王”的一些作品,都不是“真跡”,而是米芾的仿製品。傳說,有一次,一個書畫商人拿著一幅唐人的真跡,扣開了米芾的大門,有意要賣給米芾。價錢有點高。米芾說,你先放這裡,五天后你再來,我若要,你把錢拿走;我若不要,你把畫拿走。米芾說完,商人走了。到了第七天,商人來了。米芾說,畫我看了,不錯,價錢太高,你又不讓價,就請你把畫拿走吧,說著把畫打開,並說,你看好,是不是這張畫。商人客氣地答道:沒錯,是是是。商人把畫拿走了。第二天,商人拿著畫又來了,
一見面米芾就笑著說,我知道你今天准來,有朋友請我,我都沒去,在這兒等你。商人心裡馬上明白了,說:是我眼拙,把您的臨本拿走了,今天特來奉還。米芾大笑道:你不來找我,我也一定會去找你,你拿走了臨本,我心裡特別高興,有一種說不出的愉快,好了,原本你拿走,臨本還給我。商人取起原本真跡,臨本還給米芾。米芾拿此事在朋友中敘說,每次都笑得前仰後合。
《蜀素帖》明代歸項元汴、董其昌、吳廷等著名收藏家珍藏,清代落入高士奇、王鴻緒、傅恒之手,後入清內府,現存臺灣故宮博物院。
  《苕溪詩卷》
米芾書,紙本,行書,縱30.3釐米,橫189.5釐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全卷35行,共394字,末署年款“元戊辰八月八日作”,知作于宋哲宗元祐三年戊辰(西元1088年),時米芾38歲。開首有句“將之苕溪戲作呈諸友,襄陽漫仕黻”。知所書為自撰詩,共6首。
此卷用筆中鋒直下,濃纖兼出,落筆迅疾,縱橫恣肆。尤其運鋒,正、側、藏、露變化豐富,點畫波折過渡連貫,提按起伏自然超逸,毫無雕琢之痕。其結體舒暢,中宮微斂,保持了重心的平衡。同時長畫縱橫,舒展自如,富抑揚起伏變化。通篇字體微向左傾,多攲側之勢,於險勁中求平夷。全卷書風真率自然,痛快淋漓,變化有致,逸趣盎然,反映了米芾中年書的典型面貌。吳其貞《書畫記》評此帖曰:“運筆瀟灑,結構舒暢,蓋教顏魯公化公者。”道出了此書宗法顏真卿又自出新意的藝術特色。
  此卷末有其子米友仁跋:“右呈諸友等詩,先臣芾真足跡,臣米友仁鑒定恭跋。”後紙另有明李東陽跋。據鑒藏印記,知此帖曾藏入南宋紹興內府,明楊士奇、陸水村、項元汴諸家,後入清乾隆內府,並刻入《三希堂法帖》。
  釋文:苕溪詩帖。將之苕溪,戲作呈諸友。襄陽漫仕黻。松竹留因夏,溪山去為秋。久賡白雪詠,更度采菱謳。縷會(此字誤書旁注蔔乃點去符號)玉鱸堆案,團金橘滿洲。水宮無限景,載與謝公遊。半歲依修竹,三時看好花。懶傾惠泉酒,點盡壑源茶。主席多同好,群峰伴不嘩。朝來還蠹簡,便起故巢嗟。余居半歲,諸公載酒不輟。而餘以疾,每約置膳清話而已,複借書劉、李,週三姓。好懶難辭友,知窮豈念通。貧非理生拙,病覺養心功 。小圃能留客,青冥不厭鴻。秋帆尋賀老,載酒過江東。仕倦成流落, 遊頻慣轉蓬。熱來隨意住,涼至逐緣東。入境親疏集,他鄉彼此同。暖衣兼食飽,但覺愧梁鴻。旅食緣交駐,浮家為興來。句留荊水話,襟向卞峰開。過剡如尋戴,游梁定賦枚。漁歌堪畫處,又有魯公陪。密友從春拆,紅薇過夏榮。團枝殊自得,顧我若含情。漫有蘭隨色,甯無石對聲。卻憐皎皎月,依舊滿舡行。元祐戊辰八月八日作。
  趣聞軼事
  裝癲索硯
米芾喜愛硯臺至深,為了一台硯,即使在皇帝面前也不顧大雅。一次宋徽宗讓米芾以兩韻詩草書禦屏,實際上也想見識一下米芾的書法,因為宋徽宗也是一個大書法家,他創造的“瘦金體”也是很有名氣的。米芾筆走龍蛇,從上而下其直如線,宋徽宗看後覺得果然名不虛傳,大加讚賞。米芾看到皇上高興,隨即將皇上心愛的硯臺裝入懷中,墨汁四處飛濺,並告皇帝:此硯臣已用過,皇上不能再用,請您就賜予我吧?皇帝看他如此喜愛此硯,又愛惜其書法,不覺大笑,將硯賜之。米芾愛硯之深,將硯比做自己的頭,抱著所愛之硯曾共眠數日。他愛硯不僅僅是為了賞硯,而是不斷地加以研究,他對各種硯臺的產地、色澤、細潤、工藝都作了論述,並著有《硯史》一書,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經驗。
  米芾拜石
[2]米芾一生非常喜歡把玩異石硯臺,有時到了癡迷之態。據《梁溪漫志》記載:他在安徽無為做官時,聽說濡須河邊有一塊奇形怪石,當時人們出於迷信,以為神仙之石,不敢妄加擅動,怕招來不測,而米芾立刻派人將其搬進自己的寓所,擺好供桌,上好供品,向怪石下拜,念念有詞:我想見到石兄已經二十年了,相見恨晚。此事日後被傳了出去,由於有失官方體面,被人彈劾而罷了官。但米芾一向把官階看的並不很重,因此也不怎麼感到後悔,後來就作了《拜石圖》。作此圖的意圖也許是為了向他人展示一種內心的不滿。李東陽在《懷麓堂集》時說:“南州怪石不為奇,士有好奇心欲醉。平生兩膝不著地,石業受之無愧色。”這裡可以看出米芾對玩石的投入與對傲岸不屈的剛直個性。大有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情懷,並開創了玩石的先河。
  拜石這一事件,給了我們一個瘋瘋癲癲的米芾,但是事實上他並不是真瘋,而是真正的大智若愚,這從他的很多實例上都可以看出,米芾的書法造詣很深,徽宗很喜歡他的書法,經常招他進宮寫字,有一次他給皇上寫完字後,非常喜歡皇上的御用硯臺,便對徽宗說:“皇帝的硯臺不能給庶民用,而如今皇帝的硯臺被我用過了,臣子是低等的,既然這硯臺已經被我玷污了,皇上就送給我吧”[9]。皇帝很不捨得的剛把好的說出口,米芾害怕皇帝後悔,抓著硯臺就揣在懷裡跑了,墨水都沒來得及洗,搞得全身是墨水。此外,米芾也是一個關心國家的人,他裝傻並不是完全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得到利益。這就要說到他拜石的真正“內幕”了,石頭質地堅固、脆硬,由於這一品質,它出如今畫家的畫筆下,被畫家所愛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米芾能瘋到見石就拜還是值得懷疑的,那為什麼只有在無為有記載說他認石為兄,《名畫的創造者》是這樣說的:“米芾知無為軍後,為官清正,但是他的上司知州則是一個搜刮民財的老手,把地方百姓搞得民怨鼎沸,人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面老鼠,米芾非常瞧不起這位知州大人,與其沒有私人交往,但是,按照宋朝的規矩,每逢單日就要到州衙去參拜州官。這使米芾很不舒坦。想來想去,米芾想了個辦法。平口米芾喜愛收藏,也收集了一些奇石異物。他讓自己的書僮秦禮擺上那些石頭和異物,自己穿上朝服,對石頭拜了幾拜。米芾拜石的時候,嘴裡還念念有辭“我參拜無知的石頭,因為石頭是乾淨的,也不拜你骯髒的面老鼠。”米芾拜過石頭後,心情好受了許多,然後再到州衙去議事。從這兒以後,米芾每逢單日,就參拜石頭”。
  《滿庭芳》的由來
蘇軾將密雲龍奉為至寶。除了“四學士”和廖正一,另一位書畫名家米芾,也是蘇軾的座上客。元祐四年(1089),蘇軾出任杭州太守,途經揚州時,曾召米芾前來相見。蘇軾再次拿出“密雲龍”,與他共用。米芾則為此曾寫下《滿庭芳》,詞題就叫《詠茶》。不言而喻,詞中的“美盼”“嬌鬟”就是朝雲,這一年她二十六七歲,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為光豔動人的時刻。只見她在簾外燃起小爐,輕輕倒進瓶中專用的泉水,不一會兒,紫色的沙甌裡色如玉乳,輕濤微翻。朝雲輕挽翠袖,“穩步紅蓮”,恭恭敬敬地將茶獻到客人面前,素有“米癲”之稱的青年米芾早已既醉又癲,愁妒齊翻。直到朝雲歌聲響起,他才再度清醒,止不住對她頻頻顧盼,心生豔羨,直到曲終人散,他依然“欲去且留連”……
  早期書畫簽名
他的書畫作品多為人所收藏。今人恰恰可以從他自己的書畫題簽上發現“芾”的讀音。原來,米芾早先簽名都寫作“黻”字,而“黻”字只有一個讀音,即念作“fú”(夫)。米芾在自己寫的《〈王子敬帖〉跋》中說:“崇甯元年(1102年)五月十五日,易跋手裝,時以芾字行,適一紀。”一紀就是12年,從崇甯元年往前推算12年,即為元祐六年(1091年),這年米芾41歲。也就是說,元祐六年(1091年)米芾41歲時,才改稱米黻為米芾,這個“芾”是由“黻”改來的,自然應當讀作“fú”(夫)。與“fèi”(肺)音毫不相干。《人民日報海外版》(2003年04月18日第二版)
  米芾之潔癖
世傳米芾有潔疾,初未詳其然,後得芾一帖雲:“朝靴偶為他人所持,心甚惡之,因屢洗,遂損不可穿。”以此得潔之理。靴且屢洗,餘可知矣。又芾方擇婿,會建康段拂字去塵,芾釋之曰:“既拂矣,而又去塵,真吾婿也。”以女妻之。
  米公祠
米公祠,原名寶晉齋,位於無城內,是北宋著名書畫家米芾于宋徽宗崇甯年間守無為軍時所建。米芾(1051-1107年)字元章,祖籍由山西太原遷居湖北襄陽,人稱“米襄陽”。他為官清廉,勤政愛民,時人感其德政,在他離任去世後,于米公軍邸的舊址上建米公祠以示紀念。米芾崇尚晉人法帖與名畫,廣為搜求,不惜耗費巨金。相傳他得王羲之的《王略帖》、王獻之的《中秋帖》、謝安《八月五日帖》及顧愷之的名畫《淨名天女》,戴逵的名畫《觀音》等真跡後將自己的書齋題名為“寶晉齋”,並將收藏的晉人法帖勒石上碑,稱《寶晉齋貼》。後遭兵火,石刻殘損,繼任無為軍守葛祜之據米芾拓本重刻,與米刻殘石同置官署,後來曹之格任無為通判,又重新摹刻,並增家藏晉帖,及米芾書法多種於鹹淳四年(1168年)刻成,名為《寶晉齋法帖》是帖共十卷,第一至第五卷除米刻謝安《八月五日帖》與王獻之《中秋帖》外,全是王羲之書;第六、七兩卷為王獻之書;第八卷為王羲之四子書;第九、十兩卷為米芾書。原刻至近代又毀於兵火。只有米芾篆書《宋真宗禦制文宣王贊》因在學宮戟門,且埋在地下,才保存下來。
[6]時值北宋崇寧三年(1104年),他將3種法帖摹刻上石,並于“寶晉齋”前掘池建亭,即墨池、投硯亭。他公餘之暇在此讀書揮毫,還在公署西側立一形如老翁之石,每天抱笏揖拜,時人以為怪癖,故稱此石為“拜石”。原齋毀於兵火,後多次重建,光緒丁醜知縣王峻,建米公祠3楹,門居中,于池之左右蓋耳房3間,環池循勢壘假山,並搜集米公遺刻“墨池”、“畫菜”2碑和其它石刻入祠內。
  如今,米公祠所藏碑刻較前為多,主要是晉唐以下歷代名家書刻,計一百四十多方,出自五十餘位書家之手。有徐楷、鐘紹京、蘇軾、米芾、黃庭堅、蔡襄、趙佶、趙孟頫、唐寅、祝允明、文征明、沈周、王守仁、王士禎、文天祥、梁同書、成親王等人的法帖。行、草、篆、楷各種書體無不具備,各種流派爭妍鬥豔,各種風格,盡呈異彩,令人敬羨不已。米公祠作為全省重點文保護單位,它以豐富的歷史文化內涵享譽國內外,尤其在東南亞、日本等國較有影響,每年吸引眾多的遊客前來尋訪。
  詩詞鑒賞
  蝶戀花•海岱樓玩月作
千古漣漪清絕地。
海岱樓高,下瞰秦淮尾。
水浸碧天天似水。
廣寒宮闕人間世。
靄靄春和生海市。
鼇戴三山,頃刻隨輪至。
寶月圓時多異氣。
夜光一顆千金貴。
  “玩月”亦即賞月。這首詞是作者知漣水軍期間,登當地名樓——海岱樓賞月時的感懷之作。詞的上片,首先從海岱樓所處的地理位置入手。
“千古”一句,總寫漣水全境形勝之處。漣水為水鄉,當時境內有中漣、西漣、東漣諸水,黃河奪淮入海亦經此地,且東瀕大海,北臨運河,水鄉清絕,故以“漣漪”稱之。然後特出一筆,寫海岱樓高,拔地而起,“下瞰秦淮尾”,以誇張之筆,極寫此樓之高。
“水浸”二句承“下瞰”而來,轉寫水中浸沉著的碧天;然後又由如水的碧天聯想到“廣寒宮闕”,接觸到“月”,從而為下片寫月出作好鋪墊。“廣寒宮”,非實寫,是由水中碧天聯想而來。上片用筆,皆“人間世”三字上凝結,“廣寒宮”也是為修飾“人間世”而出現的。
詞的下片寫“玩月”。但首句卻不去寫月,而是寫“海市”。“海市”即我們常說的“海市蜃樓”,晉伏琛《三齊略記》和宋沈括《夢溪筆談》等文獻都曾敘述過“海市”的繁華熱鬧。但這首詞中的“海市”乃是虛寫,實際上只是寫海,從而為月出再次作輔墊。如此再三鋪墊之後,終至,“鼇戴三山,頃刻隨輪至。”鼇戴三山,系我國古代神話。“三山”,指海中的仙山方壺(一曰方丈)、瀛洲、蓬萊,山下皆有巨鼇(大龜)“舉首而戴(頂)之”,“三山”因此不再漂鈣動(詳見《列子。湯問》)。“輪”指月亮。
  米芾這兩句寫月出,倒不像前人那樣直截了當,表面看來是寫“三山”隨月輪而至,似以寫“三山”為主。實際上還是寫月,“三山”只是作為月的被動物出現的,月未出時“三山”暗,月出則“三山”明,好像頃刻之間來到眼底。這是一種借此寫彼的筆法。這兩句不僅充滿了神話色彩,而且寫得神采飛動,“頃刻”一詞,寫月輪出海,淩厲之至,神氣倍生。而最後兩句:“寶月圓時多異氣,夜光一顆千金貴。”則是真正寫“玩月”“夜光”,指月亮。夜光又為珠名,故以“一顆千金貴”稱述之,這是巧借同名之珠以讚美圓月之可貴。這兩句,前句重其“異”,後句重其“貴”。因其“異”,始見其“貴”。古人把月視為群陰之宗,崇拜備至。這兩句包含著作者對於月的種種幻想與評價。
這首詞氣魄宏大,選材造語奔逸絕塵,給人以玲瓏聖潔之惑。如“鼇戴”兩句尤為沉著飛翥,有超逸之妙。此詞風格堪稱豪放,深得蘇軾、王安石等大家的賞識。
  水調歌頭•中秋
砧聲送風急,蟋蟀思高秋。
我來對景,不學宋玉解悲愁。
收拾淒涼興況,分付尊中醽醁錄,倍覺不勝幽。
自有多情處,明月掛南樓。
悵襟懷,橫玉笛,韻悠悠。
清時良夜,借我此地倒金甌。
可愛一天風物,遍倚欄幹十二,宇宙若萍浮。
醉困不知醒,欹枕臥江流。
  此詞寫中秋之夜,借中秋賞月之機,表白了詞人為人的高潔,也流露了他對“從仕數困”的些許幽恨。全篇用筆空靈回蕩,而自有清景無限,清趣無窮,表現出米芾“為文奇險,不蹈襲前人軌轍”的特有風格。
米芾寫中秋賞月,卻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撇開月亮,先寫自己晚來的秋意感受。“砧聲送風急,蟋蟀思高秋”,古人有秋夜擣衣,遠寄征人的習俗,砧上擣衣之聲表明氣候轉寒了。牆邊蟋蟀鳴叫,亦是觸發人們秋思的。李賀《秋來》詩雲:“桐風驚心壯士苦,衰燈絡緯啼寒素。”米芾這兩句著重寫自己的直覺,他是先聽到急促的砧聲而後感到颯颯秋風之來臨,因此,才覺得仿佛是砧聲送來了秋風。同樣,他是先聽到蟋蟀悲鳴,而後才意識到時令已屆高秋了。
  接著米芾說:“我來對景,不學宋玉解悲秋”,表現出他的曠逸豪宕的襟懷。他這句抝折剛健之筆使文氣為之一振。因為砧聲和蟋蟀等秋聲,畢竟要給人帶來一種淒涼的秋意,而倔強的詞人不願受其困擾。所以,接著他要“收拾淒涼興況,分付尊中醽醁”了。
  可是“淒涼興況”偏不那麼容易收拾,酒後反而心裡加倍感到不勝其幽僻孤獨。才說“不學宋玉解悲愁”,強作精神,是一揚,這裡“倍覺不勝幽”,卻是一跌,如此一來,作者聞秋聲而引起的內心感情上的波瀾起伏,就充分表露了出來。
  “自有多情處,明月掛南樓。”就這個時候,一輪明月出來了。月到中秋分外明,此時,明月以它皎潔的光輝,把宇宙幻化為一個銀色的世界,也把作者從低沉壓抑的情緒中解救出來,於是詞筆又一振。
  至此,詞人才托出一輪中秋月點明題意。“多情”二字是詞人的感情幾經折騰之後說出的,極其真切自然,使人感到明月的確多情。反復渲染中秋節令的秋意,從反面為出月鋪墊,以“自有”二字轉折,使一輪明月千呼萬喚始出來,用筆頗為奇妙。
  下片寫賞月時自己月光下“橫玉笛”、“倒金甌”、“倚欄幹”乃至“醉困不知醒”的情景。“悵襟懷”的“悵”字承接上下片,巧妙過渡,既照應上片“不勝幽”的“淒涼興況”,又啟下片的賞月遣懷。
  “橫玉笛,韻悠悠”,玉笛聲本富有優美情韻的,而大放光明的中秋月下吹奏,那更是妙不可言,可是詞人馬上想到要借此清時良夜,痛痛快快大飲一場。
“遍倚欄幹十二”,說明他賞月時間之長,賞覽興致之高,於是他不由神與物游,生髮出對宇宙對人生的遐想。
  洞庭芳•詠茶
雅燕飛觴,清談揮麈,使君高會群賢。
密雲雙鳳,初破縷金團。
外爐煙自動,開瓶試、一品香泉。
輕濤起,香生玉乳,雪濺紫甌圓。
嬌鬟,宜美盼,雙擎翠袖,穩步紅蓮。
座中客翻愁,酒醒歌闌。
點上紗籠畫燭,花驄弄、月影當軒。
頻相顧,餘歡未盡,欲去且留連。
  這是一首饒有情韻的詠茶詞,上片詠宴集烹茶,細緻優雅;下片引入情事,兼寫捧茶之人。
  上片前三句寫群賢高會宴飲的情狀,為下文詠茶作鋪墊。“雅燕”,即雅宴,高雅的宴會。“飛觴”,舉杯飲酒。觴,古代盛酒器,呈雀形,稱羽觴,故謂舉觴為飛觴。揮麈清淡,本魏晉名士風習,常執麈尾(拂塵),揮動以助談興。如《晉書。王衍傳》謂衍“終日清談,……每捉玉柄麈尾”。“使君”,對州郡長官的尊稱。這裡當指周熟仁。此三句既點出主人風姿之高雅,又點明宴集之盛大,群賢之脫俗,為寫品茗助興作好了輔墊。“密雲”二句入題。“密雲”,茶名,又名密雲龍、密雲團。“雙鳳”,茶名,即雙鳳團。“密雲”、“雙鳳”皆珍貴的茶餅。“破”,謂擘開茶餅。“縷金團”等名茶皆為貢品,皇帝又每以分賜大臣,即所謂“賜茶”。“外”二句,寫生爐子煮水。
  古人煮茶,非常講究選水。揚水江南水,有“天下第一泉”之號,詞中的“一品香泉”,也許就是指這最佳的泉水。“輕濤”三句,細寫烹茶的情狀。宋人很講究煮茶的方法:把泉水倒進茶瓶,用風爐加熱,小沸即可(即術語的“蟹眼”),再把研碎了的茶葉投入,便有白色泡沫浮茶湯上面,稱為“玉乳”、“雪花乳”,然後輕輕攪拌,便可斟飲。
  望海樓
雲間鐵甕近青天,縹緲飛樓百尺連。
三峽江聲流筆底, 六朝帆影落樽前。
幾番畫角催紅日,無事滄洲起白煙。
忽憶賞心何處是? 春風秋月兩茫然。
  首聯是主畫面——望海樓。為了襯托望海樓之高,先寫鎮江城,“雲間”和“近青天”極寫其高峻,這就為百尺望海危樓打下堅實的基礎。樓而能飛,是因為屋簷翹起,如五色雉飛翔,“縹緲”則有仙境的意味。
頷聯寫近景——長江,是這首詩中最精彩的一聯。詩人好像是一邊喝酒,一邊畫畫,一邊吟詩,長江夾著三峽的濤聲從筆底流過,杯中六朝的帆影連同酒一起喝下,不禁詩畫之興大作,一邊畫出片片白帆,一邊吟出這句詩。頸聯寫遠景——紅日、白煙。夕陽在嗚嗚的畫角的催促下漸漸下沉,遠處幽靜的江邊彌漫著白煙。這裡不乏有“長河落日圓”和“煙波江上使人愁”的意境。
  米芾墓
清遠市清新縣文化部門在進行文物普查時,偶然發現北宋大書法家米芾的墓葬。該墓是米芾的衣冠塚,還是真墓?還需要進一步考證。
  始修於元末或明初
廣東省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清遠市民間文藝家協會副主席高峰介紹,清新縣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員在該縣秦皇山一帶考察時,偶然發現一座古墓,墓碑上刻有“米元章”3個石刻大字,這引起了專家們極大的興趣。經初步查實,這正是北宋著名大書法家米芾的墓葬。
古墓的石碑上記載著:“大宋太祖考內閣大學士諱芾字元章米府君大人、妣誥封一品夫人米母念六娘鄭氏夫人合葬墓。”該墓於清宣統三年(1911年),由米氏後裔重修。
經查閱民國版《清遠縣誌》記載:清遠境內的湴塘村米氏,“乃芾裔也,芾十世孫由襄陽于元世遷居湴塘(今清遠境內)”,有族譜記載。
據清新縣光緒年間編寫的《米氏族譜》手抄本記載,“太祖諱芾字元章……太祖婆鄭氏念六娘,生子友仁,合葬在獺凹背。”到了米芾第十世孫,從湖北襄陽南遷到今天的清遠湴塘村,開創了清遠米氏700年的家族史。高峰推測,清遠的米芾墓可能始修於元末或明初,清代多次重修,清新縣湴塘村的米氏族人,是米芾的嫡系後人。
  曾遭盜挖
此前,北宋米芾墓一直被認為是在今天的江蘇省鎮江市鶴林寺西南黃鶴山北坡下,1984年,鎮江市政府對米芾墓進行了重修。此次在清遠發現的米芾墓是衣冠塚,還是真墓?這是文史專家們追尋的問題。
清遠文史專家在向當地群眾進行調查時瞭解到,10多年前,清遠米芾墓曾遭人盜挖過。盜墓者以為墓中藏有大量金銀財寶,但一直挖到裝有逝者骨殖的“金塔(瓦罐)”,也沒有挖到值錢的寶貝。數十天后,米氏後人發現祖墓被盜,於是捐資重修。
當年參與重修祖墓的老人回憶,在米芾墓的第一層安放了一個“金塔”,而“金塔”下約0.5米的第二層,才安放有米芾生前的玉佩腰帶,如今,玉佩腰帶被村民取重播在家中珍藏。墓的第三層則安放了一塊瓦片,瓦片上畫有埋葬祖先骨殖的地圖。
  骨殖真墓
高峰說:“如果村民所說的情況屬實,則清遠米芾墓很可能是埋有米芾骨殖的真墓。”支撐這一觀點的理由是:一是根據南方衣冠塚的特點,在“金塔”中會安放一塊寫著祖先生平及官銜的銅牌或銀牌,但清遠米芾墓中沒有發現銅牌或銀牌。
二是南方人在某個地方定居後,一般會回到原籍取走祖先的骨殖,到新的定居點重新安葬,清遠米芾墓很可能是後人將祖先骨殖遷葬到這裡。
三是據江蘇的文史專家嚴其林考證,米芾之子米友仁于南宋紹興年間,曾往南遷葬過米芾墓。這與清遠《米氏族譜》中記載的內容相符。
  米芾紀念館
米芾紀念館(米公祠),於1956 年被湖北省人民政府公佈為第一批省級重點文物保。該紀念館位於湖北省襄陽市樊城區沿江路的西段,原名 “ 米家庵 ” ,是紀念北宋書畫家、鑒賞家米芾而建的祠宇。米芾能詩文,擅書畫,精鑒別,與蔡襄、蘇軾、黃庭堅合稱宋代四大書法家。米公祠始建無考,《襄陽縣誌》載:元末明初毀於兵燹,明代曾重修,並由太子太保吏部尚書鄭繼之于萬曆四十七年(西元前 619 年)撰書《米氏世系碑》,記述米氏故里的沿革。
http://baike.baidu.com/view/69377.htm

台長: 阿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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