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在《孫子三論》之後評喬良、王湘穗合著的《超限戰》?
當然是如本臺前評<伊戰越戰化>所言:
美軍不讀或讀不通現代《孫子兵法》──中國《超限戰》嘛!不然就不會重蹈越戰、陷於伊拉克。
如果越戰失敗的教訓、是促使美軍新軍事改革的成功之母,並打勝了廿世紀末波灣戰爭,那此一成功的改革和勝戰、便成了廿一世紀初入侵伊拉克的失敗之父。
美軍不知「遊擊戰」在任何地方都能打,越南叢林行、中東沙漠當然也行。
<越戰症候群:陷於谷底的伊拉克美軍>中國時報 2007.06.26郭崇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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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souj/3/1289751850/20070701065543
《失敗學》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souj/3/1293763069/20070826064617
超限戰
超限戰一詞指利用非常規手段突破傳統戰爭的局限,對敵人造成嚴重打擊的一種准戰爭行爲,一般是由在軍事上較弱或處于劣勢的一方對比較強大的一方發動。“超限戰”可能的手段包括恐怖主義活動、對計算機網絡實施破壞等行爲,因此可以稱為國家恐怖主義。該詞最早出自1999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兩名空軍大校喬良、王湘穗合著的著作《超限戰》。
1999年《超限戰》出版後,隨即引起專家的關注並引發了不少討論,《超限戰》的英譯本在1999年當年就已出現,美國海軍學院還曾給作者來函,希望將之作爲該院正式教材。但由于該書是一本專業的軍事論著,因此當時並沒有引起公衆的廣泛注意。但是在出版兩年後就發生了911事件,應驗了作者對未來戰爭形態的預言,才使得中國公衆與媒體對該書産生了興趣,在國際軍事學術界也引發了更廣泛討論。
http://zh.wikipedia.org/wiki/%E8%B6%85%E9%99%90%E6%88%98
關于《超限戰》及其作者:
海灣戰爭之後美國人的戰爭方式和軍事理論幾乎成了各國軍隊競相仿效的對象,而本書作者則用他們潛心多年的研究成果,對此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質疑。
這是所謂世界上最先進的軍事理論,在前蘇聯解體後遇到的首次強力挑戰。提出這一挑戰的是兩位中國空軍的大校軍官。不過,這兩位軍官並不滿足于對別國的軍事理論說長道短,而是始終將自己的准星瞄在日益臨近的全球化時代及其戰爭這一更高目標上。作者以充滿靈感的語言、精深獨到的見解、邏輯縝密的思考,向我們描繪出一幅即將伴隨新世紀出現的廣義戰爭的圖景,其結論和言判令人警醒。
在此前提下,作者提出了因應新型戰爭的對策——超限戰。這一嶄新的概念涵括了戰爭與戰法兩個方面。作者認爲,這是一種可以超越實力局限和制約的戰爭方式,因此,它對處于強勢和弱勢的國家都具有同樣的價值和意義。如此自信在當今世界各國的軍事理論界並不多見。所以不管是否同意作者的觀點,都值得每個關本書注戰爭和全球化問題的人一讀。
喬良,1955年出生在山西忻縣一個軍人家庭,祖籍河南。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現任空軍政治部創作室副主任,空軍大校,一級作家。主要作品有《末日之門》、《靈旗》、《大冰河》等。多次獲全國、全軍大獎。除文學創作外,長期潛心于軍事理論研究,與人合著、合編有《軍官素質論》、《世界軍事列強博覽》、《全球軍力排行榜》等。
王湘穗,1954年生于廣州一個軍人家庭。1970年底參軍。先後擔任過指導員、大隊政委、副處長、團政委、師副政委等職。現在廣州軍區空軍政治部工作,空軍大校。曾與人合著、合編有《軍官素質論》、 《世界軍事列強博覽》、《世界曆次大戰錄》等。
《超限戰》文摘:論新戰爭
三百年來,人們早已習慣于在技術領域裏盲目的喜新厭舊,對新技術的無盡追求成了解決一切生存難題的靈丹妙藥。人們沈迷其中而漸入歧途。就像爲掩飾一個錯誤通常會再犯十個錯誤一樣,爲解決一個難題人們也常常不惜爲自己帶來十個難題。如爲更便捷的代步人們發明了汽車,但緊跟在汽車屁股後面的一長串問題——采礦冶煉、機械加工、石油開采、橡膠提煉、道路修築等等,又需要同樣一長串的技術手段去解決,直到最終導致污染環境、破壞資源、擠占耕地、交通事故等更多更棘手的問題出現。到頭來,以車代步的原始目的與這些派生的問題相比,倒似乎顯得無足輕重了。技術的無理性膨脹,就是這樣讓人類不斷地把一個個初始目標遺失在枝杈橫生的技術之樹上而迷途忘返。我們不妨把這種現象稱作“枝杈效應”。
所幸的是,在這個時候,現代信息技術出現了。這肯定是技術史上最重要的一場革命。其革命性意義不僅僅在于它本身是一項全新的技術,更在于它是一種能輕松穿透技術間的重重壁壘,把看似毫不相關的各種技術聯結在一起的黏合劑。通過它的黏合,不但可能派生出許多非驢非馬又亦此亦彼的新技術,而且還給人類與技術的關系提供了一種全新思路:人類只能站在人類的角度,才能認清技術的工具性實質,才不至于在解決自身面臨的生存難題中,成爲技術——工具的奴隸。人類完全可以充分展開自己的想像力,在使用每一項技術時窮盡其潛能,而不必像熊瞎子掰苞米那樣,只會不斷地用新技術去淘汰舊技術。在今天,單項技術的獨立使用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可想象。信息技術的出現,爲各種新舊技術以及高新技術間的匹配使用,提供了無限的可能性。無數事實證明,技術的綜合運用甚至比技術的發明更能推動社會的前進。
技術綜合-全球化時代的戰爭,取消了武器對戰爭的冠名權,在新的基點上重新排列了武器與戰爭的關系,新概念武器特別是武器新概念的出場,使戰爭的面孔日漸變得模糊。一次“黑客”侵襲,算不算敵對行動?利用金融工具去摧毀一國經濟, 能否視爲一場戰爭?CNN對美軍士兵曝屍摩加迪沙街頭的報道,是不是動搖了美國人充當世界憲兵的決心,從而改變了世界戰略的格局?以及對戰爭行爲的判斷是看手段還是看效果?顯然,從傳統的戰爭定義出發,已經無法對以上問題給出令人滿意的答案。當我們突然意識到所有這些非戰爭行動都可能就是未來戰爭的新的構成因素時,我們不得不對這種戰爭新模式進行一次新的命名:
超越一切界線和限度的戰爭,簡言之:超限戰。
如果這一命名能夠成立的話,那麽,這種戰爭意味著手段無所不備,信息無所不至,戰場無所不在;意味著一切武器和技術都可以任意疊加;意味著橫亙在戰爭與非戰爭、軍事與非軍事兩個世界間的全部界限統統都要被打破;還意味著已有的許多作戰原則將會被修改,甚至連戰爭法也需要重新修訂。
《超限戰》第八章 必要的原則
戰爭史上最早用原則去固定作戰方式的人,當推孫子。他提出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攻其無備,出其不意”,“避實而擊虛”等等原則,至今仍是當代兵家行動的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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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手段——趨向無限制運用手段,但以滿足有限目標爲限
無限手段是針對有限目標而言。無限是一種不斷擴大手段選擇範圍和使用方式的趨向,而不是無節制的使用手段,更不是絕對化的使用手段或使用絕對手段。
手段不能脫離目標。手段的無限是指爲實現某個特定的目標,可以打破限制地選擇各種手段,並不是說手段可以擺脫目標的限制而爲所欲爲。作爲可以毀滅人類的原子武器,曾被視爲絕對手段,正是因爲它違背了手段必須服務于目標的原則,而終于被人束之高閣。無限手段的運用只能像孔子所說,“隨心所欲而不逾矩”,這個“矩”就是目標。超限思想“隨心所欲”地擴大了手段的選擇範圍和運用方式,但並不意味著“隨心所‘欲”地擴大目標,而只是以超限制、超界限的運用手段去實現有限目標。反過來說,聰明的統帥也不會因爲目標有限而使其手段變得有限,因爲這極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導致功敗垂成。 這就是說, 必須通過“無限”去追求“有限”。
http://www.shuku.net/novels/wars/cxzh/cxzh.html
新版《超限戰》介紹>林煒舒
1999年1月17日,由中共解放軍兩位大校喬良與王湘穗執筆,解放軍出版了《超限戰》一書,經過將近七載的時光,中國社會出版社於2005年9月出版了全新的超限戰,新書是作者對全世界這數年時光中對超限戰看法與評價的變動,並收錄了數篇答辯的文章。作者認為:「但對於正文,我們決定不做任何一字的改動。一是我們只能尊重歷史;二是現在看來,我們當初所寫的東西,六年後仍沒有什麼需要改動之處:它的脈息還在與歷史同步。」
從1999年迄今為止,全球發生了很多影響深遠的政、經、軍的大事,1999年科索沃戰爭、2001年911事件與阿富汗戰爭、2003年伊拉克戰爭,都是這數載之中,對軍事科學領域影響極其深遠的頭等大事。就研究戰略理論、軍事思想者而言,這是精采的七年;對於人類歷史上軍事革命的轉變進程而言,建構數位時代新戰爭論的思想革命正在逐步的產生,作者想要「為未來戰爭千變萬化的棋局,找到一種以一應萬的新著法」。
我們所看到的未來新戰爭型態,正漸漸浮顯,《超限戰》的出現無疑地是扮演相當重要的先行者的角色;誠如新版扉頁上所題寫的:「一本繼《孫子兵法》之後在全世界影響最大,美國西點軍校學員課外必讀的中國兵書。」因此,想要瞭解未來戰爭型態者,必讀此書;想要瞭解解放軍指導未來戰爭新理論者,必讀此書;更重要的是,想要瞭解美國未來數位化新作戰概念者,也必定要讀此書。
須知「軍事革命的最高體現和最終完成只能歸結於軍事思想的革命」,超限戰理論提出之後,確然引起相當多的負面評論。2002年中共國防大學所發行的教科書《戰略理論學習指南》認為:「『超限戰』的主張者們不是去思考怎樣加速國防和軍隊的現代化,盡快縮小與發達國家軍隊在軍事技術領域裡的差距,......而是乞靈於所謂的『超常規的鬥爭方式』,企圖以此作為贏得高技術戰爭的『法寶』,出其制勝。可見,『超限戰』的作者們恰恰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高技術戰爭仍是政治的繼續,......一些『超常規的鬥爭方式』,......但這些行動在政治上可能帶來負面影響,將會遠遠大於軍事上的所得。」可見得在解放軍軍內正統的教育體系裡,也無法認同超限戰的理論。
作者列舉蘭德公司(RAND Corp.)的毛文杰(James Mulvenon)與中國作家劉洪波等這些不曾讀過原著就貿然提出負面評價者的例子;但毛文杰在讀過原著之後,也改變原來負面的看法。
美國國防部的英譯本將書名譯成「Unrestricted Warfare」(無限的戰爭),作者認為並不準確,應該譯成「Going Beyond Limits Warfare」較為確切;不過作者所提出的這個英譯名稱太過於直接,我們建議可以再找個較簡潔有力的譯名,對超限戰理論的傳播會更為有利,在英文之中是可以找到這樣的辭彙。
超限戰理論的論點,許多部分並不是新的觀念,如「在戰爭之外的戰爭中打贏戰爭;在戰場之外的戰場上奪取勝利。」這個部分的理論,在富勒的《戰爭指導》中,就已經有過相當多的發揚。有趣的是,富勒在這個問題上的理論觀點,其實是來自於克勞塞維茨,只是富勒加以延伸運用而已。
就「戰爭可以是軍事性的,也可以是準軍事或非軍事性的;可以使用暴力,也可以是非暴力的;可以是職業軍人之間的對抗,也可以是平民或專家為主體的新生戰力的對抗。超限戰的這些特徵,既是它與傳統戰爭的分水嶺,也是它為新型戰爭劃定的起跑線。」就這個觀點而言,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之中,可以找到相關的論點。克勞塞維茨為抽象的戰爭(abstract of war)下了一個定義「戰爭是迫使敵人服從我們意志的一種暴力行為。」這就是「純概念的戰爭」(pure conception of war)。
吳瓊在《〈戰爭論〉詮釋》一書中曾說過:「如果問毛澤東的戰爭論是近乎孫子還是近乎克勞塞維茨?那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是近乎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整個解放軍的軍事理論可以說是奠基在克勞塞維茨的思想沃壤上的,因此,超限戰理論自然也脫離不了這個框架,對於此一理論的正反面評價,如能立基於此來觀察,或許能夠比較豁達。
就在法蘭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的《歷史的終結與最後一人》(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的「和平」論調高唱入雲之際,杭廷頓(Samuel P. Humtington)的「文明衝突論」(clash of civilizations)與「超限戰」理論,讓我們看到未來戰爭可能會出現的樣式;或許我們必認知到,戰爭在人類歷史上,就像漫步在我們身側的幽靈般,始終以某種形式存在。試想,1997~1998年的國際金融風暴,不就是一場超限戰!
庫普乾(Charles A. Kupchan)的名著《美國時代的終結》(The End of the American Era)認為,人類的歷史發展已經經過四個時代-游牧時代、早期農業時代、農業時代、工業時代,現在正在進入第五個時代-數位時代(digital era)。然而純就技術進步的觀點來看,在人類軍事科學歷史上發生完全的、革命性的改變的事件,大概只有三次:第一次是農業技術的革命,代表性的理論大作是《孫子兵法》;第二次是工業技術的革命,代表性論著是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第三次是數位技術的革命,而數位時代戰爭正在萌發之中,在機械化時代與數位化時代交替之際,所有「可以確定的就是不確定」,一切都存在於不確實性之中,「超限戰」理論能否成為代表性論著,其實也是不確實的。
且讓我們再來重讀這一段:「無論是黑客的入侵,世貿中心大爆炸,還是賓拉登的炸彈襲擊,都大大超出了美軍理解的頻帶寬度。如何對付這樣的敵人,美軍顯然在心理上和手段上,特別是在軍事思想以及由此派生的戰法上準備不足。」誠如扉頁上所列的:「一本精準預言911事件爆發的新戰爭論。」此書出的七年時光裡,就能由負面的評價轉為正面,相較於二次大戰之前的先知者,富勒將軍被勒令退伍,圖哈契夫斯基元帥被殺,喬良、王湘穗是相當幸運的。
在此我們想送作者一句話:「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毀也,凡物無成與毀,復通為一。」作為新世紀戰爭理論的先知者,對這些正反面的評價,我們認為還是瞭然於胸會比較好吧!
http://www.diic.com.tw/mag/mag256/256-6-2.htm
龍延:美軍難懂「超限戰」
【大紀元033月29日訊】美軍攻打伊拉克幾天後﹐“驚訝地”發現了伊拉克軍隊的抵抗比預先的要強得多﹐而且伊拉克軍隊使用的許多戰術都超出了美軍的預測﹐弄得美軍措手不及﹐被迫修改作戰方案﹐增加兵力。
從軍事上講﹐美軍決策者犯了兵家大忌﹐沒有能做到“知此知彼”﹐給己方造成損失。很明顯的一點是美軍對伊拉克獨裁政府的殘暴性認識不足。實際上﹐薩達姆曾經用化學武器屠殺自己國家的民眾﹐美國也是知道的﹐只是事到臨頭還是掉以輕心。
美軍採用各種精確武器﹐想盡辦法來減少伊拉克平民傷亡。可是對於薩達姆這樣一個獨裁暴君﹐他關心的只是自己的政權﹐他發現美軍避免平民傷亡的心態可以成為美軍的一個致命弱點﹐可以反過來利用美軍這一心態來打擊美軍。伊拉克軍隊把伊拉克婦女和兒童放在自己面前﹐形成肉牆﹐弄得美軍無法輕易開火。伊軍又強佔民房﹐還把軍隊﹑武器等放在學校和醫院裡。還有許多伊拉克軍人換上民裝﹐混在平民百姓之中。
薩達姆用的這些所謂的戰略戰術﹐都是來源于“超限戰”中的指導思想。“超限戰”是講在一方弱﹐一方強大的情況下﹐弱小的一方不擇手段地用各種方式打擊強方﹐可以攻擊包括敵方非軍事目標在內的一切目標。
伊拉克抓住了美方不願隨意殺害伊拉克平民百姓的“弱點”﹐反而用自己的非軍事人員和設施作為擋箭牌和肉盾﹐乘機反扑﹐給美軍以致命的殺傷。美軍和伊軍玩的是完全不同的戰爭游戲﹐美軍還是比較傳統的戰爭方式﹐而伊軍用的已經是現代派的“超限戰”了。
“超限戰”的一個重要特征是沒有戰爭規則。例如﹐美軍遵守“繳槍不殺”的戰爭游戲﹐但是伊拉克軍隊可不管這些﹕用少數人在前面先舉手假裝來投降﹐而後面的人拿出槍出其不意向美軍射殺。美軍由於伊軍“詐降”受到了很大損失﹐顯然對伊軍的“詭計”沒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超限戰”的一個重要要素就是無視敵方和己方的平民百姓以及其它的非軍事設施﹐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可以把這些平民百姓作為打擊的對象或者是武器。因此只有不顧人民死活和視民為糞土的獨裁政府和流氓國家才熱衷與“超限戰”﹐屠殺無辜平民百姓﹐而任何一個尊重民(人)權的國家和政府都不會輕易使用“超限戰”的。
大家知道﹐“超限戰”起源于中共軍方﹐中共自然也是當之無愧的“超限戰”的高手。中共軍隊研究“超限戰”的假想敵人也是美國﹐目的是在自己弱和美國強大的情況下如何打敗美國。中美之間現在還沒有軍事衝突﹐在軍事上的“超限戰”現在被中東恐怖分子和伊拉克運用的得心應手﹐“911”事件當然是恐怖分子“超限戰”的“傑作”。
如果大家留意可以不難發現﹐其實在國內外許多方面﹐中共也一直都在運用“超限戰”。在國內﹐中共不擇手段﹐採用包括非法和恐怖在內的一切手段打擊﹑鎮壓和迫害異己。在中美外交之戰中﹐中共也把“超限戰”玩的爐火純青﹐最傑出的例子就是“人質外交”﹕中共把中國公民和外國公民都可以綁架來作為人質﹐作為和美國討價還價的籌碼﹐以獲取更大的利益。
(楨:典型的曲解《超限戰》,如同以詭詐曲解《孫子》)
美軍在伊拉克戰場上已經吃了薩達姆“超限戰”的大虧。看來美國需要小心了﹐何況後面還有那麼多“超限戰”的高手在看着呢。
http://news.epochtimes.com/b5/3/3/29/n293054.htm
喬良少將:美發動戰爭最終目的是維護美元霸權 2011-02-25 中國青年報
《超限戰》之後,喬良將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到金融領域,這看似“不務正業”,實則與他的主攻方向戰略研究領域並行不悖且密不可分。學術研究常常是聰明人下笨工夫,曆經數年探究,他仍自謙爲“外行”,但他說,我一直從軍事和戰略的角度觀察經濟及金融問題,並且得出了自己的觀察結果。本文由他將幾篇演講錄音稿改寫而成。
美國並不酷愛戰爭,但美國需要戰爭。過去20年裏,美國是世界上唯一連打過四場對外戰爭的國家。爲什麽要如此頻繁地發動戰爭?地球人不懂,恐怕美國人民也不懂,因爲這四場戰爭,發生在三個不同的國家和地區,開戰的理由也都十分充分且冠冕堂皇,誰會把它們與一張輕飄飄的綠紙聯系在一起?
爲美元而戰,這就是美式戰爭的全部秘密。
從1971年8月15日到今天,整整40年,美國在全世界推廣了一場堪稱“完美風暴”的運動——全球化,在紙幣美元基礎上建起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金融帝國。這一帝國的觸須伸向地球各個角落,在每個地方都機械般上演同一個來複式動作:美元流向世界,財富流向美國。
爲了使這種綠紙換財富的遊戲,看上去更像是一波接一波的經濟自由化浪潮的結果,而不是少數美國人精心構織的深刻影響20世紀後半葉人類發展進程的金融大戰略的産物,這些美國人從未在他們公開的國家戰略中談論過這個話題。據說,上一任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就職當天,就曾告誡他的同僚:在這裏(美聯儲)你們可以談論一切,就是不許談論美元。這是禁忌,美國人對這一關乎美國國家生存的話題諱莫如深。
了解美國的國家戰略,必須先了解美國的國家生存方式
所以,要了解美國的國家戰略,最好不要聽美國人說什麽。美國人會告訴你許許多多它的國家戰略構想,而所有這些戰略構想的背後,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維護美國在這個世界上的霸權地位。那麽,美國人極力要維護它的霸權又是爲了什麽?答案只有一個:爲了延續美國作爲世界上唯一超級大國的國家生存方式。因此,了解美國國家戰略的最好辦法,不是聽美國人自己說什麽,而是要了解美國的生存方式。
美國人在過去40年裏,找到了一種在他們看來是最好的,也最便捷的國家生存方式,那就是用金融手段從全球向美國轉移財富。美國人發現自己可以不用生産其他的産品,只生産一樣東西就可以致富,就可以過得比世上所有人都好,這個方式就是印刷美元。美國人可以用生産美元來過好日子,就此意義上說,美國人最基本的生存方式就是金融生存。
了解了這一點,我們就可以懂得,爲什麽在過去的40年裏,美國把它所謂的垃圾産業、夕陽産業紛紛轉移到其他國家,轉移到新興國家包括中國,而讓它70%的就業人口從事金融和金融服務業。
過去半個多世紀裏,美國完成了一個制造業大國向金融業大國的轉型,它已經徹底改變了自己的生存及生活方式。了解了這一點,我們就不難了解美國的國家戰略。因爲任何一個國家包括中國在內,你的戰略一定是圍繞你的生存方式展開。按西方的說法,中國目前的生存方式就是世界加工廠。要做世界加工廠你就需要獲得資源,獲得能源,然後生産出産品。你的國家戰略也要圍繞這一切展開。而美國人不是這樣,美國人只要開動印鈔機就可以生存,美國在過去40年裏逐漸完善了自己的一套體系,這個體系我們不妨把它叫做金融殖民體系。
美國的這種獨一無二的國家戰略和戰略金融體系是什麽時候形成的?讓我們先回頭翻翻世界近現代史,美國在兩次世界大戰後完成了人類曆史上最雄心勃勃的帝國崛起,這也是人類曆史上從未有過的一個完全新型的帝國。人類自有帝國曆史以來,從羅馬帝國到大英帝國,基本上都是以一種相似的方式完成帝國積累財富、消耗財富的過程。這種方式是什麽呢?就是占領別國的領土,掠奪別國的資源,奴役別國的人民。這就是經典的殖民帝國模式。但是兩次世界大戰的教訓,使美國意識到,必須避免重蹈古典帝國模式的覆轍。因爲一次大戰德國向老牌殖民帝國挑戰,想要獲取自己的生存空間,結果失敗了。20多年後德國再度崛起,再次向老牌殖民帝國發起挑戰,又再度失敗了。美國毫無疑問記取了這個曆史教訓:如果一個國家的崛起,一定要從老牌殖民帝國那裏虎口奪食的話,就不可避免地會發生戰爭,而其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最後徒使他人得利。美國就是兩次大戰最大的獲利者。在這樣一種曆史的判斷下,美國人希望設計出一種新型的帝國模式,這種帝國一定不同于傳統意義的帝國,而又能盡享帝國之利。于是,如何巧妙地設計並建立一個全新的獨一無二的帝國,就成了美國一代代政治家、戰略家們的重大曆史課題。
逐漸“完美”的金融殖民帝國的藍圖
美國曆史上唯一一個突破美國憲法限制,連續幹過四屆美國總統的羅斯福,應該說是20世紀美國最重要的政治家。他的重要之處在于他的影響超出了20世紀,甚至到21世紀美國和世界也還生活在他的影響中。比如說聯合國,再比如說關貿總協定(即後來的世界貿易組織),就是在他的主導下創立的。
更重要的還有“布雷頓森林體系”。1944年7月,在美國新罕布什爾州的一個叫做布雷頓森林的小鎮上,盟國的財政部長、央行行長和少量經濟學家雲集在一起,經過幾番激烈爭吵,討價還價,商量出了一個世界貨幣體系,這個貨幣體系被稱爲“布雷頓森林體系”。它的實質用一句話就可以講清楚:全世界的貨幣鎖定美元,而美元鎖定黃金。美國政府向全世界承諾,每35美元可以兌換一盎司黃金,那個時候的美國可以說是志得意滿,因爲這個時候的美國有世界上最大的黃金儲備,世界上80%的黃金都捏在美國人手裏,與此同時,美國還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産能力和軍事機器。
通過建立“布雷頓森林體系”,美國人一舉確立了美元的霸權地位。這個地位一直延續到1971年8月15日,在此之前,美國是世界上最富裕、最穩定的、經濟發展勢頭最好的國家,自然,美元信譽也是最好的。
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美國人的好日子也有到頭的那天。在朝鮮戰場上鎩羽而歸的美國人,並沒有接受那場戰爭的教訓。
1959年,美國人又遠涉重洋,卷入了越南戰爭。在越南打了將近17年的仗,到1975年結束倉皇撤離西貢時,美國人一共被擊落上萬架飛機,丟掉了49000名官兵的生命,最後卻一無所獲!這場戰爭打掉美國8000億美元,相當于現在3萬億美元。相應的,美國的黃金儲備也日漸減少, 到1971年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美國已經是捉襟見肘,錢不夠花了。而那時的美國人卻不能像今天應對金融危機這樣,實行“適度貨幣寬松政策”,打開印鈔機狂印美元。因爲,有“布雷頓森林體系”橫在那裏,讓美國人不能隨心所欲,沒有足夠多的黃金你就不能印足夠多的美元!因爲你對全世界有承諾,你是全世界的基准貨幣,你必須保持美元的穩定。這使美國陷入了空前的窘境。
戰爭還在繼續進行,黃金儲備日漸減少,多印美元沒有可能,美國人思來想去,沒別的辦法,只能失信于世人了。
1971年8月15日,當時的美國總統尼克松宣布:美元跟黃金脫鈎。這一失信之舉意味著美國可以不受黃金的羈絆,隨意加印美元了。過去每印35美元都要准備一盎司黃金,現在起碼從理論上說,想印多少就可以印多少!但是美國人並非傻瓜,還不至于傻到以爲光印鈔票就能解決問題。美國人當然懂得,超量印鈔就是自掘墳墓。當你自己把自己的錢貶得一文不值時,你的這個國家就跟著完蛋。于是美國政府就出錢讓人去做一個研究報告,看看美元跟黃金脫鈎後,究竟對美國有什麽影響?對世界經濟又會有什麽影響?半年後,研究報告《黃金非貨幣化的影響》出爐。研究者的名字叫邁克爾?赫德森,這是一位有良知的年輕經濟學家,他在報告中提醒美國政府,美元跟黃金脫鈎,在短時間內對美國有好處,因爲美國可以在全世界還沒回過神來時多印鈔票,用沒有黃金背書的紙幣去占全世界的便宜。但長期看,這對美國和全世界都決不是什麽好事,尤其對美國,無疑是飲鴆止渴。美國政府拿到這個報告後,欣喜若狂,如獲至寶。儼然如醍醐灌頂,大徹大悟!他們根本不理會邁克爾?赫德森的警告,對邁氏的報告反其意而用之。在這些美國經濟政策的制定者看來,既然這麽幹短期對美國有好處,幹嗎不把它變成一個長期的好處,讓美國人永久享用呢?當然,這首先需要與黃金脫鈎後完全變成一張綠紙的美元,在全世界面前,仍然保持它的信用。這就意味著美元必須保持它的霸權地位。怎樣才能保持美元的霸權地位呢?美國政府認爲最重要的是兩根支柱,一根是美國強大的科技創新力。另一根是美國強大的軍事實力。有了這兩根支柱,就能確保美元的信用,美元就可以作爲硬通貨在全世界暢通無阻。美國人也就可以在全世界更加隨心所欲地玩紙幣轉移實物財富的魔術。
但美國人也擔心,僅僅靠美國自身的實力,別人不買你的賬怎麽辦?那麽,與黃金脫鈎後的美元,最好與世界上最重要的大宗商品挂鈎,才能確保美元的地位穩如磐石。機會很快就來了。1973年的10月6日,第四次中東戰爭爆發。一開始,埃及人和敘利亞人兩線出擊,打了以色列一個措手不及,但不久後戰況逆轉,以色列反占上風。
一場旗開得勝的戰爭最終以被迫停戰告終,這讓阿拉伯世界非常郁悶。坐擁石油的阿拉伯人決定,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就從其他地方去獲得。于是,歐佩克——國際石油輸出國組織——決定用石油做武器,擡高油價打擊西方。這個辦法果然比戰爭來得更有效,很快西方就承受不住了。
這時,美國當時的財政部長西蒙秘密地飛到了沙特,去見沙特的石油大臣,也是首任歐佩克秘書長,告訴他:你們想把油價打多高我們不管, 但是要想不讓美國人與你們爲敵,你們必須接受一個條件,就是全球的石油交易用美元結算。這位沙特的石油大臣與整個世界一樣,對美國人這一招棋的深遠機心並不了然,于是就一口答應了美國人的要求,從此,全世界的石油交易與美元挂鈎,而美元的信用也就在此後40年裏,牢牢地與全球的能源需求挂上了鈎。
走到這一步,美國人設計出的這個新型帝國漸漸開始顯現出輪廓,這就是人類帝國史上從未出現過的金融殖民帝國。美國人發現,比起當年德國人虎口奪食去爭取一個國家的生存空間這種愚蠢做法來,更高明的辦法,應該是通過讓世人幾乎覺察不到的方式,乖乖地讓他們把手中財富交出來,而又不制造仇恨。要達此目的,沒有比金融殖民更好的辦法了,這辦法可以把全世界都納入美國的金融體系中,然後,像擰開自來水水龍頭一樣讓財富滾滾流入美國人的口袋。
“全球化”不是曆史必然,而是美國人的精心設計
爲了實現這個大戰略目標,美國需要推進全球經濟的變化,以適應美國的胃口。首先要完成是全球産業大分工,即所謂的全球化。爲了造勢,更爲了讓美國式的全球化得到地球人的普遍認同,必須有一種理論爲其搖旗呐喊,爲此,美國人擯棄了凱恩斯,選擇了自由市場經濟理論,把它作爲一種先導性理論,爲美國主導的全球化開道。
要使全球産業大分工看上去合情合理,完全合乎經濟規律,美國人用比較優勢理論把全世界分成了兩塊,一塊是美國,美國人認爲它的優勢就在于生産美元;另一塊是全世界。全世界的優勢在哪兒呢?比如,中國人,你的比較優勢就在于你有大量的廉價勞動力。你的發展就只能借助這一優勢。這理由簡直讓你心服口服,通過比較優勢理論,美國就永遠處在了全球經濟生物鏈的高端,而像中國這樣擁有大量廉價勞動力的國家,就別無選擇地只能發展勞動力密集型産業,不可改變地永遠居于整個經濟生物鏈的低端,其他國家以此類推,全球産業大分工就這樣完成了。
由美國人作爲一方,全世界作爲另一方,由美國人負責生産美元,而全世界負責生産用美元交換的産品,這就是美國人主導的全球産業大分工的本質,從此,全球化浪潮席卷全球。
當這樣一種對應關系形成之後,在美國和全世界之間,會出現什麽情況呢?
美國用自己的金融體系,把全世界與美國緊緊捆綁在一起,這種由美國向世界輸出美元,而世界向美國提供産品的交易模式,其結果就是全球財富快速向美國集中,這也就是美國在1990年前的200多年裏,GDP最高時才不過達到7萬億美元,而在最近的短短20年裏,GDP居然翻了一番,達到14萬億的根本原因。當然,美國人比全世界都清楚,用這種方式聚斂的財富,僅僅靠全球産業大分工是不夠的,甚至再加上石油與美元挂鈎也還不夠,還需要一個非常強有力的手段,如果沒有這個手段,美國不足以從世人手中掠走那麽多的財富,而這個手段就是天下第一的軍事實力。
20年間連打四場戰爭,美國人爲什麽而戰?
美國人爲什麽要打伊拉克戰爭?答曰:爲了石油。那麽,接下來的問題是:爲什麽美國占領伊拉克後,卻不從伊拉克免費拉走一桶石油?美國普通百姓爲什麽也要和世人一道忍受高油價的煎熬?這是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但是答案在本文的前面已經給出,就是全球的石油交易與美元挂鈎。
當美國打下伊拉克時,首先出現的是什麽情況?全球油價飆升。油價飆升,交易又以美元結算,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油價的飆升拉高了全球的美元需求,也就是說,美國人通過戰爭打出了全球的美元需求。打伊拉克戰爭之前,一桶石油38美元,打完了之後接近150美元,等于一場戰爭把美元的需求打高了近三倍。當全世界需要更多的美元去購買石油時,最高興的當然除了産油國,就是美國政府了。因爲這樣一來,美國政府就能以給全世界提供流動性的名義,開動印鈔機,印刷更多的美元,而美國政府不是慈善家,不會白白把美元給你,你必須拿你的産品去換,從而再一次加入實物換綠紙的遊戲。此時美國政府的印鈔行爲可以說名正言順,而用不著像金融危機的今天,明目張膽也失信于人地在全世界沒有需求的情況下增發美元。
如此這般,更多的美元流到了其他國家的手裏,流到了産油國的手裏,也流到了需要購買石油的國家手裏。這麽多美元攥在這些國家手裏能幹什麽呢?除了作爲財富的符號讓人開心外,就是變爲廢紙的前景讓人擔心,因爲美元正以日新月異的速度在貶值,天天在貶值,天天都在變成廢紙,這個時候你唯一的選擇,就是美國人早就爲你准備好的選擇:購買美國的國債。
購買美國國債使巨量的美元回流美國,也使美國成了全世界最大的債務國。那麽,美國爲什麽需要讓流向全世界的美元,再以購買美國國債的方式回流美國呢?因爲不擔心經常項目長期處于逆差狀態的美國,卻十分擔心短期的資本項目出現逆差,換句話說,一個幾乎沒有儲蓄率的美國,必須始終保持資本項目的順差,而這個順差的額度在2001年前後的時候,大約是每年7000億美元左右,也就是說,需要每天淨流入美國20億美元。因此,美國需要大量的世界資本回流美國,才能保持其正常經濟生活的流動性,否則,大部分美國人刷卡透支的好日子就難以爲繼,因此,美國不怕經常項目逆差,惟恐資本項目逆差。爲了保持資本項下的順差,美國會不惜動用戰爭手段,去打壞別國、別的地區的投資環境,像驅趕羊群一樣,把美元驅趕回美國。所以說,表面上看,兩次伊拉克戰爭都和石油有關,但實際上主要是和美元有關。因爲只要在産油區打仗,油價就會上升,美元的需求也就會隨之上升。如此一來,美國人就可以開動印鈔機,印更多的美元,從全球換回更多的實物財富,道理就這麽簡單。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科索沃戰爭劍指歐元
有人會問,既然如此,科索沃地區並不産石油,美國人爲什麽還要打科索沃戰爭?打科索沃戰爭和美元是什麽關系?在打響科索沃戰爭之前,很多人都相信了西方宣傳機器的一面之詞,認爲美國人打南聯盟,是爲了進行人道主義幹預。因爲美國中央情報局和西方媒體聯手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說米洛舍維奇的南聯盟政權在科索沃屠殺了9萬阿族人。事後證明這完全是一個謠言,但是當謠言澄清之後,美國早已打敗了南聯盟。
那麽,美國打科索沃的真正動機到底是什麽?要看清楚這一點我們需要把日曆前翻。這場戰爭發生的時間是1999年3月,但耐人尋味的是,1999年1月1日,發生了另一個重大事件:歐元正式啓動。當時歐元和美元的彙率是1∶1.07,歐元作爲一種全新的國際結算貨幣,一上來就對美元霸權地位構成了挑戰和威脅。僅僅兩個月後,科索沃戰爭打響。戰爭還沒結束,世人便發現,深受戰爭創傷的,不光是南聯盟,還有歐元。有歐盟各國空軍做幫手的72天的狂轟濫炸,其最重要的結果,不光是米洛舍維奇政權的垮臺,還有歐元與美元彙率的倒挂,由1歐元兌換1.07美元,變爲0.82美元兌換1歐元,歐元跌幅達30%。
由此可以看出,美國人打科索沃戰爭是“項莊舞劍,意在‘歐元’”。西方人喜歡標榜民主國家之間不打仗,但美國人在歐洲的腹心地帶打的一仗,首先打壞的是歐洲的投資環境,從而使歐元剛剛誕生就立刻面臨夭折的危險,因爲美國絕不能容忍還有其他什麽貨幣與美元平起平坐,即使是歐洲兄弟的歐元也不行。
理解美國人的這種心思並不難,在歐元出現之前,美元是世界上唯一的儲備貨幣、基准貨幣,全世界所有國家的貿易結算幾乎都是用美元。這意味著美國擁有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向全世界征收隱形鑄幣稅的權力。突然間出現了歐元,一個龐大的歐元經濟體從此後不再由美國人收鑄幣稅,這對美國來講,其打擊不僅僅是鑄幣稅的損失,而且是美元霸權根基的動搖。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美國人即使不是意欲除之而後快,也必定會果斷出手,對這個挑戰者實施毫不手軟的打擊,就此角度看,科索沃戰爭的爆發不可避免。
此外,科索沃戰爭向我們展示的美式戰爭與貨幣資本及美國金融大戰略的關系,還不僅僅體現在美元與歐元的貨幣霸權之爭上,其他的現象同樣耐人尋味。科索沃戰爭爆發之前,有關資料數據顯示,大約有7000多億熱錢在歐洲遊蕩,晃來晃去,找不到投資的去向,因爲此時歐洲上空已戰雲密布,一旦戰爭打響,投資環境便會迅速惡化,你的投資就可能面臨顆粒無收血本無歸。追求利潤最大化是所有投資者的信條,但同時既要獲利,還要安全的獲利,如果不安全,寧可不投資,這也是投資者的信條。
結果,戰爭一打響,7000多億熱錢中有4000多億立刻從歐洲抽逃,其中2000多億去了美國,直接支持了美國已經連續90多個月的經濟繁榮。美國曆史上還從來沒有過如此漫長的經濟增長期。
另外的2000多億則去了香港,香港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消化這麽多錢?顯然是那些投資人或投機家,看好中國內地市場,想拿香港做跳板,進入中國內地。讓人備感蹊蹺的是,恰在這個時候不早不晚發生了一件震驚世界的事情,美國人用5枚精確制導炸彈,“誤炸”了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接下來,美國人慣用的通過軍事手段改變別人的投資環境,用炸彈像驅趕羊群一樣驅趕資本的情況在極短的時間內出現了,一個星期之後,滯留香港的2000多億熱錢從香港抽逃,最後去了哪兒呢?又去了美國,4000多億熱錢全部流到了美國,去支持美國已經連續90多個月的經濟繁榮,一直到小布什上臺,這個經濟繁榮期才告結束。
打阿富汗不是爲了反恐,而是要打回全球資本對美國投資環境的信心
從以上例證,我們可以看出,美國人發動的戰爭和其他國家間發生的戰爭,從目標到方式再到結果都很不相同。美國人的戰爭除了改變別人的投資環境之外,還驅趕資本流入美國。因爲儲蓄率只有百分之二點幾(現在也不過剛達到6.9%)的美國,需要大量的美元回流,以支撐這個國家的流動性。這是美國在過去20年裏,連續在伊拉克和科索沃打仗的原因,同時也是其以反恐爲名,倉促打響阿富汗戰爭的原因。
爲什麽說阿富汗戰爭美國是倉促打響?因爲“9?11”發生之後兩個月不到,美國就打響了這場戰爭,這完全不符合美國打一場局部戰爭的戰爭准備規律。1980年之後,美國人連打了四場戰爭,除阿富汗戰爭之外另外的三場戰爭,美國人的戰爭准備時間都在半年左右,這意味著美國打一場局部戰爭需要半年的准備,但是阿富汗戰爭卻是個例外,不到兩個月就倉促打響。倉促到什麽程度呢?倉促到美國人打仗打到一半的時候,居然就把巡航導彈打光了,這個時候還在繼續打,怎麽辦呢?五角大樓只好下命令打開核武器庫,拆下核彈頭,換上常規彈頭,又打了近千枚,才把阿富汗打下來。
既然明知道打一場局部戰爭需要准備半年時間,那美國人幹嗎不准備充分一點再打這場戰爭呢?不行,因爲時間不允許,美國的經濟形勢不允許。因爲這個時候正是“9?11”發生之後不久,大量的資金開始撤離美國。因爲全球的投資人突然對全世界最安全的投資環境——美國産生了疑慮。美國是全球的金融中心,紐約是美國的金融中心,而華爾街是紐約的中心,世貿大廈則是中心的中心。現在,這個中心的中心居然讓恐怖分子給撞毀了,誰還敢對你的投資環境保持信心呢?于是,從這時起,據說有三四千億美元撤離了美國,前面提到美國每年需要吸納大約7000多億美元的淨流入,這個時候有三四千億美元撤離美國,而這一年還有幾個月的日子要過,沒有錢怎麽行?所以美國迫切需要一場戰爭,需要用一場戰爭,打回全世界投資人對美國的信心。
果然如此,當阿富汗戰爭打響之後,巡航導彈一落在阿富汗的土地上,道瓊斯指數就在短期下探後很快回升,華爾街一片叫好,隨著戰況進展順利,大量撤離的資金又陸續回到了美國,這場戰爭重新打回了全世界對美國投資環境的信心。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美國人向全世界展示的現代戰爭理念是,如果我的投資環境不好而短期內又無法改變的話,那我就用戰爭把其他地方打得更壞,反襯出美國相對的好。你不是認爲我的投資環境不安全嗎?那我就打一場戰爭給你看,美國仍然是最強大的,美國人想打誰就打誰,你要覺得美國的投資環境不安全,還有別的地方比我更不安全,那個地方還在發生戰爭。這就是美國的軍事力量如何爲它的金融大戰略服務。
建立“全球快速打擊系統”,用快變量控制全球資本流
過去,美國人喜歡說,當世界上什麽地方出現麻煩,美國總統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們的航空母艦在哪裏?現在這種說法正在逐漸成爲過去時。當互聯網把全球連成一個整體,網上交易、網上支付已成家常便飯,隨便敲幾下鍵盤,成百億、上千億甚至數萬億的美元,就可以在瞬間完成轉移或者是抽逃時,這種幾乎以光速運行的資本流動,是每小時以三四十節的速度航行的航空母艦無法跟上的。即便是以超音速飛行的艦載機,也同樣跟不上。因爲無論航母還是艦載機,都是物流經濟時代的産物。是爲爭奪海上霸權,控制海上物流而設計的海面武器平臺。在資本流已成爲全球經濟生活主流的時代,美國人顯然已經意識到需要一種能與資本的流速相匹配的快變量手段,才可能控制或改變全球資本的流速和流向。
爲此,五角大樓對其軍事力量提出了新的要求:盡快建立“全球快速打擊系統”。這一系統要求美軍的軍事打擊能力,能比航母爲代表的傳統軍事手段更快捷地打擊地球上任何目標,打擊時限也一再縮短,從號稱一小時打遍全球,縮短到28分鍾打遍全球。這個速度有什麽意義呢?其意義就在于,它基本上可以跟上資本流動的速度了。當大氣層返回式彈道導彈或五六倍于音速的巡航導彈落在地球的某一點上時,這一地區的投資環境就會迅速改變,驚慌的投資者們會迅速把資金撤離這個地區,那麽,撤離後這些資本會去哪裏?總不能懸在半空中,總要有個去處。這個去處還必須是安全的。哪個地方最安全呢?當然是誰的拳頭大,誰那裏就最安全。美國急于發展“全球快速打擊系統”的目的,無非就是要用軍事手段這個快變量,像當年航母控制海上物流一樣,控制全世界的資本流。
今天,已經持續了近三年之久的金融危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美國的整體實力,即便是看上去受金融危機沖擊最小的美國國力的支柱和象征——軍事力量,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美國國防部長蓋茨在奧巴馬總統上臺後,宣布一系列壓縮軍費計劃——原定采購381架F-22戰機,現在減爲187架;原定建造33艘新型驅逐艦,現在變成3艘;原准備用140億美元部署TMD、NMD導彈攔截系統的攔截導彈,現在計劃取消;原准備生産140架C-17“環球霸王”這種飛遍全球不加油的運輸機,現在不生産了。最後,連耗資130億美元的總統直升機項目也下馬了——這一切都傳遞出了美國軍力捉襟見肘的信息。
但是,我們都不能據此就得出美國會從戰略上整體收縮,甚至可能拱手交出霸權的結論。因爲在做出上述一系列壓縮之舉的同時,我們會看到五角大樓的另一些耐人尋味的舉措:比如說建立空天司令部,比如說建立全球第一支網軍,又比如說全球第一架空天飛機的試飛,再比如說正在研發的5倍于音速的巡航導彈……所有這些,又都在向我們傳遞與前述信息相反的信息,那就是五角大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注重美軍的速度——從部署的速度到打擊的速度,而這一切,都與資本的流速和流向有關,因爲美國人心裏最清楚,今天的美國是一個建立在紙幣上的帝國。要讓這個帝國不垮塌,就必須保持美元的霸權,現在,要做到這一點,除了軍事手段,美國人手上似乎已沒有其他什麽管用的家夥了。 (作者爲空軍指揮學院教授、少將)(另參本館:《超限戰》國際金融新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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